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說《白鹿原》濃墨重彩書寫男人的世界不同,王全安將更多的戲份交給了一個女人。張雨琦是諸位主演中的唯一女性,她游走于男人之間,受命運牽制,也因此改變男人們的命運。王全安說,張雨琦這個角色決定著“《白鹿原》感性部分的成敗”,認為她這個角色能讓“白鹿原上的男人內心大亂”。
@:你覺得張豐毅他們麥子割得怎么樣?
王全安:把式教了他們一段時間,但那個挺見功夫,是個寸勁,不是蠻力就能割麥的。所以老段(段奕宏)割麥的時候鐮刀直接從手上割了過去,刀口特別深,但他都沒有意識到。陜西的把式還是最好的,帶到內蒙古海拉爾的十幾個麥客跟當地的麥客比,果然具有秦軍的驍勇。你說開拍,嘩一片麥子(割掉),你不喊停就沒得拍了。當年秦軍打仗拿著刀割敵軍的頭掛在自己身上,我看這陣勢完全能想象——所以你還能通過割麥這件事看到當年秦軍的范兒。
@:段奕宏吃面那一段,是不能重拍的吧?
王全安:沒有,吃了七八碗,不在話下!演員就是這么個事,陜西拉面都做得非常好,老段也喜歡吃。那是陜西飲食上的特點,女的也一樣,看起來很小,腰也細,那么一大碗東西吃下去你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怎么看張雨琦在其中的表演?
王全安:張雨琦的表演貌似要用很多技巧才能完成,但就是因為她的單純,反而呈現出來很多變化。我也希望她能保持這種單純,她攜帶的這種東西比演戲更可貴。張雨琦在演戲上能走得更遠,我以她老公的身份,絕對不可能笨到說成天教她怎么弄。(記者:所以有時候挺難把握?)不難把握,只要你放得開放下你自己,就很好相處。
@:導演會額外給你補課嗎?
張雨琦:導演找我就是演田小娥,因為沒有別的女性角色了。
@:這個角色跟你以前的角色差別很大吧?
張雨琦:對。氣質上倒沒有多大不一樣,反正我扮演的角色都是美,每個導演找我來都說這個角色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啊,我說好好好,然后呢?但田小娥的美跟以前的角色的美不太一樣。我覺得很多導演沒有自信去把一個女人拍深刻,但往往去贏得成功的是我們把一個女人拍深刻了了。
@:你覺得自己的性格跟田小娥有相似的地方嗎?
張雨琦:我哪兒知道田小娥什么性格呀?我覺得不能相提并論,因為我們的時代完全不同,她也不是一個真實的人,你可以賦予她任何想象。
@:有人說情欲戲是這部電影的賣點,演情欲戲有障礙嗎?
張雨琦:是不是賣點看你怎么看,你不讓他看,他還不行,看什么都是情欲,比如看一個蘋果,多可愛啊,他還覺得那是一個器官呢。這種東西,你的想法我控制不了。我也沒覺得我拍過什么情欲不情欲的東西在里邊,只是一些很正常的表演而已,如果說還讓你覺得臉紅脖子赤,那可能是你內心想太多了,呵呵。
@:這是你演過的尺度最大的一部戲嗎?
張雨琦:我覺得還沒有到達尺度那份兒上呢。對于一個演員來說,尺度不是情欲不情欲,更大的尺度是看你能不能放下自己的身段,那是你自己的尺度。說實話,露個胳膊露個腿我不覺得那是尺度,那是你的心放不下,你給自己的尺度太高了。心的尺度比身體的尺度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