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式愛情

如果說《你好，憂愁》很容易理解，那么看《你喜歡勃拉姆斯嗎？》卻讓我困惑。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法國式的性愛行為跟中國式的相抵觸。問在法國生活了三年的Chelsea，那情節(jié)僅僅出現(xiàn)在小說中，還是跟現(xiàn)實生活一樣？Chelsea說，現(xiàn)實中的法國人就那樣。

哪樣呢？來看看《你喜歡勃拉姆斯嗎？》的情節(jié)：

39歲的寶珥于6年前離婚，離婚的原因是厭倦了前夫馬克給她的舒適幸福的生活，愛上了跟她年齡相當?shù)睦耸幠腥肆_捷。兩人聲稱彼此相愛，但是羅捷經(jīng)常在外尋花問柳，對這點，寶珥采取了男人都很向往的那種寬容態(tài)度。兩個人甚至時常開玩笑式的提到那些風流韻事。再大度的女人總是獨守空房，也會變得孤獨自卑。寶珥有自己喜愛的工作，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情人，但終究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女人。這時候，25歲的西蒙出現(xiàn)了。他瘋狂地愛上了大自己14歲的寶珥。一個無所事事對什么都不上心的男孩擁有了熱情活力。寶珥起先拒絕，后來陷落。羅捷險些與西蒙大打出手。但是他沒有理由。他和寶珥并未結(jié)婚，或者說寶珥和羅捷一樣有尋花問柳的自由。羅捷開始沮喪，去寶珥那里說，我愛你，最愛的女人是你。寶珥拒絕了西蒙的愛情。羅捷又開始自信滿滿地和其他年輕姑娘上床。

Chelsea說在法語里，“愛”和“喜歡”是一個詞。在巴黎，如果你孤單，只要在街角多站會兒，就會有男人上來搭訕，夸你漂亮，邀請你喝杯咖啡。法國男人并不著急，他們樂意跟你在咖啡館聊上一個下午，如果你明確拒絕進一步發(fā)展，對方也不會懊惱。值得警惕的是一些非洲裔的男人，因為經(jīng)濟沒保障，常做些違法犯罪的事。

法國傳統(tǒng)文化中，婚姻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婚姻里沒有愛情，夫妻二人就到外面尋找艷遇。男人女人都如此。中國的婚姻也是門當戶對，但是中國女人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人明目張膽三妻四妾、逛妓院，女人如要與他人有染，只能是死路一條。

法國離婚率不低，我說，是不是因為夫妻雙方婚外性太多的緣故。Chelsea說，那倒不是，法國人對婚外性持寬容態(tài)度，不僅對男人，同樣對女人。她所了解的離婚原因，多半是夫妻雙方忙于工作，忽略了彼此的交流，兩個人形同陌路而離婚。至于夫妻都上班的原因，也不全是女性要求獨立，主要是巴黎的生活開銷太大。這讓我想起張曼玉，因為王家衛(wèi)的電影拍了5年，導(dǎo)致張曼玉與法國老公聚少離多，終于在結(jié)婚4年后離婚。

至于姐弟戀，有些堪稱“母子戀”的，在法國非常盛行。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最喜歡四十歲以上的老女人。Chelsea的一個朋友就是愛上老女人的小伙子。Chelsea問他為什么，小伙子答曰，年輕姑娘就知道要漂亮，要娛樂，要錢，沒有內(nèi)涵，年歲大的女人生活經(jīng)驗豐富，他能從這樣的女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我不禁想，愛情和學習什么時候掛上鉤了呢？我倒想起了另一個詞——“戀母情結(jié)”。這些小伙子還渴望蜷縮在母親的照顧中，雖然已是二十多歲，心理卻并未成年，他們更愿意索取而不是付出。或者他們?nèi)狈ψ銐虻慕?jīng)濟條件來滿足年輕姑娘？這對歲數(shù)大的女人倒也無所謂，她們覺得自己人老珠黃后，還能吸引年輕男人，立刻就變得自信滿滿了。中老年男人用錢打動年輕姑娘的心，中老年女人難道是用心打動了年輕小伙子？

以前看到很多杜拉斯（法國女作家）的中國女粉絲們，用非常抒情的筆調(diào)向往著杜拉斯老年的艷遇。杜拉斯66歲那年，遇到了27歲的雅恩·安德烈亞，她人生最后的十幾年是這位小伙子陪她度過的。66歲的杜拉斯不僅年老色衰，還吸毒酗酒脾氣敗壞。女人們傾向于認為，自己沒有美貌的時候得到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可是為什么化妝品那般熱銷，去做整容手術(shù)的女人越來越多呢?

同樣是法國人，波伏瓦愛上薩特，薩特不斷跟別人偷情，以至于一次翻墻想跟情人幽會摔傷了腿，回來，波伏瓦還要為薩特療傷。這是愛的偉大，還是“賤”？

愛情到底是什么呢？我愛你，離不開你，卻不斷和別人上床？愛和性真能完全分開嗎？愛難道不是陪伴、關(guān)懷、忠誠？

沒有了底線的愛情，不過是塊抹布。

（編輯 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