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年的錢塘江大橋通車紀念,觸動了已經做爺爺的茅于潤先生,促使其動筆寫自己的父親——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父親茅以升》,回憶公眾眼里偉大父親的平凡之處。茅于潤以一個小兒子的視角憶起了父親那些和“橋”有關的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以及父子之間的珍貴往事。
之前,茅氏家族的成員茅青通過《我們家的人和事》,講述了茅家這個科技工程世家諸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茅青是茅以升的外孫女,著名經濟學家茅于軾的外甥女,畢業于北京大學,目前為法國國際廣播電臺的記者、主持人。
茅氏家族史漸漸清晰,茅氏家族幾代人的人生境遇以及選擇令人深思,而時代變遷中茅氏家族成員個人血脈的故事,也讓我們看到了一段豐滿的歷史。
茅氏家族的變遷緊隨時代而動,茅氏家族的命運也清晰地折射出中國一個多世紀以來的社會風貌和歷史變遷。茅家幾代人幾乎都是知識分子,經商者鮮有。梳理茅氏家族幾代主要成員的人生軌跡,可見中國普通知識分子的個人命運與整個社會和歷史的變遷息息相關,而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也離不開這些知識分子的參與、努力和奮斗。
茅謙
茅謙,茅以升的祖父。鎮江舉人,辦過學,辦過報,參加過公車上書,在當地小有名氣。他是茅家后來能發展成為科技世家的關鍵人物,也是改變茅家命運的重要人物。
茅謙小時候家中貧困,四處逃難。當時中國的封建制度常常是一人中舉,全家轉運,這使他和大部分中國人一樣,希望通過讀書、中舉,來改善全家人的生活,也為后代提供受教育的機會。但他一試未中。
1894年,茅謙四十五歲,終于考中。這是茅氏家族最重大的一次改變,它不僅改變了茅謙的一生,同時為他的子孫日后的成長和教育奠定了基礎,可以說,改變了茅家的命運軌跡。
中國當時處于動蕩和變革的前夜。茅謙中舉數日內,中日甲午戰爭爆發。泱泱大國被小小的日本打敗,這樣的恥辱,令茅謙和大多數知識分子一樣,開始反思中國現狀。
接著,茅謙進京參加進士會考。至京城第二天,中日《馬關條約》簽訂。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茅謙趕上并參加了著名的歷史事件——公車上書,這也是中國知識分子第一次以政治運動的方式干涉時政。
舉人茅謙的視野逐漸擴大,他認識了譚嗣同,還認識了去過外國的楊文會。他在楊文會家第一次看到從國外帶回來的洋玩意兒時,驚詫不已,這些洋玩意兒有地球儀、天文望遠鏡、顯微鏡,還有子午儀、經緯儀、紀線儀、疊測儀、地平儀、羅盤、陸地記里輪、水銀風雨表、量風器、量雨器、量潮器。這些儀器還附有大量的圖紙,讓茅謙大開眼界。
他們成立了金陵測量學會。每有空閑,茅謙就去楊文會家擺弄各種儀器,這也許就是茅家后代對科技情有獨鐘的初端。而此時的茅謙,是隱隱地有了科技強國夢想的。隨著見識的擴大,茅謙慢慢開始辦學辦報,提倡西學,以期實現心中蒙眬的改變現實的理想。他還因此送了次子茅乃封到日本學軍事。
茅謙自中舉到去世的二十五年里,中國政治舞臺演繹著波詭云譎的歷史大劇:清王朝被推翻,辛亥革命成功,袁世凱復辟,軍閥混戰……革命、騷亂、變革,此起彼伏,繁雜交錯。盡管如此,社會還是在進步。大人物們在籌劃謀國,小人物們在改變命運。茅謙,就這樣在人生的最后二十五年里見證了這一切。
茅乃登 茅乃封
茅謙留下了三個兒子,茅乃登和茅乃封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兩個。
茅謙由于中舉,見識擴大,結緣寬廣。清末,新軍興,茅謙結識了新軍九鎮統制徐紹楨,并為兩個兒子茅乃登和茅乃封在徐紹楨處謀得兩份差事,這使得茅乃登和茅乃封跟隨徐紹楨參加了辛亥革命,親歷南京光復,見證了一個朝代的覆滅,成為他們這一代一生中最值得自豪的經歷。
