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的前老板、NBA火箭隊老板萊斯利·亞歷山大(Leslie Alexander)外出用餐時,總是習慣帶自己珍藏的Riedel高級水晶酒杯,他抱怨說:“有些餐廳真不像話,他們賣給你100美元一瓶的紅酒,提供的酒杯大概只值39美分。”現在的姚明也當起了球隊老板,還推出了個人葡萄酒品牌。如果他把自家的佳釀送給前老板品嘗,可以想象亞歷山大一定會用一只Riedel納帕谷產區專用杯或者赤霞珠專用杯去品嘗這款產自納帕谷的姚家族珍藏葡萄酒。
實際上,專業酒杯的消費早已越過專業群體的藩籬,走向新富階層和中產階級。早在2009年,《胡潤新貴族消費報告-上海篇》就這樣描述上海新貴們的生活:“他們的貴氣體現在生活各個細節,不論是花園池子里精心喂養的錦鯉,還是去意大利定制的Brioni西服,甚至是專用的奧地利Riedel酒杯和潷酒器,他們懂得寵愛自己,決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真正的舒適。”
對于“真正的舒適”這個享受美酒的終極目標而言,酒杯能發揮多大的作用呢?Riedel家族第10代傳人格奧爾格·醴鐸(Georg J. Riedel)說過:“同一瓶酒,用不同的酒杯品嘗,你會以為自己在喝另一瓶酒!”
如果你覺得這只是“黃婆賣瓜”之言,那么英國《潷酒器》雜志專欄作家比弗利·布蘭寧(Beverley Blanning)則曾以一款2006年份布根地上伯恩丘(Hautes-Cotes de Beaune)黑品樂紅酒作過實驗:她先用ISO標準品酒杯,“傳出的香氣強勁有力,但是比較單調,而且似乎還把酒精給凸顯出來”;再用布根地專用杯,則“有更芬芳的花香特質,表現出甜美的果味和較好的質地”。
甚至同樣是Riedel的布根地杯,不同系列也有不同的感覺。東京阿爾巴斯餐廳侍酒師仲田勝男曾以Vinum布根地杯(造型類似倒置的大蘋果)和Sommeliers布根地一級酒莊杯(造型類似盛開的郁金香)這兩種酒杯,品嘗同一瓶2001年份高登·格朗賽(Domaine Louis Latour Chateau Corton Grancey)黑品樂紅酒,他的體會是:“用Vinum杯,甜度和酸度的比例適中,感覺很出色,味蕾上的平衡感保持得很好;Sommelier杯喝起來感覺很細膩,使酒的整體表現更高貴華麗一些。”
這么看來,不同的酒杯對酒質是有影響,但即使在專業的舌尖上,還是大同小異。酒杯并不會改變葡萄酒的品質,不會因為換了一只Riedel“波爾多一級酒莊杯”,就能把“長城干紅”變成拉菲或拉圖。但杯沿的造型、杯口的寬窄、杯體的弧度、杯腹的深度、杯身的高度卻可以決定酒液的流向、流速、入口角度以及強度,使果味、單寧、酸度、甜度和酒精度等要素達到最佳平衡點。
一般認為,酒杯對酒質的影響是在于其形狀而非材質。竊以為,從單純品味酒質的角度而言,此說成立;但從“真正的舒服”這個目標來看,則水晶材質的酒杯要遠勝普通玻璃酒杯。水晶酒杯有更好的通透性,讓飲者能更好地觀察酒色;水晶酒杯碰杯時那悠揚長久的“咚……”聲的悅耳程度也不是玻璃杯那暗啞無光的“叮”一聲可以比擬的——美酒帶來了嗅覺和味覺的享受,好的杯子則能全面提升視覺和聽覺的享受,怎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