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繪畫,年輕的時候是加法,老年的時候要做減法。年輕的時候要學習,多往兜里裝東西,創作的時候是往外掏東西,掏出的多少就是看你年輕時積累的多少。”李苦禪大師的這句話成為白俊龍藝術生涯中的導航儀。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之所惡,故幾於道。”水之博大精深,既用寬闊溫暖的胸膛包容人間萬象,又以豪邁奔放的氣概蕩滌塵世污濁。
寫意畫家白俊龍在觀水的過程中悟到了水的一波一瀾里有最真實的藝術人生,從此無論做人還是作畫,他追求的都是水的境界。
漫漫追藝路——人生加法
白俊龍是一位地道的北京人,早在學生時代,他就與繪畫結下了不解之緣。
小學二年級,他就把自己讀過的故事繪制成小人書,然后用些簡單的工具做成“電影”放給同伴看。五年級時,幸得李啟良老師指導,開始接觸正規的繪畫訓練,學習素描的技法和色彩的調配。中學時代,為學校辦板報宣傳,他習得了不少必需的創作體驗。
“但是畫畫要到生活中去,毛主席那時候不就強調廣大知識青年要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嘛!”接受采訪時,白俊龍說。
1975年,高中畢業后白俊龍就到農村去插隊了。當時農村生活條件很苦,白天干農活到晚上累得都要趴下了,但是一心熱愛畫畫的他依然臨摹古畫到凌晨。
繪畫自然到處都能發現素材,一棵草,一片麥地,一輪夕陽……農村生活的一景一物都印在白俊龍心里,他偷空兒就拿出隨身帶著的速寫小本子把它們畫下來。晚上,別人都帶著一身疲憊倒在床上昏昏大睡,而白俊龍還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細細地臨摹古畫,有時一撂筆已經是大半夜了。
從農村回城以后,白俊龍進了暖瓶場,當畫工,做宣傳,搞設計。但是,他心中一直有個愿望——到中央美院進修深造。期間,他曾好幾次要求離開,可都因暖瓶場老板舍不得放手讓他離開而作罷。于是,白俊龍就一直在暖瓶場干下去,這一做就是15年。
往事重提,白俊龍并不后悔,他認為在暖瓶場工作十五年,為自己以后的創作道路上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1980年,心懷繪畫夢想的白俊龍進人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學習。
“寫意畫,不會寫,如何畫寫意畫?”李燕老師的一句話,促使白俊龍決心學習書法。他主攻魏碑、隸書、行草,每天苦練,幾十年如一日,晚上12點前從未休息過。
30年來,刻苦的學習,專業院校的訓練,著名畫家的培養,讓白俊龍具備了扎實的書畫功底,他畫路寬廣題材廣泛,人物、動物、山水、花卉無一不能。
多年來,作品在國內外書畫大賽中獲獎30余次,其多幅作品作為國禮送給國際友人。他創作的“牡丹大吉圖”現懸掛于中國南極考察站會晤大廳中央。國內多家報刊、雜志和電視臺,曾對其書畫藝術做過多次專題報道。
追憶自己一路走來的藝術人生,白俊龍覺得自己的五十年辛苦不尋常,追藝的道路上雖然幾經波折,但他卻一直將繪畫藝術堅持到底。
藝術尋根——人生減法
白俊龍最早畫老虎、雞、鷹等動物,因繪畫涉及到畫山水、草、樹木、花卉等,于是畫虎又成了他之后山水畫的一個引點。
白俊龍畫的虎威武霸氣,神態悠然,他的山水,氣勢磅礴,韻味悠長,他的書法樸實灑脫,飄逸自若,還有他的篆刻同樣藝術天成,一氣呵成。
白俊龍是少有的能將繪畫、書法、篆刻都做得較有成就的博學專精的人,而這一切的成就在他個人看來,不過是水之波漣而已。
藝術離不開文化。白俊龍是個追逐內外兼修而又充滿抱負的人,他熱愛武術,深研中國傳統陰陽文化,對儒、釋、道皆有涉獵,尤喜鉆研易經、道德經,曾取自己的一處齋堂名為“二經堂”,并寫了十萬余字的《硯邊心語》,將創作與禪悟結合,注重知行合一。
白俊龍是個視畫如命的畫家,又是一個尊重傳統觀念和民族族文化的人。他總在不斷思考和創新中前行,將時代精神和個人風格歸根于傳統,使三者融匯貫通。
作為藝術家,白俊龍在追求藝術的同時,還不忘回饋社會。
2009年,白俊龍編著了四本一套的《中國畫技法教學叢書》,向廣大繪畫愛好者,細講翎毛、花卉、山水、動物的繪畫技巧。他還長期從事中國函授大學北京分校與多所大專院校的書畫教學與輔導工作,問及他對于年輕人的繪畫教育的看法時,他強調“不強求,個人興趣是堅持和做好一件事的基本”。
一勤天下無難事,白俊龍本身就是一個勤奮好學的人,4個齋堂號就是他從藝幾十年的一個最好的記錄。從最初披星戴月臨摹古畫時取名的“戴月軒”,到因個人對松柏的喜愛起名“迎松軒”,再到后來受道德經和易經影響而取名“二經堂”,直至現在常用的“汲水堂”。這些名號,生動地記錄了他個人從藝術到文化的人生嬗變。
“繪畫,年輕的時候是加法,老年的時候要做減法。年輕的時候要學習,多往兜里裝東西,創作的時候是往外掏東西,掏出的多少就是看你年輕時積累的多少。”李苦禪大師的這句話成為白俊龍藝術生涯中的導航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