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嘩嘩的雨充斥著灰暗而壓抑的天地間，仿佛它主宰著這個空間，肆無忌憚地怒吼著，咆哮著……

大片大片的烏云從傍晚時分開始會聚，像是誰吹響了集結號，把它們一股腦兒地召集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烏云越聚越多，覆蓋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繼而，風起了，像趁火打劫的強盜一樣，在這一片昏暗的世界，變得越發猖狂，又像是注射了興奮劑，呼呼地卷起地上堆積的塵土，細小的沙粒也被帶了起來，凌空而舞，顯得分外猙獰。周圍房屋的門窗被刮得“啪啪”作響，猶如山賊呵斥著屋里的人。在這座被陰霾籠罩的城市中，任何生物都顯得那么渺小無力。“嗒——”，一滴水珠從密集的烏云中自由落下，落至地面，濺起細小的水花，既而滲入塵土回歸大地。仿佛因為有了“先鋒軍”，躲在云層中的水珠一涌而下，一會兒的時間，就織成了一簾雨幕。

雨珠，一個個如不畏死的勇士，沖擊著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建筑。白熾燈照亮這座城市中的樓閣，雨水拍打在青瓦上，從房頂流淌下來，會聚成一道道水流，如瀑布一般，順著屋檐傾瀉而下，有的從排水管道中流出，在凹凸不平的泥濘小道上形成一個個混合著黃泥的水坑。

大街上，雨水落在地面濺起的水霧，將這里變得如夢如幻。偶爾，能看見汽車從路上駛過，把路邊積聚的水灘濺成弧形。然后車慢慢駛遠，消失在雨幕中，這里又恢復平靜。

玻璃窗上，一條條水痕纏綿不舍地留在上面，就像一位妙齡的女郎依戀著久別重逢的情人。

我靜靜地看著雨，看著雨水拍擊大地，拍擊高墻，拍擊玻璃，然后不甘心地滑落，留下一道不規則的痕跡，以顯示著它的力量與豪情。窗外的一切，我已經看不清晰，那雨幕，把什么都遮蓋住了。我躺在沙發上，心想，這座城市中是否還有和我一樣看雨的人呢？在這喧囂的雨夜，聽著那毫無節奏感的旋律，我心潮起伏，無法安然入睡。

我在等待黎明，或許唯有黎明，才能驅散這一切，期待那一束穿透云層的光束，照射到一扇扇布滿雨珠的玻璃窗戶，折射出絢麗的彩虹……

【作者系浙江省寧波市光華學校淺草文學社社員，指導教師：鄭義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