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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青那里工作的日子(下)

2012-04-29 00:00:00楊銀祿丁東邢小群
信睿 2012年6期

口述者:楊銀祿 采訪者:丁東 邢小群

時間 : 2011年12月12日 地點(diǎn) : 楊銀祿家

楊銀祿是江青文革期間的第二任機(jī)要秘書。從1967年10月4日調(diào)到江青身邊,到1973年6月11日被江青趕出釣魚臺,他和江青近距離共事5年多,是給江青任職時間最長的秘書,對江青了解比較深。

(接上期)

丁東:江青是不是“九大”前后忙的程度不一樣?

楊銀祿:明顯不一樣。“九大”以前活動比較多,開會多,看文件多。給主席挑文件、選文件,她先組織資料,真正了解主席愿意看什么,不愿意看什么,還是江青。比如國內(nèi)動態(tài)、突發(fā)事件,或者最重要的方針政策,江青腦子也很明白,很聰明,不呆。新華社的《動態(tài)清樣》,《人民日報》的一個刊物,還有外交部的《新情況》,總參三部、二部的情報,她挑的比較多。《大參考》挺厚的大本子,她看好哪篇,就給翻過來,上面寫著:請主席參閱。

丁東:是不是“九大”以前的中央文革碰頭會開會,她的會就多?

楊銀祿:對。

丁東:“九大”后是政治局會議,她的會就少了?

楊銀祿:她會議少了,這是一個原因。主要的問題是,沒給她分配具體的工作,別人都有具體的工作,管一個口。很明顯,“九大”以后,她事就少了。1969年4月1號開“九大”,到4月底開完會以后,她就跟我說,我現(xiàn)在事少了,小楊,我們出去一趟吧。我說,你想到哪去?她說:上海、青島。我說行。她第一站到上海,6月份去,住西郊賓館。西郊賓館是專給主席蓋的,里面就一棟小樓,很安靜,院子很大,離虹橋機(jī)場比較近一點(diǎn)。她挺新鮮,好多年沒去過了,挺高興的。這是1969年6月份。到了1970年,她說,還要出去一趟。我說,到哪去。她說到海南島:“海南那個地方挺不錯的,你不知道,我做了一個什么夢。”我問:“你做什么夢了?”那天正好北京下大雪。她說:“這里冰天雪地的,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地方遍地都是莊稼,綠油油的,遍地都是無籽大西瓜,地方空氣也好,還能游泳呢。”我說:“我沒去過。”她說:“那咱們到那去,游游泳,玩幾天。”我說:“行,我給您報告。”那時候報告就報告總理。

邢小群:您寫一個報告?

楊銀祿:不用寫,就是打個電話。首先給汪主任打個電話,他管我們,他在主席那里。江青出去得給主席說一下,具體安排是總理。

丁東:我看《吳法憲回憶錄》,那次是他陪著?

楊銀祿:是。為什么讓吳法憲陪著?1970年8月份廬山會議出了事,主席對林彪有了看法,當(dāng)時看不清楚,現(xiàn)在看清楚了。江青去海南坐火車不行,因?yàn)闆]火車,肯定是坐飛機(jī)。她就把葉群叫來,說:“主席批準(zhǔn)我去海南休息一段,坐什么合適?”葉群說:“坐飛機(jī)啊,坐林彪同志的飛機(jī),或者坐總理的飛機(jī)。”總理的飛機(jī)是伊爾—18,蘇聯(lián)的;林彪的是子爵號,英國的。伊爾—18聲音大一點(diǎn),子爵號聲音小一點(diǎn)。葉群了解情況,她說:“你要到那兒去,三亞沒有大飛機(jī)場,大飛機(jī)只能降到陵水,到陵水再換小飛機(jī)到三亞。”江青說:“方便嗎?”葉群說:“方便。”江青又問:“叫誰陪我去?”葉群:“叫胖子陪你去。”江青就等著這話呢。后來她跟我說,為什么一開始讓空軍司令員陪,后來又讓海軍政委陪,是因?yàn)榕聯(lián)v鬼,如果搗了鬼,死我一個,死他們兩個。她心眼兒鬼著呢。

丁東:江青對吳法憲、李作鵬有了看法,她也知道毛主席對林彪有了看法,那次江青給林彪照相,到底是江青主動,還是背后有毛澤東的意思?

