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村婦：短暫的激情哪有歸路？

導(dǎo)讀:

因丈夫打工在外，女子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結(jié)果卻遭遇丈夫拋棄、情人遺棄、世人白眼……陷入痛苦之中難以自拔，為了泄憤，她精心巧設(shè)“鴻門宴”，以分手為由約情夫赴宴同喝“斷情酒”，兩人險些命喪黃泉。漂亮少婦入牢監(jiān)，可悲可嘆猶可憐。

口述：柳霞，女，38歲，留守婦女

地點：南陽市監(jiān)獄

我生長在河南省內(nèi)鄉(xiāng)縣的一個鄉(xiāng)村。因為家里姊妹多，我排行老大，所以上完初中后我就輟學(xué)回家照看弟弟妹妹。雖說我沒有多少文化，但是也許應(yīng)了那句“深山出俊鳥”的俗語，小時侯多病的我雖然其貌不揚，但成年后我出落得靚麗苗條，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美人兒”。從18歲那年開始，來我家提親的媒人幾乎踏破了我家的門檻。但是，我雖然生長在一個小山村，卻是個非常注重愛情的女孩子。我沖破父母親朋的阻力，一心一意嫁給了青梅竹馬的初中同學(xué)王天生（化名）。王天生雖說家境貧寒，但生得人高馬大，頗有男子漢氣魄，而且能言善辯，很討我的歡心。婚后雖說我們的生活不太富裕，但我仍然感覺非常幸福。可是，不久之后發(fā)生的變故卻改變了這一切。

2004年，我生兒子后患了類風(fēng)濕，除了能說話外，身子不會動。丈夫曾帶我到南陽、鄭州、北京一些大城市求醫(yī)，但效果一直不佳。后來，經(jīng)調(diào)理，我身子總算能活動，生活能夠自理，但一直需要藥物維持治療。因為治病，我們不但花光了家里原本就不多的積蓄，而且還欠下了外債。常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和丈夫王天生開始為債務(wù)生氣，甚至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架，我感覺我們的感情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變化。由于我病后需要治病，丈夫只好出去打工。幾年來，為了掙錢，丈夫打工5年從未回過家。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拖著病體，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2006年，在治病的過程中，我遇到村里一名醫(yī)生，他今年46歲。這位醫(yī)生知道我的情況后，總是幫助我、安慰我。從2007年9月份開始，他經(jīng)常給我輸液，有時還幫我干這干那。雖然我知道他對我有好感、也很同情我，但我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總是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況且我們各自都有家庭，我的丈夫為了給我治病長年在外打工，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此后一段時間，我們從未超出友誼的界限，我在堅守著我的底線！

但以后事情的發(fā)展令我始料不及。有一次，他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買衣服，我謝絕了他的好意，毅然掛了電話。其實，放下電話后，他的話在我心里掀起了波瀾。說老實話，丈夫打工一去5年不回家，看到鄰居家夫妻恩恩愛愛過著幸福的生活，我羨慕不已。再加上我病魔纏身，身心疲憊，更需要男人的關(guān)懷和愛撫。可是，我不能那樣做。思忖再三，第二天，我給他寫了封信，說我知道他對我好，但我們的事根本不可能，我們彼此都有家庭，只有來生再好。此后，他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一天打幾十個電話，說沒有我他就活不成。他知道我女兒上學(xué)在外，兒子又小，就時常給我送東西，給我買日常用品，有時給我治病。

前年春節(jié)期間，丈夫的歸來使我心里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丈夫打工5年，終于回來了，確實令我興奮不已。但丈夫僅回來了6天，又不免令我有些失望。我覺得在丈夫心里，我并不重要。有一次，丈夫無意中對我說：“我的心都在兩個孩子身上。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的身邊也許會躺著別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丈夫是開玩笑還是有意說的，反正丈夫的話令我好長時間都心里難受。以前，我也曾聽說丈夫在外經(jīng)常與別的女人一起出去玩。對此事，我也不想與丈夫論什么短長。有時，我在心里也很體諒他。打工的人，實在太不容易了。畢竟，他在外打工也是為了我和孩子。

俗話說：“驢閑啃樹皮，人閑生事非。”因為我經(jīng)常找那個村醫(yī)給我看病開藥，有時就在他家藥輔里掛吊瓶輸液，有時他不著邊際地說些暖昧的話，特別是他后來時常給我打電話，偶爾被村子里一些村婦們聽到了一些。于是，一些好事者便捕風(fēng)捉影、道聽途說，說我和那個村醫(yī)的閑話，有的人還在背后對我指指點點。其實，我是正派人，一直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如今，我渾身是嘴說不清。

