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駿馬視角下的戰爭之傷

我似乎偏愛這類片子。

和《圣誕傳說》一樣的鏡頭感覺，近鏡頭，很凝固的風景以及人物視覺效果。故事的背景是一戰時期，一匹俊俏的叫做喬伊的馬兒，從農場到戰場，又是怎樣用一顆堅強的心，穿越恐懼，從戰場回到農場？

一匹戰馬串起了戰場中過眼云煙的人情世態。當喬伊最開始的主人阿爾伯特最終和喬伊相聚，戰爭結束，阿爾伯特在落日的金黃色余輝下騎著喬伊回到農場，和自己的父母淡淡一擁的時候，我們知道，能平安地活下來，原本已經很好。

要不是戰爭，喬伊應該還是農場里一匹不錯的用來耕地的馬，一戰爆發，也改變了喬伊原本的命運軌跡。其實讓戰爭改變了命運軌跡的何止喬伊這樣一匹馬？就連喬伊的小主人阿爾伯特，還有一直和阿爾伯特一家處于一個矛盾面兒的地主家的兒子不也走上了戰場嗎？阿爾伯特在戰場上還救了地主家兒子一命。在槍彈之下，世襲的恩怨情仇原來也可以這樣放下。這倒讓我想起來中國的一句古詩：“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弊钯N切這句古詩的倒還不是這件事情，喬伊穿越戰場，卻被鐵絲網絆在戰場中央，一邊兒是德軍，一邊兒是英軍，兩邊兒竟然各出了一個人帶著鐵絲鉗去幫助喬伊——一匹馬——脫困。戰火在這一當兒，暫時退避。而這兩個前去營救的原本屬于敵對陣營的軍人，在那么短短的時間內，竟然還產生了友情，說些各自戰壕內的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比如說英軍這邊兒知道了德軍戰壕里每個星期四，要是你生日的話，還會有姑娘給你送來朗姆酒和蛋糕；德軍知道了英軍戰壕里竟然還有不少的老鼠。

戰爭原非軍人所愿，友情，愛情，美酒，這才是讓人向往和追求的東西。

喬伊自從被送上戰場之后，換了好幾個主人。原本的軍官不幸陣亡，喬伊被德國一方抓住。沖過鋒、陷過陣，拉過大炮，還被一家平民收留照顧過。就像人一樣，能夠在草原上自由奔跑或者是枯燥地拉個車、耕個地，也只是和平年代最普通的幸福；戰爭，掠奪所有，除了生命，還有就是這些被許多人原本看不上的日常生活——而這一切，在炮火的轟鳴中，已經是一種奢望。艾米麗是這部影片當中不多出現的女性角色之一，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兒，照顧過喬伊，也喜歡喬伊這匹駿馬。但根據艾米麗爺爺的暗示，艾米麗應該也是病死或者死于炮火之中了。艾米麗的爺爺在戰爭結束之后，用一百英鎊拍下了喬伊，也只是因為喬伊是艾米麗最喜歡的東西，戰爭讓艾米麗以及她的爺爺失去了所有，只剩下喬伊這樣一匹馬。可是艾米麗的爺爺最后又把喬伊送給了阿爾伯特。也許在他眼睛里，讓戰爭之前的事情再回到戰爭之前的原點，才是這個戰后的世界最亟需的選擇。

有時候要不要戰爭并不是最普通的大眾能夠決定的。在戰爭來臨的時候，他們只是被動地卷入，并且奉獻以及被掠奪所有，包括我們最珍惜、最心愛的東西。但這個世間一些美好的品質，即使在戰爭之中，也會閃爍出她本來的光芒。喬伊或許就是戰爭之下這種美好的一種代表。整部影片沒有高潮，又似乎處處是高潮，就那么行云流水地敘述下來，當代表和平的鐘聲在幾年之后再次響起，從哪里來，又回到哪里去，影片，喬伊，阿爾伯特，還有無數和喬伊以及阿爾伯特一樣的事或者人。

只是，我們真的能再回到過去嗎？至少，我們會更加珍惜這許許多多平常的幸福。

和《忠犬八公的故事》一樣，在這類動物電影當中，《戰馬》，五星推薦。

【責編/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