楊銀祿:沒有。北京市有一個文物管理處,“文化大革命”抄家物資有一部分存在北京市文物管理處,有一部分存到文聯(lián)還是別的什么地方,文物管理處有一段時間來處理這些東西。王利器的兒子最近寫了一篇文章,說江青搶他父親的藏書,其實(shí)不太準(zhǔn)確,是抄家物資被處理。最早到那兒去買書、買文房四寶的是康生,康生喜歡這些東西,江青不喜歡這些東西。葉群聽說康老去了,她也去文物管理處買了不少東西。有一次,她拿些東西給江青看,我印象最深的有四五塊雞血石,有大有小。她想送給江青。江青不識貨,說:“我要這破石頭干什么,你帶回去。”就沒要她的。江青利用這個機(jī)會讓葉群看自己照的照片,有人物,有花卉,還有我們那幾個女護(hù)士,都是江青照的。葉群就吹捧江青,說:“你看照得多好,這個相片多美,這個花上面還有露水,多么鮮艷,呼之欲出。”江青很高興,說:“那林副主席也到我這照幾張相?”葉群說:“行啊,求之不得啊。”第二天他們就來了。這事不是你一個人有疑問,好多人都說是毛主席的意思,有好幾種說法。

丁東:這事不像是林彪主動,因?yàn)槟翘焖€用您的刮臉刀。他要是主動照相,能不刮臉?

楊銀祿:來時胡子還挺長,臨時刮的胡子。他也沒有思想準(zhǔn)備,沒那些背景,就是照相來了。

丁東:江青照完以后拿到《解放軍畫報》發(fā)表,在當(dāng)時就是很大的事了。

楊銀祿:是。她照完照片洗出來以后,說起個什么題目,最后叫《孜孜不倦》。落款落什么?也想了好幾個,什么大海、高山。把姚文元也叫來了,和葉群3個人一塊商量,是不是登出來要發(fā)表個消息。但照相這個事是突然去的。

丁東:照相之前中央已經(jīng)開了批陳整風(fēng)會議,江青知道毛澤東批評了林彪手下的幾大金剛吧?

楊銀祿:是。有人還說,主席和江青為了把他穩(wěn)住,實(shí)際上都不是。

丁東:江青當(dāng)時給別的領(lǐng)導(dǎo)人照過相嗎?

楊銀祿:照多了,給誰都照過,包括總理在內(nèi)。江青跟陳伯達(dá)還照過一張兩人一塊的照片。后來葉群說,這不對吧?你們倆成了夫妻相了。后來陳伯達(dá)害怕,就給新華社打電話讓銷毀。這是陳伯達(dá)秘書說的。

丁東:但只有照林彪這張發(fā)表了。

楊銀祿:葉群鼓動江青發(fā)表這張照片,一個是吹捧江青,江青照的照片發(fā)表了,影響大,也給她自己宣傳了。剛才不是說江青是葛朗臺嘛,她讓新華社拿膠卷,洗小樣,放大照片,基本沒付過錢。我記不太清楚是“九大”以后還是“九大”以前了,她讓我到新華社找攝影部主任石少華算算賬。主席有話,不要她欠什么錢,該算的都算清楚。石少華挺為難,怎么算呢?好多年了,算多算少都不合適。我說:“這樣,就算成本費(fèi),不要多,也不要少,她也沒錢。”最后算了3000塊錢,江青心疼死了。她沒那么多錢。一個月243塊錢,不光她自己消費(fèi),女兒在她那兒吃,毛遠(yuǎn)新也在她那兒吃。毛遠(yuǎn)新從東北回來,一直住在江青那兒,有時候也住中南海,但少。

邢小群:毛澤東不往她那兒撥錢嗎?

楊銀祿:毛主席的錢也不夠,李敏在主席那兒吃,江青的姐姐和她的兒子王博文也在那兒吃。主席請人吃飯,也得付錢,還有房租、水電費(fèi)、黨費(fèi),都從主席那兒出。主席也挺緊張,有時候開不了鍋了,寫個條子,從他稿費(fèi)里批點(diǎn)錢。

邢小群:江青姐姐在毛澤東那邊住?

楊銀祿:她不是看李訥嘛,李訥大了以后就走了。

丁東:江青從9級提成5級,沒漲工資?