常言道，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關(guān)于我與村醫(yī)的閑話不知怎么傳到了我那在外打工的丈夫耳中。他給我打電話責(zé)問我，我聲淚俱下地向他解釋，他卻半信半疑，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后來，他很少給我打電話，即使我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也一副愛理不理、極不耐煩的樣子。我非常傷心。多少個夜晚，我蒙著被子，痛哭不已。我想到丈夫打工的地方去看望他并向他解釋一切，他卻總是拒絕，說我要是前往他就改換工地。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時半會也實在難以脫身前去。我心想等丈夫春節(jié)過年回家，一定要好好把這事兒說清楚不可。可是，事情遠(yuǎn)沒有我所想像得那么簡單。

2008年春節(jié)前夕，村子里外出打工的男人們紛紛歸來，村婦們成群結(jié)隊到村頭小河邊迎接，個個喜不自禁，滿臉洋溢著幸福的表情，讓人羨慕不已。我也是每天到村頭等待丈夫歸家來，可是丈夫先是借口廠里要加班，接著又說買不到車票，最終沒有回來過年。我分明感覺到我的婚姻真的遇到了暗礁。從這以后，王天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更沒有往家寄過錢。不久，村里就有了傳聞：王天生在佛山打工時跟工地上一個擺小攤的半老徐娘勾搭上了，如今已經(jīng)跟著人家去了湖南老家當(dāng)了上門女婿。傳聞越傳越廣，情節(jié)越來越詳細(xì)，我傷心欲絕。在人前，我強撐著說這是謠傳，回到家我卻哭腫了眼睛。

起初，公公婆婆還來安慰我，但后來不知因為什么，公公婆婆也開始冷落我、仇視我，也不再幫我看孩子、做農(nóng)活，有時還用惡言惡語刺激我。我又想 “萬里尋夫”，勸丈夫回心轉(zhuǎn)意。可是，他的手機換了號碼，聽說他為了預(yù)防我去找他故意換了工地，到別處打工了。公公婆婆明明知道他的電話和地址，卻不告訴我。我苦苦哀求多次，見公公婆婆還是護短，我就跟婆婆吵了一架。這以后，王家更加仇視我，開始公開挑撥親戚、鄰居孤立我，整天說我的壞話。

2009年春節(jié)，王天生依舊音信全無。此時，我已經(jīng)有了山窮水盡的感覺。因為沒錢，過年時我只買了一斤肉。在屈辱、絕望的淚水中過完新年，我產(chǎn)生了尋短見的念頭。大年初六夜晚，在小山村滿是鞭炮和歡笑聲中，我一口氣喝下了一整瓶“敵殺死”農(nóng)藥，幸被回家過年的女兒發(fā)現(xiàn)。我的娘家人一窩蜂地把我送到鄉(xiāng)里衛(wèi)生院搶救，我才幸免于難……

然而，我的以死表白，最終還是沒有打動丈夫的心。2009年3月底，我意外地收到了他的一封信。打開信一看，我當(dāng)時就呆住了，上面只寫了10個字：“上吊不奪繩，喝藥不奪瓶！”天啊，這個天殺的王天生，全然不顧我的感受，一點兒也不念當(dāng)初我與他堅如磐石般的愛情，他是公然要與我恩斷義絕啊。我欲哭無淚……

也許是在人的逆反心理的作用下，出于我對男人的強烈需求，更是出于對丈夫的報復(fù)欲望，一天晚上，那個村醫(yī)悄悄來了，在他的甜言蜜語下，我最終放棄了我堅守的底線……我們倆終于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隨后，我們便隔三差五地在我家里、他的藥鋪里、竹園里、樹林中幽會。盡管我內(nèi)心依然比較矛盾，可是一想到我已經(jīng)成為一個“棄婦”，我就特別投盼望著與村醫(yī)的幽會。我似乎重新找回了做女人的感覺。

本想著我們這段畸形的情感會在歲月的流逝中日趨親密，但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改變了我們的戀情。2009年9月底，村醫(yī)與他堂兄弟打架，他因腦出血住進了醫(yī)院。在他住院期間，我偷偷去看了他3次，總算給他一絲安慰。由于他住院花費了不少錢，他提起了以前借給我的8000元錢。在這之前，我因為想做生意，的確從他那里借了8000元錢，沒想到后來犯了病，生意也沒做成，錢也沒還他。后來有一次，他對我說：“錢和他相比，誰重要？”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dāng)然是你唄！如今，你是我最親愛的人啦。”他非常得意地緊緊擁抱著我，久久也不松開。如今，他住院需用錢，我趁機還了他的錢。想不到的是，十多天后他出院時對我說，經(jīng)過這回事，他認(rèn)為還是自己的老婆好，他說他真的后悔不已，我們的關(guān)系就到此為止，并且他會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我。

