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島是泰國南部島嶼,面朝安達曼海,是泰國最大的海島,也是泰國最小的一個府。從中國香港到普吉約有2000多海里,即接近5000公里的航程,一路朝西南方向沿線而下,途經西沙群島、越南、馬來西亞、新加坡,穿過舉世聞名的馬六甲海峽,再北上便可抵達。
好的水手與資料收集
為了及時趕到普吉參加泰王杯,有意參賽的中國船只通常在11月中旬就要做好送船的準備,這個季節南中國海通常持續有20節到30節左右的東北風,穿過馬六甲海峽前帆船一直處于側順風航行,海況比較惡劣,浪高在3米到4米左右。暈船幾乎成為必修課,暈船最大的危險是在意識不清時隨顛簸的船體掉落水中,這個只要及時穿好救生衣,系好安全帶就能解決,但暈船帶來的嘔吐、昏昏欲睡、無法進食確是對船員身體的考驗。所以經驗豐富的船長,熟練能干的水手是送船的必備,在沒有正常的作息、無法自由洗漱、船體顛簸如持續的8級地震時,他們需要保證船與乘客的安全。建議在穿越馬六甲海峽時選擇新加坡或馬來西亞的港口暫停,休息補給,同時在前七天的疾風大浪中船只有所損壞也能在這里得到維修。
送船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是搜集航線上的各種資料,包括氣象、水文和各國不同的政策規定,在離開中國海域后進入越南領海時有幾個鉆井平臺需要避讓,否則很可能受到越南海軍的高規格接待——在隔離的屋子里接受詢問,也不排除登上新聞聯播的可能性。現在的帆船上有了電子海圖、雷達和GPS,讓送船的工作輕松很多,但永遠要做好意外出現的準備,在眼前忽然出現一座海圖上沒有的島嶼時,擦擦眼睛就得拿出紙板的最新海圖對照,變化的速度永遠快于記錄的速度。
好的身體與精湛廚藝
除了海圖、各種儀器設備的檢查準備外,食物和身體的準備也很重要,送船的艱苦很大程度在于暈船。一位老水手說過,只要海況足夠惡劣,任何人都會暈船。吃下去的一小口蘋果也會引發想把胃吐出來的沖動,因此一個“扛得住”的身體是送船帆手的必須。即使扛得住,食物的準備依然很重要,經常有帆手打趣,一趟送船下來,煙、酒、肉全都戒了,為了盡量減輕暈船反應,送船的食物都會選擇容易消化且不油膩的食物,蔬菜和水果是必備。準備送船前要注意休息,不要飲酒過量,不要讓身體過于疲憊。
雖然很多帆手送船時幾乎幾天不吃東西,但大多數帆手都是烹飪的好手。在暈船的情況下,只有更美味的食物才能讓大家勉強下咽,保持體力。而一個能在風高浪急的情況下,到艙底為大家烹飪的船員絕對是各船爭搶的熱門人物。
穿過了南中國海, 當暈船、雨止息的時候,又是陽光暴曬的開始,但這時也是釣魚的好時候,一根拖餌,一天下來輕易就有二十幾條大魚上鉤。逼得我們的菲律賓的廚師使盡渾身解數變換花樣,最后不得不大喊收工,魚實在太多。
但轉入馬六甲海峽后注意力從釣魚要轉為防止被釣——抵達普吉的最后一天幾乎就是在淺灘與漁網區中穿行,無論多么小心謹慎,掛住漁網的機會仍然很大,那意味著不管是夜流湍急還是風寒刺骨——晚間的熱帶海域水下依然有失溫的危險——帆手都必須下海割網。通常帆手也是經驗豐富的潛水員,應該擁有海上求生訓練合格證書,同時船上必須有可以正常使用的潛水設備。
責任心與意志力
除了技能和知識,對于一名送船的帆手,強烈的責任心和堅定的意志或許更為重要,尤其是在分班值夜的時候,不管海面狀況多么惡劣,自己多么疲憊甚至難受,合格的帆手會謹記全船的生命都交托在自己的手上,此刻海天之間只有自己擔負著這個重任,為了船隊的安全,任何情況下好帆手都絕不會打盹或者玩iPhone——如果以后出了防水版的話。這一路的海底一定有不少手機。
堅守的回報是當普吉不夜城的燈光招搖在海上,危險過去之時,嗅著誘人的城市氣息,可以放松回憶一路頻繁偶遇的諸多美好的時刻——繁星璀璨的夜幾十顆流星一起劃過長空;海龜踏著慢板送行,鯊魚如箭奔來又倏然遠走;夜色下隨海水打上甲板的發光小魚如同大海送來的一船星星。
登上普吉的海岸,很容易發現移民局所在,泰國人幾乎都能使用英語交流,入境的手續簡單方便,如果船只拋錨海灣則停泊不需費用,只要有結實的錨繩錨鏈就可。但去年發生了夜起大風,諸多帆船溜錨,船只被吹打上岸的事件,不過這并不影響人們參賽的熱情,英國船長Dave的船就在上次比賽最后一天受損,他今年依然只身飛到普吉就地找船員租船比賽,“這里租船很方便,而且可以結交新朋友,共享歡樂時光。”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