楊銀祿:不是總理給她提的,總理提過這回事,但沒管這事。從哪說起呢?從1968年的3月23日說吧。3月份楊、余、傅出問題了,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24號開大會,就是那幾天的事。江青有一次回去跟我說:“葉群也不知道給我搗鼓什么。”我說,什么事啊?她說:“她傳達(dá)林副主席的話,說江青同志的級別太低,這么低的級別能斗得過他們幾個人嗎?(指楊成武、余立金、傅崇碧)。林副主席說,給江青漲漲級,從9級漲到5級。”是在會上說的,總理肯定也在場,總理主持會嘛。據(jù)說總理沒吭聲。后來是林彪叫總理去辦,意思是辦成后就是總理的功勞,其實(shí)任何手續(xù)也沒有。既然林副主席說了,汪東興說,不能不當(dāng)回事,錢給她領(lǐng)出來,什么時候有了文字的東西,就發(fā)給她,如果沒有文字的東西,就把賬放在中央警衛(wèi)局財務(wù)科。從1968年3月份開始,提級以后,一個月大概增加100來塊錢,將近3年,到林彪倒臺,江青一分錢都沒拿到過。林彪一完,汪東興就把這錢交回去了。要是總理給她辦的話,肯定要給辦個手續(xù),就成正規(guī)的了。總理這個人心特別細(xì),如果給她辦了,總理批的,拿到主席那兒能不能通過?但誰都不漲級,干嘛給她漲?她就那么特殊?主席肯定要批評。總理沒理這回事。葉群傳了一次林彪的話,以后沒聲音了。江青跟我說:“漲什么級別啊,斗得過誰,斗不過誰,級別管什么事。”她經(jīng)常說這個話,不光說級別,還說:“共產(chǎn)黨員還要什么工資,干革命,不要那么計較。”她還說過我的名字:“楊銀祿,銀就是錢,你父親滿腦子是錢,祿是福祿,我給你改名字。”然后,她把我名字給改了。她還說:“共產(chǎn)黨員不要孩子,給國家添什么麻煩,添什么累贅,就是干革命。”

丁東:我聽閻長貴說,江青的工資一直是243塊錢。

楊銀祿:百分百是準(zhǔn)確的。這是吳連登跟我說的,他是主席的管理員。

丁東:《邱會作回憶錄》里說到江青提級的事,我感到這事比較新鮮,想考證一下。

楊銀祿:他說得不夠準(zhǔn)確,也不能說不沾邊。林彪提出來,是沒問題的。

邢小群:您在給江青當(dāng)秘書期間見過毛澤東嗎?

楊銀祿:見的次數(shù)多了。

邢小群:是毛澤東去江青那兒,還是您陪著江青去見毛澤東?

楊銀祿:她要見毛澤東,一進(jìn)主席的臥室,我們就在旁邊值班室等著,不進(jìn)去。

邢小群:毛澤東去過她那嗎?

楊銀祿:去過一次,是江青病了。1968年11月,有一天晚上,外邊下著小雪,江青跟姚文元看電影《荒山淚》,看著看著,江青就抹眼淚,后來哭出聲音來了。看完了,她就跟我說,我去看看程硯秋夫人。程硯秋去世得太早了,1958年就走了。我說,現(xiàn)在晚上12點(diǎn)多,又下著小雪,到哪兒去找她。江青說,有辦法,你給富治打個電話,他很快會告訴你的。江青的話說得很準(zhǔn)確。謝富治很快給我回電話了,說住在西四三條39號,還問,需要帶你們?nèi)幔课艺f,不需要。她沒說,咱們就不要帶。然后,我開著吉普車在前面帶路,江青的車在后邊,還有一個車隨著,一共3輛車。我們在北京轉(zhuǎn)得少,西四三條在哪兒都得問。找到三條了,也找不到程家。后來我在路南邊敲一家門,門不開,一個老頭在里邊大聲問:什么事啊?我說:我找程硯秋的家,在哪住?老頭說:離這不遠(yuǎn)了,往西走。我說,路南還是路北?他說路北。他又問:你是干什么的?我說是八三四一部隊(duì)的。門馬上就開了。老頭說:怎么不早說。我說,大爺,能帶我們一段路嗎?他說,可以。我說,您能坐我車嗎?叫他們跟著。大爺說,沒多遠(yuǎn),五六十米就到了。進(jìn)去看了程硯秋夫人,她叫果素瑛,當(dāng)時60多歲吧。進(jìn)去以后,她很驚訝。我說,江青同志和姚文元同志來看您了。開始老太太嚇得直哆嗦,不知道干什么來了。我說,兩個領(lǐng)導(dǎo)人看您來了,剛才看了電影《荒山淚》,是您老伴演的,感動了,來看看您。

江青問她:怎么生活的?困難嗎?

