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的時候,一切熟悉的氣息似乎都在,可從廚房飄來的那誘人的早點香味沒有了。杜遠晴的眼角沁出微濕的淚,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媽媽……”
翻身下床,洗漱完畢,杜遠晴披著頭發打開門往外走。門口竟然放著一個紙袋子,杜遠晴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份鯽魚糯米粥和兩個鼓囊囊的包子。誰給送來的早點呢?奇怪的是,后來每天都有人送來早點,而且不重復,那樣式和媽媽做的非常像。
再一次早點送來時,袋子里多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是地圖。杜遠晴決定去看個究竟。
坐上公交車,杜遠晴發現這是她和媽媽常坐的公交車。那年,杜遠晴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去新學校要坐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但她最害怕坐汽車。于是,最初的一段時間,都是媽媽陪著她坐公交車去學校,直到她漸漸適應。
汽車很快到站了,杜遠晴找到了那家店鋪。她走了進去,“歡迎光臨,我是阿鶴,請問你需要吃點什么?”老板給她遞過來一份菜譜。
這菜譜跟平常飯店里的不一樣,上面寫著:第一天,鯽魚糯米粥,包子;第二天,銀耳紅棗粥,小酥餅……如此一來,一共三十天,各不相同。
杜遠晴詫異地問:“這些天放在我家門口的早點都是你準備的?”
阿鶴點點頭:“小店新開張,特意抽了一些市民,進行免費品嘗。你覺得味道怎么樣?”
“很好吃,很像我媽媽做的。”杜遠晴滿眼疑惑地問,“阿姨,你認識我媽媽嗎?”
阿鶴沒有回答,而是說:“等吃完這菜譜上的三十天早點,我會告訴你謎底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段日子,杜遠晴總是想起一個月前和媽媽那段關系糟糕的日子,尤其是那次激烈的爭吵。杜遠晴氣極,轉身摔門而去。她并沒有走太遠,躲在一輛汽車的陰影里嗚咽哭泣。就在那里,她親眼看著出來找她的媽媽被汽車撞飛,永遠地離開了她。
杜遠晴身子一側,旁邊的相框啪地掉下地。是媽媽的照片,杜遠晴趕緊撿起來,卻猛然發現后面有字,上面寫著:“阿鶴,你比照片更為美麗。”是爸爸的筆跡,那么——媽媽曾經的名字叫做阿鶴!
杜遠晴站在阿鶴的店門口,她見到了“阿鶴”。
原來,眼前這位“阿鶴”是媽媽的朋友。一個月前,媽媽向她哭訴自己與女兒鬧矛盾的痛苦。媽媽說女兒很愛吃自己做的各式早點,但她又放不下面子向女兒求和。媽媽請開小食店的她代替自己每天做早點送給杜遠晴吃,并寫下了三十天的菜譜……媽媽說:“如果她問起,你就說是‘阿鶴’做的吧。”
杜遠晴的眼里涌出淚水,心里堅定地說:“媽媽,我知道你的愛不會離開。我會好好珍惜每一天的!”然后她仰起臉,陽光溫暖地撫摸著她。
摘自《少男少女》2011年第1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