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未來3年還有信心,但五六年后就不好說了。”作為曾經的宏觀經濟分析師,現在的債券市場研究者,石磊認為,雖然中國經濟增速將注定走下坡路,也面臨轉型之艱難,但較高的儲蓄規模、不算高的債務水平、短期內經濟繼續增長的潛力都可以讓人對未來3年內的中國經濟環境感到稍許放心。
因此,石磊認為,中國經濟增速走下坡路的宏觀背景決定了需求下降、產能過剩的局面需要長期消化,重資產行業相較輕資產行業而言會更明顯地陷入不景氣的經濟周期,隨著重資產的投資回報率走低,新產能增長的乏力,權益類投資難以贏得令人滿意的回報率。相比而言,由于短期內不會爆發債務危機,能夠維持較為穩定的經濟局面,高收益的債權類投資會跑贏市場。但3年以后,是否還能對債權投資抱有樂觀態度,則要看經濟轉型是否成功,債務和信用風險是否能控制得住。
而這正是石磊最擔憂的問題之一。今年以來,中國債券市場先后出現3次短期融資券的發行人因財務危機而被調降評級的信用事件,雖然起初市場緊張了一把,但最終都因政府出面兜底而得以如期償付。
“信用風險是債券市場的一大考驗,在如何認識信用風險、如何識別并應對信用風險的問題上,市場還需要進一步發展。由于信用風險總是被政府兜底,市場就對如何監管和如何應對的重要問題習慣于揣摩政府行為,妨礙市場形成自主識別和承擔風險的能力。”石磊坦言,雖然官方有“不兜底”的表態,但并不看好未來1~3年政府在這方面會有實際的改善。
對金融市場的從業者而言,政府監管行為恐怕是永遠的No.1話題。石磊說,“十八大”后,最期待看到的是實現適度監管和統一監管。前者意味著,應在資金托管、產品創設、資產證券化和其他衍生品方面適度放松管制;后者意味著,債券市場能由現在的多頭管理變為統一管理,改變央行、發改委、證監會三部門共管債市、爭奪部門利益的局面。
不過,事情的復雜性在于,雖然就國內而言,放松對金融市場的管制是市場參與者和管理者的趨勢性共識,也是中國基本面所需要的,但同時期主要發達國家提供給我們的卻是一個加強金融管制的國際環境,這或多或少會對中國放松金融管制造成負面影響。
“監管的方向到底是放松還是收緊,金融改革的實際進展到底如何,這是我認為未來對個人職業生涯最大的影響因素。”石磊說,此外,在熱議的影子銀行和利率市場化的問題上,政府的意愿和態度也都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