老太太說:不困難。

江青問:什么經(jīng)濟(jì)來源?

她說,靠老頭的稿費(fèi)。

江青又問,能有多少啊?

大概一個月200來塊錢吧,生活過得去。

江青說,能叫我們看一樣?xùn)|西嗎?程硯秋全部的劇照在嗎?

老太太說,在。老太太藏在一個木柜子里,都拿出來了,一本本的,從程硯秋最小的時候,一直到最后。真好看,真漂亮。

丁東:江青確實(shí)喜歡程硯秋?

楊銀祿:確實(shí)喜歡。1956年江青到蘇聯(lián)去治病,1956年11月程硯秋是到蘇聯(lián)等國訪問的人大代表團(tuán)成員,1957年1月再次路過莫斯科時,他去看江青,江青很贊揚(yáng)他的演技,出來他跟別人說“江青是他的知音”。

因?yàn)橐粡堃粡埖乜磩≌眨瑫r間長了,溫度低,屋里沒暖氣,生的爐子,四合院,特冷,我都感覺冷。回來江青就感冒了,發(fā)燒三十八九度。江青害怕了,說:“小楊,你趕快給主席打個電話。這次的病我有感覺,恐怕我過不去了,讓主席來看看我,要不我就見不著主席了。”她確實(shí)有病,冷得時候直打哆嗦,蓋幾條被子都不行,一出汗,被子一會換一條,一會換一條,七八條被子給換著。換完以后用熨斗熨干了晾著,再換。總理都把文件帶到釣魚臺11號樓來辦公,為了跟醫(yī)療工作人員通氣,商量怎么給江青治療。

給主席打電話以后,主席也沒說來,也沒說不來,就等著。一等不來,二等不來,等了一個多禮拜,主席來了。汪東興來電話,說你布置一下,主席要到11號樓看看江青。我們就在門口站好了隊(duì),一共10個人,除了程汝明以外,都是軍人,穿軍裝。都是黨員,我還是支部書記。大概離江青的樓有十幾米吧,看見主席走過來了,真是紅光滿面,神采奕奕。

我站第一個,主席就跟我握握手,說:“你們辛苦了。”

我說:“不辛苦。”

主席說:“假話,在這兒還有不辛苦的,我了解,不要說假話。”主席問:“叫什么名字?”

我說:“楊銀祿。”

他說:“說慢點(diǎn),人老了聽不清楚。”

我又說一遍:“楊銀祿。”

他問:“是哪幾個字?”

我說:“木易楊,銀行的銀,福祿的祿。”

主席說:“聽明白了,聽起來你還是挺有錢的。你知道銀是什么嗎?銀就是錢。這個祿,你有福,你還有俸祿,一輩子花不完這個錢。哪的人?”

我說:“河北定縣。”

他說:“我去過,那是個大縣,華北大平原,有希望啊,現(xiàn)在亂了一點(diǎn),以后會好的。你們那兒有一個塔,我上過你們的塔,上到二層,羅長子不讓我上了,怕我摔著,其實(shí)沒那么危險。”

說完主席就進(jìn)去了。江青住在二層,釣魚臺一層到二層高著呢,半圓形的樓梯。主席上樓,我們準(zhǔn)備攙。主席說,不用攙,我能上去。然后,蹭蹭就上去了。大概談了半個多小時就下來了。

邢小群:那時候江青狀況怎么樣?