辛亥革命成功后,由于茅乃登、茅乃封兄弟立了功,茅家著實風光了一陣,家境隨之好轉。但好景不長,宋教仁案引發二次革命,茅家開始避難。
茅家兄弟二人晚年都不盡如人意,茅乃封潦倒,茅乃登為整理父親的文集殫精竭慮,六十一歲便撒手離世。
而茅乃登的下一代——茅以升這一代,跨越世紀,經歷了中國近代史上最為動蕩變化的年代。
茅以升 茅以新
茅以升和茅以新是茅家“以”字輩的代表人物。
在上兩代人的影響下,茅乃登的兩個兒子茅以升和茅以新兄弟從小便有了自己的夢想,希冀尋求科技救國之路。事實上,二人一直在逐步實現著祖父茅謙的夢想——科技救國。兄弟二人都獲得了公費獎學金赴美國留學。學成回國后,他們一邊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努力應用所學的科學技術,為國服務,為家努力,一邊不約而同地致力于培養一代新人。可以說,正是因為茅以升這代中國人的努力和帶動,中國科技的發展才有日后長足進取的基礎。
茅以升和茅以新這一代人見證了我們這個國家從動蕩中如何一步一步走向現代化,他們參與這個過程并為之付出全部努力。
茅以升(1896—1989),是目前茅氏家族最負聲望的人。
茅以升1916年考取庚子賠款留美學生,在美國學習橋梁專業。1919年回國后,于1933年應當時杭州建設廳廳長曾養甫之召,辭去北洋大學校長之職,赴杭州籌建現代化的錢塘江大橋。1934年到1937年,他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經歷無數波折,克服重重困難,成功地在杭州設計并建成了我國第一座現代化的大橋——錢塘江大橋。錢塘江大橋工程竣工后,他被譽為“中國橋梁之父”、“中國橋魂”、“楷模”、“一代宗師”……
從此,茅以升和大橋密不可分。提起茅以升,人們想到的都是大橋。那是個革命的年代,中國是革命的中國,科學在無形之中扮演著推進革命的角色。而茅以升,就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懷揣著他的歷史使命艱難前進。
錢塘江大橋竣工之時,正值日寇來犯,為了割斷日寇尾追,茅以升忍痛炸毀了剛剛建好的大橋。抗戰勝利后,他又親自主持了大橋的修復工程。茅以升經歷了主持建設、炸毀、修復錢塘江大橋的全過程。一個人和一座橋,竟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關系。
茅以升去世時,他的弟弟茅以新已重病纏身,一年后也與世長辭。
茅以新比茅以升小七歲,兩人有著比較相似的人生,只是茅以新默默無聞,這符合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
1921年,茅以新大學畢業,學業優秀的他,被學校派出公費留學。
留學回來,茅以升留美時的同學侯家源正接手建造浙贛鐵路(當時叫杭州鐵路),急需人才,便邀請茅以新去;同時茅以升也向弟弟發出邀請——去他主持的錢塘江大橋項目工作。
一邊是哥哥的建橋項目,一邊是更符合自己專業的鐵路項目,茅以新選擇了鐵路,選擇了自己專業領域內的工作。從此,茅以新便同鐵路結下一生的緣分。因為浙贛鐵路,茅以新一家在杭州住了六年。浙贛鐵路通車時,茅以新激動不已。那天,茅以新帶著全家老小一起參加了通車典禮。當火車從面前呼嘯而過,全家鼓起掌來。茅以新有四個孩子,除了大兒子茅于軾出生在南京,二兒子茅于杭,女兒茅于蘭,小兒子茅于海都在杭州出生。凝聚著茅以新心血的鐵路建成了,茅以新因此獲得了交通部頒發的銀盾獎牌。
“文革”十年,茅以升被掛牌批斗,妻子因驚嚇過度離世;茅以新成了“臭老九”,七十高齡被下放到干校勞動;但他們終于迎來了重見天日那一天。“文革”后的中國,科學家的地位被抬高,茅以升再一次登上了社會榮譽的頂端,茅以新也和其他知識分子一樣,地位得到明顯改善。茅以新行事低調,作風謙虛,到了晚年,吃飯時還會說一句:“年紀這么大了還要吃飯,真是浪費國家糧食啊 !”
