民國教授寫字趣事

曾任翰林院編修的蔡元培，字寫得很潦草。一次，錢玄同問他：“蔡先生，前清考翰林，都要字寫得很好的才能考中。先生的字寫得這樣蹩腳，怎樣能考得翰林？”蔡元培笑嘻嘻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因為那時正風行黃山谷字體的緣故吧！”

辜鴻銘的學問貫通古今中西，可是中國字卻寫得極為怪異。梁實秋稱：“辜之書法，極天真爛漫至極，別字雖不甚多，亦非極少。”羅家倫在北大聽過辜講英國詩的課，稱辜“在黑板上寫中國字，常常會缺一筆多一筆”。張中行也曾見到辜在《春秋大義》一書扉頁上的題字，“十幾個漢字，古怪丑陋且不說，筆畫不對的竟多到五個?！标惒A看到辜為別人寫的“求己”二字，“初看時，我不相信是他寫的，他自己署名的那個‘辜’字中，‘十’和‘口’相離約摸有二三公分闊，誰相信這是鼎鼎大名的辜鴻銘先生寫的字呢？”

劉師培的字寫得很丑很怪，在老北大文科教員中，要數第一。周作人說，劉的字“寫得實在可怕。幾乎像小孩描紅似的，而且不講筆順。北方書房里學童寫字，動輒叫口號，例如‘永’字，叫‘點、橫、豎、鉤、挑、劈、剔、捺’。他卻是全不管這些，只看方便有可以連寫之處，就一直連起來，所以簡直不成字樣。當時北大文科教員里，以惡札而論，申叔（劉師培）的字要算第一”。劉卻認為自己的字寫得很美，有時他的夫人譏笑他，他還不服，說：“我書之佳趣，唯章太炎知之。”劉一度甚至還有賣字的想法，曾征詢于黃侃，黃因礙于老師的面子，想笑而不敢笑，只得說：“你只寫劉師培三個字去賣就夠了。”

（生如夏花摘自《汕尾日報》2011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