楊銀祿:已經(jīng)好了,江青把主席送下來了。江青說:“主席,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小楊。”主席把手一擺,說:“不用你介紹了,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他叫楊銀祿。”主席挺和藹的,比江青可和藹多了。

我跟主席面對面說話,有7次。照相照了五六次,剩下的照片很少了,大概還剩兩張照片。我到五七干校去了1年多,孩子小,給我撕了。

主席這次來是1968年。到1969年下半年,江青說,你給主席送封信,信的內(nèi)容咱也不知道,江青封上了,上面寫著“請楊英路同志面呈主席”,叫我給主席送去。我已經(jīng)打聽好,主席在人民大會堂118,就給主席的秘書徐業(yè)夫打個電話,我說,到那去一下,江青有封信交給主席。去了以后,我說:“徐秘書,你給主席拿進(jìn)去吧,我就不進(jìn)去了,不打擾主席了。”徐業(yè)夫說:“那不行,叫你面呈,你就面呈,你不面呈,中間有點(diǎn)什么,我可吃不消。我先幫你引見吧。”他就進(jìn)去報告了。我進(jìn)了門,弄點(diǎn)聲音出來,主席連頭都沒回,正坐北朝南看文件。

主席說:“定縣人來了,姓楊的來啦,有什么貴干?”

我說:“江青同志讓我給你送份文件。”

主席說:“好,拿過來。”

我就在主席后面靠右邊后一點(diǎn)站著,不能站在對面,這是規(guī)矩。

主席說:“說句北京話,勞駕您把這信封給我拆開。”

我是左撇子,信上有兩個釘書針,我給打開,把信抽出半截,也不能都抽出來,這是規(guī)矩,然后遞給主席。、

主席這時回過頭來了:“你也不用剪刀?用什么拆的?”

我說:“用指甲。”

主席說:“你還挺厲害的。”

我說:“鍛煉出來的。”

主席說:“是不是在江青那兒也這么拆?”

我說:“是的。”

主席拿到信以后說:“不對吧,這名字怎么改了?不是這個名字,不是楊銀祿嘛,怎么成英路啦?誰給你改的?”

我說:“江青同志給我改的。”

主席沒吭聲。拿著信看了,我就說:“主席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回去了。”

主席說:“有事,我還有事,你已經(jīng)沒事了。”挺幽默的。

我就回去了。我回去后江青第一個問我:“主席對你改名字有什么話說?”我說:“沒什么話說,主席沒吭聲。”

總理就不是這樣了。給總理送信的時候,總理說:“是江青同志給你改的名字吧?改得好啊,她叫你走英雄的道路,當(dāng)然,咱們不當(dāng)英雄,咱當(dāng)無名英雄,包括我在內(nèi),都是無名英雄。”

我說:“總理可不是,總理怎么是無名英雄,是大英雄。”

總理說:“不能這樣說,這樣說還得了,咱們都是無名英雄,咱們都是工作人員,革命分工不同,政治上是平等的。”

回去后,江青又問我:“對你的名字總理有什么說的?”

我說:“總理說改得好啊,走英雄的道路,無名英雄。”

江青說:“怎么樣?英雄所見略同。”。

丁東:江青這么多年就您一個秘書?有事忙不過來怎么辦?

楊銀祿:她叫我?guī)С鰜韮蓚€人,一個叫劉真,一個叫王振榮。1973年6月11號把我打成反革命,劉真就接了我的班。劉真不愿意接,毛主席(還是汪東興?)找他談話,同意也得接,不同意也得接。老楊已經(jīng)不在這了,你不接誰接?

邢小群:把你打成反革命的理由是什么?

楊銀祿:就是看電影。江青想讓張春橋、王洪文、姚文元陪著她看電影,他們都看過這部電影,不愿意來看。可江青問他們,他們卻說沒看過。江青問,給沒給你們打電話?他們說不知道。江青認(rèn)為是我挑撥他們4個人的關(guān)系,有欺君之罪,把我裝進(jìn)去了,我成了“反革命”。

邢小群:您和她那么熟了,她怎么可以輕易把您打成“反革命”?

楊銀祿:什么叫遷怒啊?她不想得罪他們幾個,就把氣撒在我身上了,這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她想搞掉汪東興。汪東興在廬山會議上犯了錯誤,大家都知道,江青要換他,人都選好了。

邢小群:江青想讓誰替汪東興?

楊銀祿:大人物,反正也是個政治局委員。

丁東:我聽說她平常看電影也不多,那幾部她老來回看?

楊銀祿:也不少,有五六百部呢,她經(jīng)常看的就那幾部。

丁東:他想讓政治局這些人陪著看,那些人也挺忙的,看多了也挺煩的啊。

楊銀祿:以前煩也去,只不過那天張春橋、姚文元都不想去了。

丁東:您覺得張春橋在她面前是唯唯諾諾的,還是有點(diǎn)個性?