茅于軾 茅于杭 茅于海
茅于蘭 茅于燕 茅于恭
茅于榕
這幾位是茅家“于”字輩的代表。
“文革”十年,茅家三代人都趕上了,受影響最深的、心最痛的就是“于”字輩一代。時代的烙印是如此深地刻在了這一代人身上。正如媒體人茅青所言,他們經歷并見證了自己的國家從20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走過的所有彎路,也見證并經歷了后來的撥亂反正、改革開放和經濟騰飛。
茅于軾是茅以新的大兒子。他和自己的伯父茅以升同在鐵道科學研究院工作時,年僅二十八歲,年輕有為。那是一個令中國一代人都難忘的年代,鐵道部要給他的伯父茅以升一點顏色看,但茅以升名望太大,所以把其侄子茅于軾打成了右派。茅于軾就這樣從鐵道機械工程師變成了一名養路工。
命運的走向似乎隱約而行,卻又清晰可見。“右派”使茅于軾的人生軌跡改變了方向,卻最終促使他轉向經濟學研究。20世紀60年代的饑餓差點毀了茅于軾的健康,而在“文革”中,他又慘遭毒打,死里逃生,被當做“危險人物”趕出京城……盡管如此,茅于軾仍是幸運的,因為他活了下來,并在80年代開始專注研究經濟學。那時,他已經五十歲了。
而現在,茅于軾的名字已經常常與社會上的各種爭論聯系在一起。他的三個基本思想是“主張市場經濟,國家不要過多干預;反對特權;強調社會道德和信用”,隱隱反映著他一路走來的坎坷人生,恰似與過去的歷史在隱隱對抗。
茅于杭是茅以新的二兒子,清華大學電機系畢業,畢業后留校教書。“文革”期間,他是兄妹中唯一沒有下放到農村勞動的人。
改革開放以后,他大膽改行,從事計算機行業。80年代初,他看準了中文計算機這一行,先從漢字編碼入手,設計了拼音聯想碼,后來又開發了漢語語音合成系統,使計算機可以說中國話。但他對金錢看得很淡,也沒有興趣開發市場。90年代初,他發現他開發的上述兩樣技術能幫助盲人解決讀寫漢字難的問題,于是主動同北京盲校聯系,向老師們介紹如何用計算機來教盲童學漢字,同時給他們提供軟件和計算機設備。他在這一領域一干十幾年,影響逐漸在全國擴散開來。后來,他又和自己的學生一起開發了盲文點字顯示器,比進口的盲文顯示器便宜很多,引起了各國商家的極大興趣。
現在,茅于杭早過了退休年齡,卻仍天天上班。他現在的科研小組有十個人,完全靠自己的能力運轉。
茅于海是茅以新的小兒子,茅于軾的弟弟,畢業于清華大學無線電專業,畢業后留校。他是兄弟姐妹中最聰明的一個,從小就喜歡動腦筋,做研究。留校后,他成了電視教研組的科技尖子,被時任清華大學校長的蔣南翔視為身邊“紅人”,還入了黨,意氣風發。
“文革”期間,茅于海情緒一落千丈。1969年,茅于海夫婦雙雙被下放到江西,但因為他在專業領域的才能,被人直接從水田里拉了回去,擔任江西省電視大會戰的技術總指揮。他拼命干了一年,把江西電視臺從無到有地建了起來。但因他有海外關系,被隔離審查,并被禁止參加保密的科研工作,還被戴上了“特嫌分子”帽子。他在此期間寫出了《頻率捷變雷達》一書,但領導說他沽名釣譽,不安心工作,不但禁止他出版,還開會批判他。
“文革”后,茅于海發現自己的業務早就落后于國際水平不知道多少年了。于是他又不分白天黑夜地開始工作,要把失去的時間追回來。
1984年,茅于海發明了自適應捷變頻雷達,獲得國家發明一等獎。那本被批判的書也得以出版。第二年,美國國防部竟將此書譯成了英文,他本人也被多國請去講課。1990年,他被美國斯坦福大學聘為客座教授。接著他發明了用普通電話線同時進行數據傳送和通話的方法,被國際電信聯盟特邀參與制定有關的國際標準。
