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果樹“成林”

十年前，我買了一處農家小院。除了幾間磚瓦房，還有一個小菜園。院子不算太大，三分半地。房屋和菜園之間是過道，過道的邊上種著兩棵樹。一棵是李子樹，另一棵也是李子樹。只不過一棵是春李子樹，另一棵是秋李子樹。

我對植樹沒有什么興趣，那棵春李子樹是妻子栽的。她當時共栽了兩棵，其中的一棵早早地就枯萎死了。只有這一棵欣欣向榮地長了起來。家中有只笨狗寂寞難耐，經常在這棵果樹上蹭癢癢，一來二去的就把小果樹給“蹭”死了。氣得妻大罵那狗：缺德的，將來不得好死！

妻并非預言家，卻有著一張“烏鴉嘴”。一百多斤重的大狗，沒幾天就病死了，也不知道啥病。妻命令我將狗埋于果樹下，算是讓那狗給果樹陪葬。

想不到第二年一開春，那枯死的樹根下，居然冒出了新芽。而且，更多、更密、更茁壯。剛剛進入三月，那李子樹竟然開花了，粉白色的花，給光禿禿的院子帶來了一絲春意，我們全家高興地在樹旁合影留念。到了第三年，我們就吃上了紅紅的李子。那李子甜嫩、爽口，我一生中還未曾吃過那么好吃的果子。拿了幾個給朋友嘗嘗，其中的一位朋友竟吃上了癮，第二年，他竟自己上家來摘了。

看到一棵李子樹的果子不夠吃，妻在植樹的季節，又栽下了一棵李子樹。想不到這棵李子樹竟在五、六月份才開花，那棵樹上的果子都吃沒了，這一棵樹上的果子，卻還青澀著呢！非得等到過了八月十五才能吃。那果實是瓷實的，咬一口，有肉肉的感覺。經“名人”指點方知，前一棵是春李子樹，后一棵是秋李子樹。

女兒遠走他鄉了。一春一秋兩棵李子樹，成了我和妻的最愛。

一日騎摩托車回家，不小心讓那棵過于豐腴的春李子，劃傷了臉。妻傷心不已，回屋拿菜刀就欲砍那樹。被我攔住問：你親手種的，舍得砍？妻說：你和樹比，還是你重要。我聽后非常感動。后來想了一辦法，用木棍將樹枝高高支起，讓它再也刮不到我了。

一同學來家做客，見那李子清爽可口，拿了幾個回家孝敬母親。他母親高齡八十有四，吃了幾個還想再吃。這位同學走遍了水果市場，也沒有買到能夠滿足母親口感的李子，只得又到我家來摘。聞聽那么高齡的老人喜歡吃我們家的李子，那一年，我夫妻二人誰也沒再吃一個，全部留給了那位長壽的老太太。

偶然去同事家玩，他家只有一棵果樹，他竟說：請參觀一下我的果樹園。我大笑不止說：你這若是果樹園，俺家那豈不就是果樹林。

(編輯 東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