楊銀祿:有個性,姚文元是唯唯諾諾,張春橋有思想。話說回來,江青沒什么朋友,包括“四人幫”在內(nèi),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背后她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像咱們初次見面,見面以后無話不說,她可到不了這種程度。

丁東:她脾氣反復(fù)無常。

楊銀祿:是。像咱們待人不是這個態(tài)度,不是這個品質(zhì)。

丁東:您說毛澤東不讓她管一個方面,是不是知道她是這種性格,管一方面就管砸了?

楊銀祿:有這個原因。

丁東:是不是“九大”以后,她一閑下來,脾氣就不好了?

楊銀祿:你說的有點(diǎn)道理。“九大”之前她也整過幾個人,“九大”以后就整了我,還有一個周金銘,我們倆是一塊從她那兒出來的。她管的事越少,找我們的茬兒越多,可以叫做“無事生非”。她越忙,從我們這兒找茬兒生事就越少。

丁東:“九大”以后,她又要學(xué)開汽車,又要照相,是閑得慌,一個政治局委員,平常沒有什么具體事管,心里肯定有失落感。

楊銀祿:一方面是失落,另一方面她想要點(diǎn)權(quán),不甘落后。看著政治局周恩來那方面的人都有工作,她什么也沒有,既沒有黨權(quán),也沒有政權(quán),更沒有軍權(quán)。

丁東:沒有需要她處理的事。《邱會作回憶錄》中說,她找過林彪,請他分配工作。江青對林彪說,我是閑人。林彪說,你是政治局委員,就是重要工作,對事情贊成不贊成就是權(quán)力。

楊銀祿:她跟主席也說過,想要點(diǎn)具體工作干,主席一直沒給她,說你的任務(wù)夠重了,選資料,選信息,夠重了。在“九大”以后,主席一直沒把重要職務(wù)給她。以前我也不清楚主席的意圖。看了《邱會作回憶錄》中,提名政治局委員,主席兩次將她劃掉。這就清楚了。

丁東:“九大”以前江青地位那么顯赫,如果“九大”進(jìn)不了政治局,恐怕也很麻煩。我覺得毛澤東不讓她進(jìn)政治局未必是真的,要不然劃掉江青,添葉群干什么呢。

楊銀祿:主席有這個話,最后簽字的時候主席說:不管是你們動員我同意的,還是我自己同意的,出了問題都是我自己負(fù)責(zé)。看來,主席也是不情愿的。

邱會作的話,絕大部分是真實(shí)的,有個別地方不太真實(shí)。比方說,他說總理跟他說“什么叫中央的政治?就是處理好毛澤東、林彪和江青的關(guān)系。”總理能這么說嗎?他就是這么想,也不敢這么去說。可能是邱會作自己理解的。

丁東:在釣魚臺那一段時間,您覺得,江青和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他們除了工作之外,平常走動不走動?

楊銀祿:不走動。

丁東:是不是有規(guī)矩,政治局委員不能走動?

楊銀祿:沒有。黃、吳、李、邱他們很密切,無話不說,江青這里沒有,江青沒事不會叫他們來。可是有一次叫他們來了,他們都不知道什么事,就是審她的一個護(hù)士那一次,政治局委員都來了。

還有一點(diǎn),不是她最信得過的人,不準(zhǔn)進(jìn)她的樓,一般到17號樓見面。莊則棟有一次給我打電話。我說:“老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青晚上來講話,是你說的?”他說:“誰說是我說的?她在哪住我都不知道,哪有那些事。”他還說:“這不光是丑化我,丑化江青,也是丑化毛主席!”他很生氣。他又跟我說:“國家體委主任是我要當(dāng)?shù)膯幔渴强偫硗扑]的,不是我要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摹!卞X浩梁住的地方離我家很近。他被關(guān)了6年,最后結(jié)論是敵我矛盾按人民內(nèi)部矛盾處理,開除黨籍,開除公職。原來的文化部副部長高占祥給他安排到河北藝校教小孩京劇,1200塊錢,一年800塊錢醫(yī)療費(fèi),花完了算,多可憐。他到我家來過一趟。在物美大賣場買東西,我正好碰到他,我說:“你是錢浩梁嗎?”他愣了,說“是啊!你是誰啊?”我說:“我是楊銀祿。”他不記得了。我說:“往釣魚臺那兒想。”他想不起來。我又說,“往江青那想。”他想起來了,說:“楊秘書!你住哪?”我把樓指給他。他說:我去看一下。”我說:“你甭看了。”他說:“不行,我想看一下。”我家的沙發(fā)矮,他個大,站起來費(fèi)勁,后來我換了一個沙發(fā)。后來,我又去看他。他住兩居室,連個廳都沒有。我請他吃過兩頓飯,他老伴叫曲素英,是第一個演李鐵梅的,當(dāng)時演李玉和的是京劇名家李少春,后來錢浩梁演李玉和就是他的老師李少春推薦的。李少春跟曲素英說,我個子矮,我給你找個高的爹吧,他就叫錢浩梁演李玉和,后來曲素英和錢浩梁在劇中是“父女關(guān)系”,而在現(xiàn)實(shí)中卻成了真的夫妻。我們吃完飯后,所有剩的東西他都打包回去,生活很艱苦。一個名演員經(jīng)過“文革”落得這么慘,也真令人感慨!