21世紀,跨過世紀之交,茅于海以古稀之年,帶著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方面的大師經驗和新的想法回到國內,積極籌備著設計與制造中國自己的電視芯片,開始了新的創業。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喜歡創新,不喜歡守舊,而今天的中國正是創業者的新天地,他覺得還是在祖國更能發揮自己的才能。
茅于蘭,茅于軾的妹妹,她是茅氏家族中少有的文人,曾做過記者,當過大學老師。
茅于蘭高中畢業時,正值新中國成立不久,急需各方面人才,高中畢業的茅于蘭就到了北京日報社工作。后來她考上山東大學中文系,停薪留職上了大學,后又讀了兩年俄語學院。山東大學畢業后回到報社當記者。
茅于蘭的事業很順利,但“文革”很快開始了,她去了干校。
1980年,她調到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當老師,為中文系開了外國文學課介紹當代外國文學。她喜歡閱讀外國小說,工作就是閱讀、介紹和分析外國文學。
正是她,開始反觀自己家族成員的人生經歷,思索自己家族的命運,有了把茅氏家族的故事寫出來的想法。她由此開始尋親、訪友,搜集資料。但她后來得了老年癡呆癥,這個重任便落到了女兒茅青身上。
茅于燕,是茅以升最小的女兒。茅以升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子承父業,但茅于燕始終對父親的專業不感興趣。最終,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于南京金陵大學哲學心理系,新中國成立后一直在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工作。
“文革”中,茅于燕被下放勞動。“文革”后期,有人發話說“心理所還是有用的”,她才被調回北京。因為對弱智兒童成長的憂慮和關心,1973年,她開始從事提高弱智者的智力研究,開始關注弱智兒童。如今,她已是國內從事嬰幼兒智能追蹤研究的少數幾個知名學者之一。她開創了中國弱智兒童早期教育的先河,被稱作“中國弱智兒童之母”。
因為取得的不凡成就,她被選入美國《世界名人錄》、《國際知名人士錄》和英國劍橋《國際知識界名人錄》。2000年,她獲國際大獎“中國內藤國際育兒獎”。她還創辦了“北京新運弱智兒童養育院”,二十多年來,先后對六百多名弱智兒童進行過訓練和教育。
“文革”之后,茅家“于”字輩大多已到退休年齡,他們的美好時光已在過去的年代中被消磨殆盡,能活下來已屬幸運。還好,他們中很多人并不甘心虛度自己的一生,各自在人生的余年,在各自的專業領域做出了自己的成就。
但更多的人并未如此幸運。
茅于恭,茅以升的侄子,1935年從上海交大畢業,茅以升建議他向英國工業協會申請半工半讀。接著他赴英讀書。1939年,他通過了英國工程師的全部考試,又去德國參觀工廠。此時,二戰打響了,茅以升又建議他去美國繼續學習,于是他前往美國,在美逗留近十年。新中國成立后,茅以升建議他回國。他放棄美國的工作,于1950年回到祖國。
他先是在長春汽車廠任總工程師,后又調到洛陽拖拉機廠。本來希望為新中國建設作出貢獻,但沒想到接下來是一個又一個的政治運動,他身心受到沉重打擊。“文革”期間,他全家被發配到鄉下,住牛棚,吃牛食。一個學識淵博、經驗豐富的高級知識分子就這樣與牛共度數年。那時他已將近六十歲。
