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世紀是英國文學浪漫主義的發展高峰時期,雪萊作為浪漫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代表作《西風頌》成為了浪漫主義詩歌的經典之作。本文將在語言學的視角下對《西風頌》的內容形式和神話的原型等方面進行解讀,從而來感悟雪萊是如何用自然的語言來詮釋浪漫主義色彩的,抒發人性的自由和昂揚向上的人生態度。
關鍵詞:語言學《西風頌》浪漫主義 賞析
一、前言
19世紀是英美文學發展的黃金時期,這一階段孕育了眾多的浪漫主義詩人,在《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中,對這位浪漫主義代表詩人——雪萊有這樣的評價:“一個偉大的詩人時代,寫出了最偉大的抒情詩劇”,其代表作《西風頌》不僅在形象上生動飽滿,語言上更是清新又富有音樂節奏,詩歌中的感情誠懇真摯。詩歌的更高造詣在于詩歌的思想中凝結著崇高的光芒,所以,雪萊成為了那個時代的先進的思想家和無產階級革命斗士。《西風頌》完成于1810年,是雪萊最為著名的抒情詩歌之一,它的創作背景主要來源于兩個方面:第一,創作靈感來源于詩人對大自然無窮魅力的感悟;第二,詩人對英國工人運動和希臘民族運動的大力支持。當時詩人正在希臘的佛羅倫薩的阿諾河畔的森林中漫步,面對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給森林的摧枯拉朽的震撼力,詩人頓時靈感進發,于是奮筆疾書,佳作就此流傳于世。詩人運用獨特的藝術手法,使得詩歌的語言、主題達到了完美而和諧的統一。
二、語言學視角下《西風頌》中的浪漫主義形式和內容的賞析
在形式上,《西風頌》共分為五大節。每個大詩節都是由固定的三行詩節和一個英雄詩節構成。詩歌的前十二行的韻腳是三聯式的但丁韻:aba,bcb,cdc,ded,和后面的ee韻腳形成了一個忽高忽低的波峰,仿佛就像是隨風起伏的波浪,連綿不斷。詩人突破了傳統的詩律束縛,很多行詩不僅采用了跨行(run--on line),還采用了跨節(run-on stanza),表現了詩人追求自由,飄逸灑脫的秉性,使得詩歌的語言形式和詩歌主題得到了和諧的統一,也傳達出詩人反傳統浪漫主義的革命情結。這樣的詩歌韻腳使詩行納入了統一的音樂結構中,詩歌在整體上產生了一種樂美效果。同時跨節、跨行的詩節加快了詩歌的脈搏,加強了詩歌的樂感同時也突出了西風的強勁。尤其是詩歌中男韻(masculine rhyme)的介入,使得詩歌在形式上看起來剛強有力,讀者也仿佛聽到了那轟鳴的雷聲,風吹起樹葉的颯颯聲,抒發了詩人熱情澎湃的情感。詩歌每行采用五個音步,同時運用揚抑格和抑揚格,使詩歌節湊變化無窮,同時各個詩節又獨立成章、成篇,自然連貫又前呼后應。詩歌的第一節第一行巧妙地運用首韻模擬風聲。首韻既能產生聽覺效果,又可以烘托主題,而且在詩歌中運用了大量的摩擦音/a/,半元音/w/和爆破音/b/、/k/g/掀首韻。比如詩歌的第一節第一行:
O Wild West wind,thou breath of Autumn’s being
Thou,from whose unseen presence the leaves dead
Are driven,1ike ghosts from an enchanter fleeting.
“Wild West wind”三個單音節以半元音/w/為首韻聽起來莊重凝練與爆破音/b/一起共同襯托出西風的肅殺之氣,給人一種神圣不可冒犯的敬重。在詩歌的第三節上,作者采用了連用/s/的輔音與后面的首韻/f/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把西風聲模擬得惟妙惟肖,讀者的面前仿佛就是西風呼嘯,落葉飄零,飄然而去的迅猛之勢。
在內容上,《西風頌》的前三節的內容是平淡無奇的。詩人從正面直接給我們描繪出西風給大地、海洋、森林帶來的巨大變化。第一節的場景是蕭瑟的西風狂吹大地,西風既是破壞者又是耕耘者,既是大自然生命鏈條的載體,也是人類社會變革的春風;在第二節里,我們看到的是一望藍天,是西風暴雨的釀造者,是“將逝去的暮年的挽歌”,反動的勢力將在黑暗的“風,冰雹,火”中埋葬;詩人在第三節里逆轉筆鋒將視角轉到了海洋,變革的形勢在海洋深處咆哮;在第四節里,詩人由自然景物的描寫轉向個人情感的抒發,基于自然景物的感受,詩人開始進行自我剖析和自我反思,表達自己對那奔放不羈的西風的渴望之情。例如詩人運用了幾個虛擬語氣的句子來抒發情感:“If I were dead leaf though mightiest bear”(如果我就是伴你飄零的落葉),“if I were a switt cloud to fly with thee;A weave to part beneath thy power,and share the impulse of the strength.”用這樣的語句來表達自己強烈的愿望。尤其是詩人那句“冬天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遠嗎?”是詩歌的點睛之筆,表達了詩人對于自由和光明的堅定信念及樂觀主義精神。
三、浪漫主義意象在《西風頌》的體現
詩歌中有著眾多的浪漫主義意象,蘊含了西方語境文化中的重要內容。在詩歌的第一節里面,雪萊巧妙地運用《圣經》故事中的人物形象進行比喻。“那冰冷,低賤的深埋在墓中的死尸”是那深埋的越冬的種子。然而到了春天是“突出了新芽,像成群結隊的羊群,在空中覓食,把春色和芬芳播撒到了山峰和平原”。“種子”會讓西方讀者自然而然地聯想到耶穌死亡和復活的神話故事;而“覓食的羊群”則會使人聯想到基督耶穌以牧羊人的形象進行救世的原型,也會使人聯想到春色滿園的田園生活。在詩歌的第二節里,詩人將雷雨比喻成“the bright hair uplifted from the head/of some fierce Maenad”(猶如那兇狠的麥納德頭上那豎起的千百條明亮的頭發),這就會使人想起希臘在酒神節進行祭祀的神話故事。麥納德是酒神俄狄尼索斯的忠實崇拜者,在祭祀酒神的時候,麥納德會瘋狂地跳舞,古希臘人們會進行一年一度的酒神祭祀以祈求送走死神,來年萬物復蘇。運用這一神話原型意象更加襯托出了詩歌的死亡與復蘇的主題。
《西風頌》融哲學,詩韻和音樂為一體,傳達出西風的恢弘氣勢,體現了大自然的無窮威力以及世界變化、更新的樂觀主義哲學精神,同時又表現出詩人積極的革命情懷。在詩人雪萊“西風”的形象中勾勒出“人”的鮮明形象,張揚出一種積極熱情的情操和對自由與光明的堅定向往。
四、結束語
《西風頌》是浪漫主義詩歌的經典之作,給我們傳達出詩人的積極、熱情和對自由與光明的追求向往。浪漫主義造就了詩人,詩人造就了詩歌。浪漫主義精神在《西風頌》中綻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