邢小群:關(guān)于江青,他跟您聊嗎?

楊銀祿:他說,江青對他們不錯。肯定是嘛,他們在“文革”中是靠江青紅的。你要問他,江青懂不懂戲,懂不懂文藝?他說,不但是懂,還不是一般的懂,實(shí)際上我們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錢浩梁有一段臺詞,叫:獄警傳,似狼嚎,我邁步出監(jiān),我親眼看到江青爬上舞臺教他。

丁東:江青去指導(dǎo)這些樣板戲,你都跟著嗎?

楊銀祿:基本上都跟著。

丁東:“九大”以后江青當(dāng)了政治局委員,還是經(jīng)常去搞樣板戲?

楊銀祿:搞文藝,也沒什么別的搞。那時我們都是小青年,跟著她去改戲。咱是秘書,就提提包什么的,有時候聽一兩句。

丁東:江青說怎么改就得怎么改?

楊銀祿:是。

邢小群:她對演員態(tài)度怎么樣?

楊銀祿:好。演員是她選的,主角都是她選的。《紅燈記》“粥棚脫險”一幕,是她加的,要不前面和后面聯(lián)系不上,不緊。袁世海有一句話臺詞,她說,這一句你不用麥克風(fēng),傳到最后那幾排,就算成功了。袁世海做到了。江青還是懂戲。你的戲給誰演?給觀眾演的,觀眾聽不清,你演給誰看?如那樣就不起作用了。

丁東:她當(dāng)政治局委員以后,搞戲也算精力可以投放的地方。

楊銀祿:對,她看電影也是為了排戲,注意光線,人物造型等等。

丁東:當(dāng)時那些片子都是哪幾種?比如“文革”前存的算一種,過路片算一種,是不是還有一些專門給她翻譯配音的片子?

楊銀祿:沒有。還是過路片多。

丁東:過路片是臨時請人來給她配音、翻譯?

楊銀祿:有不少原聲片。遇到原聲片,就請吳階平大夫給她翻譯。吳階平在美國大學(xué)畢業(yè),英語說得好。她愿意聽他翻譯。打橋牌他倆對門,他倆打得好,別人不行。

丁東:打橋牌4個人怎么湊?

楊銀祿:她的警衛(wèi)員,有時候是放映員,一般在17號樓打橋牌。我不會打。吳大夫跟我們可好了。汪東興跟我們工作人員也很好。我專門寫過兩篇文章,一篇文章是我所知道的汪東興,寫汪東興的為人,對工作人員的保護(hù)等等,毛主席跟汪東興關(guān)系很親密。

丁東:江青要把你打成“反革命”,是汪東興保下來的?

楊銀祿:主要是主席。當(dāng)然,汪東興不給主席報告,主席也不知道,他給主席一報告,江青就沒轍了,打不成了,主席罵了她,就老實(shí)了。

邢小群:廬山會議汪東興有驚無險。原來他跟林彪關(guān)系也很好。

楊銀祿:可以這樣理解。汪東興對“四人幫”這幾個人是比較厭惡的,他不喜歡這幾個人,那幾個人也不喜歡他,他從思想上就和林彪他們走到一塊去了。你說他們有多密切也不是,最主要的是主席喜歡汪東興,信任他,犯多大錯誤都能原諒他。

邢小群:說他下跪求饒?