“文革”后,茅于恭的地位和名譽漸漸恢復,但是在經歷了多年的迫害和打擊之后,他漸生去意。當兒女都定居美國后,他選擇了重新踏上美利堅國土,并最終長眠在那里。
茅于榕,茅于恭的弟弟,一個有才華的法律專家,因“莫須有”的罪名入獄十年,直到1980年,他的歷史問題才得以解決;茅于潤,茅以升的小兒子,經歷慘痛的“文革”歲月后也出國定居。這幾位命運多舛的“于”字輩親屬,晚年按照自己的方式盡量多地做些事情,以彌補中年時期浪費的時間。
茅家“為”字輩
茅家“為”字輩是“于”字輩的下一代,他們明顯比他們的長輩幸運,他們沒有被打成“右派”,沒有挨斗、挨打、挨批。盡管他們曾經失學,受過歧視,受過委屈,挨過餓,但同他們的長輩相比,他們沒有受到精神折磨,物質生活也好多了。
改革開放以后,茅家“為”字輩中很多人選擇了移居國外。茅以升的孫子輩大部分在國外定居,茅以新的孫子輩多數也在國外生活。茅以南(茅以升的哥哥)的孫子孫女也多告別故土,遠涉重洋。
茅家“為”字輩的人現在大多已經進入知天命之年,一些年輕的也在不惑之年了,他們生活安定,兒女成行。他們中出國定居的,多數在美國從事高科技工作,或在公司任職或在大學教書。
他們在跟隨父輩經歷了“文革”之苦后,選擇了離開,離開這塊曾養育他們的土地,離開曾讓他們傷心的地方。但是他們移居國外后總感到一種失落。盡管他們在思想上、情感上、生活習慣上已經融入了當地社會,盡管他們之中大部分人的生活優越富有,但他們仍舊感到失落。現在,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進入中老年,他們開始反思。跟他們的長輩相比,他們做的事情太少,他們的生命顯得過于蒼白。但時間飛逝,他們將老了……
即使如此,他們仍是努力的,優秀的:茅于寬的兒子茅為友做斷裂力學和殘余應力測量方面的研究和咨詢,長子茅為眾定居土庫曼斯坦,在中國石油公司當翻譯;茅于軾的兒子茅為星在美國拿到機械系文憑,在汽車公司工作;茅于軾的女兒茅燕星定居加拿大;茅于杭的兒子茅為華讀完博士學位在蘋果公司開發芯片,成就斐然;茅以升的外孫女徐依協1979年就考上了李政道的研究生,后到英特爾公司做研究員,入住硅谷。茅于恭的長女茅為紅成了美國的實業家……
茅家“尚”字輩
2006年1月,十七歲的美籍華裔高中生茅尚程獲得了美國“英特爾科學天才獎”,得到了一千美元獎學金。因為他發明了從動物糞便中提取能量并轉換成天然氣。半年后,他被哈佛大學重獎錄取,主攻胚體細胞研究。2007年,他又獲得了哈佛的海克·史梅斯獎學金,走上科技之路……
茅尚程是中國大名鼎鼎的茅以升家族成員。他是茅家的新生代,茅氏家族“為”字輩的后代。茅家的“尚”字輩就像新生的種子,沒有污染,沒有傷痛,鮮有瑕疵,他們在愉快自由的環境中成長,被精心地呵護,以自我為中心。他們如此地單純、向上、積極、透明,苦難、受辱、壓抑、悲憤與他們沒有絲毫關系。
他們正在成長,有的已經進入職業生涯,有的還在讀大學或中小學。他們思維新穎,見解獨特,以嶄新的視角和眼光理解世界,理解人生。但不可否認,他們正像他們的父輩一樣,傳承著家族之風:努力使自己變得優秀,努力讓自己跟上時代的步伐,為社會、為人類貢獻一己之力。■
(責任編輯/金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