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當當.黑癡白癡》編輯手札

新年伊始，201 2年圖書訂貨會在寒意料峭中開幕。中國當代著名兒童文學作家、北大教授曹文軒先生全新力作——“丁丁當當”系列開篇《黑癡白癡》，在經銷商和讀者的翹首期盼中精彩亮相。僅圖書訂貨會三天，《黑癡白癡》訂數即突破5萬冊，為龍年兒童文學出版開了一個精彩的好頭。

這個系列的故事，曹文軒老師已經醞釀了10年之久，今天終于面世。我作為本書責編，在約稿、編輯過程中，常常被曹老師的文學創作觀念打動，也常常被曹文軒的認真、執著感動。因此，在這個時候，我也特別想回顧一下《黑癡白癡》約稿、編輯的過程，把其中一些有趣、感人的花絮寫出來，和喜歡曹文軒作品的讀者、出版人分享。

2011年，我們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低幼出版中心策劃了一個全新圖書項目——新創兒童文學系列，并被列入新聞出版總署“十二五”重點規劃。曹文軒作為當代中國最有實力的兒童文學作家，當然是這個系列不可或缺的作家之一。經過我社副總編輯張曉楠女士的努力，曹老師欣然同意，將他已經醞釀十年之久的一套新書交給我們出版。而這套新書的主人公是傻子，不是一個傻子，而是一對傻子兄弟。新書的大體內容是這樣的：

一戶人家生下一個可愛的男孩，全家人從此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幸福之中，但后來他們發現這個男孩卻是一個傻子。幾年之后，這戶人家又生下一個可愛的男孩。全家人滿懷希望，日夜注視著這個孩子的長大。然而，一個殘酷的事實幾乎毀滅了這戶人家：這個男孩也是個傻子。

媽媽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一個早晨離開后就沒有回來。

幾年后，爸爸因為勞累，也離開了。傻子兄弟卻在奶奶的照顧下無憂無慮地長大，兩個肉體，好似一個靈魂。這一天，他們偶然走散，從此天各一方。漫長的互相尋找，由此拉開序幕，也由此在這天地之間演繹了一段又一段大善大美、使人靈魂澄澈的故事。

這個故事無疑是苦難的，悲劇的。為什么要選擇這樣一個題材，寫這樣一個故事呢?在和曹老師屢次碰面談稿子的過程中，他通過一個一個的小故事給了我們最好的答案。

新書交付之際，曹老師曾說過一句很讓編輯感動的話：“雖然寫傻子的這個念頭十年前就有了，但是我很慶幸沒有早早就寫出來。因為當時的很多想法還是不成熟的，如果寫出來了，我今天肯定會后悔的。只有我自己知道，經過十年的醞釀和沉淀，現在的故事和十年前的故事有多大的區別。”

曹文軒就是這樣一個較真的作家。十年沉淀，稿子終于寫出來了。但他還是不著急交給出版社。而是找了十多個信賴的學生、朋友，請他們小范圍試讀、提出意見。他也坦承地跟編輯說：“我的每一本書稿，初稿和最終定稿差別都是很大的。有時候甚至是全部推翻了重新來過。所以，你們也可以提意見。從讀者的角度、從出版人的角度。”他又說：“我寫的必須是一部藝術品。我要做到讓我的任何一個作品，都得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不求名噪一時，只求生命四散和恒久。”

《黑癡白癡》的書稿，曹老師改了三遍。每一遍都會給編輯很多驚喜。一遍比一遍更貼近傻子的真實生態，一遍比一遍更能夠傳遞作家“帶淚的微笑”的創作觀，也更符合作家“感動當下，追求永恒”的文學追求。

在《丁丁當當》的編輯過程中，我們文編美編常掛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多虧曹老師很給力!”沒錯，在成書過程的每個細節，曹老師都很關注，并給予極力配合。小說主人公丁丁、當當是兩個傻子，但他們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傻子。他們是純凈的、認真的；他們也是知足的、相依相守的。他們沒有世俗社會的紛擾，所以也沒有世俗社會的邪惡。似傻非傻、半癡不癡，而且生活在蘇北鄉村，這樣兩個形象很難把握，如果畫得太像傻子了，形象未免難看。但如果畫得太好看了，細琢磨又不像傻子了。必須找到一種中間狀態——既像傻子又不像傻子。

出版社前前后后找了十來個畫手試畫，曹文軒老師不厭其煩，每個試畫稿都細細審看，提出意見。他還認真翻看了我社出版的中國原創圖畫書110冊，親自挑選了2-3個他認為畫風與他的作品文風比較契合的畫家。果然英雄識英雄。年輕畫家劉振君的丁丁當當形象試畫第一稿，就被大家認可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既不太傻，也不太精，丁丁當當這兩個傻子，在劉振君筆下立刻呼之欲出、有靈有肉地誕生了。

曹老師的“給力”還體現在許多關鍵環節：我們提出，彩插頁的作者生活照片，最好配上輕松幽默的描述，而不是毫無表隋的照片說明。曹老師欣然允諾，趕在出差前的周末，認認真真地寫好、通過郵件傳來了。他的這種投入與激情，感動了先睹為快的所有人。畫家劉振君愛人身懷六甲，需要照顧。各家出版社雜志社的約稿不斷。然而他卻推掉所有約稿，愣是在約定的時間內，高質量地完成了第一部40多幅畫稿。他對本書美編許文會說：“你應該感謝曹老師。他充滿激情，寫得太好了，而且感情真摯。我是被深深感染了，所以才能畫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