聽了他的話，我如五雷轟頂！我傷心不已。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想好就好，不想好就一句話了結(jié)。我遭丈夫拋棄，我把與他的感情當(dāng)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想不到他竟然是在利用我、玩弄我……我真是瞎了雙眼，遇到這么一個狠心的男人！我內(nèi)心五味雜除。想當(dāng)初，不是他三番五次找我，我何以淪落到如此地步？現(xiàn)在風(fēng)言風(fēng)語壓得我抬不起頭來，他又這樣對待我，他良心何在？

頃刻間，我崩潰了，我從心里覺得對不起我的丈夫和孩子。我愧對父母親朋，也無法面對左鄰右舍那異樣的眼光。我把人生的賭注押在他的身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到頭來我得到了什么？以后孩子們知道了，該如何看待我？有好幾次，我都把農(nóng)藥瓶放在面前，真想喝下去了結(jié)一切。但是，思前想后，我想，我落得如此悲慘的結(jié)局完全是因為他，我一定要報復(fù)他，與他同歸于盡。就這樣，一個計劃在我內(nèi)心悄然產(chǎn)生了。

2009年11月19號的夜晚，我精心準(zhǔn)備了一桌酒菜，哄孩子睡熟后打電話約村醫(yī)前來，理由是我們把事情最后做個了結(jié)，今后互不相擾。在等待中，我心神不寧。一方面我希望他應(yīng)約前來，以便我實施報復(fù)計劃，因為我早已在酒菜中下了“毒鼠強”；另一方面，我又猶豫不決，希望他千萬別來，因為殺人畢竟是要償命的啊！

就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他卻閃進了屋子。當(dāng)我仍然在猶豫不決、想著這惡毒的計劃到底要不要實施之際，這個害得我身敗名裂、遭丈夫拋棄和村子人白眼的可惡男人，竟然毫無顧忌地一擁而上，再次把我迅速抱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脫去我的衣裳……再熟悉不過的舉止，然而，那天夜晚這一切卻令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要在以前，我會神魂顛倒地任其擺弄，可是，這時我卻對他討厭到了極點。多么可惡的男人！既然要分手，卻在臨了還要占我的便宜。多么虛偽的男人！看來他以前口口聲聲說的甜言蜜語都是欺騙我上床的把戲。于是，我不再猶豫，決心實施我的報復(fù)計劃。我裝模作樣地在床上再次迎合他，完事后，我拉他到飯桌旁坐下：“既然我們相好了一場，要分手了，就喝個‘?dāng)嗲榫啤伞Ｎ視涀∧銓ξ业暮茫魈扉_始，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我們開始一杯杯地喝酒，兩人默不作聲，滿屋的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

也許是命不該絕，我們喝了六七杯酒，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急診病人打電話給他。他胡亂吃了幾口菜，又喝了一杯酒，急匆匆地消失在夜幕中。他走后不久，我感覺頭昏昏沉沉，倒頭便睡，后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鄉(xiāng)衛(wèi)生院的急救室里。我方知已經(jīng)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又折了回來，而與我同時從“鬼門關(guān)”折回來的還有那位村醫(yī)——我的情夫。原來，那天夜晚他剛走進藥鋪就一頭栽倒地下，被求醫(yī)的人立即用車?yán)桨死锿獾泥l(xiāng)衛(wèi)生院洗胃搶救。也許是他良心未泯，昏倒在藥鋪時意識到是我在酒菜中下了毒藥，要與他同歸于盡的，于是，半昏半迷之間，他對搶救他的人說我也中毒了……就這樣，我們雙雙躺倒在鄉(xiāng)衛(wèi)生院搶救室，雙雙從“鬼門關(guān)”又折了回來……

很快，我因為投毒被逮捕法辦，被判了9年有期徒刑，來到了女子監(jiān)獄服刑。丈夫王天生也與我離了婚。那個村醫(yī)，經(jīng)歷這個案件之后，在村子里也備受輿論譴責(zé)，自覺抬不起頭來，便關(guān)閉了藥鋪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不知蹤影了。

現(xiàn)在我真的后悔死了，我今后可怎么見人呀！我最對不起的是我那年邁的父母和女兒、兒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