楊銀祿:沒這個事。《邱會作回憶錄》里說張春橋、姚文元抱著主席大腿央求他,主席的腿都被眼淚弄濕了,哪有這個事啊?那天,張春橋到江青那里,很緊張,向江青報告了會上的緊張氣氛,6號文件也是這樣說的。他們很害怕,讓江青跟主席說說,跟總理說說。張春橋還沒走,江青就跟我說:你給小高打個電話,我去看看總理。江青說的小高是總理的警衛(wèi)員,主席的秘書老高,叫高碧岑。我先是給主席打電話,主席要睡覺了,不讓去了。又給總理打電話,說你們來吧。江青誤以為是到主席那去。結(jié)果她自己到主席那去了,誤打誤撞。主席正在脫襪子,要睡覺了。一開始是張XX說,不是不叫你們來嘛,怎么又來了?主席馬上要休息了。主席說,既然來了,就來吧。江青說,還有張春橋、姚文元兩位要來,叫他們來嗎?主席說,一塊來吧。張、姚是后去的。一開始,我一直認(rèn)為他們3個一塊去的,后來知道不是的。這事周金銘說清楚了,周金銘跟著她到主席那去了。江青從主席屋里出來,說搞錯了,不是到這來,主席要休息了。就此一次,下不為例,既然來了,主席還挺高興,叫他們倆也來吧。周金銘就給我打個電話:老楊啊,主席可沒叫江青到這來啊,怎么給領(lǐng)到這來了啊。我說:哎喲,你們怎么跑到那兒去,是到總理那兒去。他說:你可沒說清楚啊。我說:小高來電話,說總理叫他們到那去,你也在場啊,江青也在場。周金銘一開始是吃飯去了,主席不叫他們?nèi)チ耍芙疸懖恢馈:髞砜偫斫兴ィ芙疸懧牫墒抢细撸瑢?shí)際上錯就錯在大周那兒。可是江青腦子里就想到主席那去。

丁東:我覺得即使是誤會,也是小誤會,結(jié)果九屆二中全會轉(zhuǎn)了一個大彎,肯定是毛的決定。

楊銀祿:是。我跟大周說,聽天由命吧,回來挨批吧。結(jié)果回來后,江青挺高興,到最后也沒提這事。有人說是誤打誤撞,“歪打正著”。

丁東:這是歷史上的大事。

邢小群:江青跟李訥關(guān)系怎么樣?

楊銀祿:母女倆肯定關(guān)系不錯。連李訥找對象,江青都挺著急的。李訥跟我們關(guān)系不錯,毛遠(yuǎn)新跟我們關(guān)系也不錯。他們生活上的事不順心,要表露一下,這很正常。主席家的孩子都聰明,李訥聰明,毛遠(yuǎn)新也聰明。

邢小群:江青怎么動不動就說人家是“反革命”?她難道不了解身邊的人?

楊銀祿:主要還是人事上的原因。閻長貴是關(guān)鋒介紹來的,我是汪東興介紹來的。她和上邊誰的關(guān)系出問題了,我們就成了替罪羊。

有一次,毛澤東給江青的信有個抄件,她找不到了,說我拿了。其實(shí)根本不在我這里。我只好請毛遠(yuǎn)新找,總算找到了。還有一次江青說,一個文件丟了,認(rèn)為是我拿了。她說:“我開會走了,半個小時找不出來,我就開始抓人了。”要抓我唄。她走了以后,我想,確實(shí)沒見她的文件。她走時沒帶提包,我想是不是在她的提包里面?如果在里頭,就救了我的命了,如果沒在,就要我的命了。我就顫顫巍巍地把提包拿出來,里面有一本書,是《紅樓夢》線裝本,書里夾著一個東西,我抽出來一看,可能就是這個。兩點(diǎn)鐘散會,江青回來了,我第一個迎她,連那個提包一塊拿著,東西還裝在里面。我說:“江青同志,這里面有一個提包,沒經(jīng)過您同意,我翻了翻。您要的東西是不是在這書里夾著?是不是這個?”江青說:“怎么樣,我說你錯了,就是你錯了嘛,我一發(fā)脾氣要抓人了,你就給我交出來了嘛。”

邢小群:這幾頁紙是什么?

楊銀祿:她寫的發(fā)言提綱,第二天開會要用,江青從來不叫我們寫東西,都是她自己弄。她寫不寫提綱,都講得頭頭是道,很有邏輯,她并不是草包,不學(xué)無術(sh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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