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親信,在職場上是一個令人艷羨的角色,仿佛與之沾上了邊,升職加薪便為期不遠。筆者曾做過一段時間的人事工作,在與同行的交流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現(xiàn)象,當某個重要崗位空缺時,最終補缺的往往并不是那些紅極一時的親信們,反倒是總有名不經(jīng)傳的“黑馬”半路殺出并一舉問鼎。分析其原因,有三個典型案例,或許能對職場人士有所啟示。
·輕信“被親信”
2005年,金雷考入某機關辦公室。辦公室里年輕人不少,資歷、級別均差不多,彼此之間都暗暗較勁,希望能夠脫穎而出。金雷大學時代是系學生會主席,適應新環(huán)境明顯比其他人快,再加上他悟性高,專業(yè)好,執(zhí)行力強,漸漸得到了辦公室主任的賞識。幾年后,綜合科科長調(diào)離,科長崗位空缺,主任讓金雷暫時負責該科工作。年終辦公室會餐,酒過三巡,主任專門把金雷拉到一邊,耳語了好長時間。此后,辦公室的同事紛紛傳言,金雷是主任的親信,年后即可正式任命為科長。有的同事干脆不再直呼其名,一口一個“金科長”,金雷笑而默認。
有一次,下屬單位找金雷辦事,按程序應該得到主任的批示,主任正好出差。金雷經(jīng)不住對方吹捧,“您是主任的親信,只要您同意了主任還會不批呀”,一高興索性來了個先斬后奏。為了在同事面前顯現(xiàn)親信的特權,金雷進入主任辦公室不再敲門,有幾次主任正打電話,見他進來都局促地匆匆掛掉。轉眼半年過去了,綜合科科長的任命下達,可宣布的竟然是另外一位默默無聞的同事。金雷傻了眼,跑去問主任,主任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的業(yè)務我是認可的,但經(jīng)過考察,大家都認為你不適合這個崗位。”后來,金雷得知,其實主任私下里也找其他人談過,暗示科長人選還沒確定,只要好好干就有機會。只不過,金雷的那次談話地點有一定特殊性,于是他被大家“封”為領導親信,而他自己也缺乏理性認識,以親信自居,導致功畋垂成。
親信別輕狂
志勇原是某領導秘書,頭腦靈活,辦事周全,深得領導喜歡。為了更加全面地鍛煉他,領導把他下放到業(yè)務部門,希望他能夠提高綜合素質(zhì),將來好委以重任。志勇不負所望,不僅刻苦鉆研業(yè)務,還考上了重點大學的MBA,三年下來,業(yè)務水平和學歷層次全面提升。這時,恰巧管理處處長職位空缺,單位人事部門組織競爭上崗,志勇毫不猶豫地報了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志勇志在必得,論業(yè)務,絕對出類拔萃;論關系,一直是領導眼中的紅人,其他報名者皆承認自己是陪考。果不其然,無論筆試還是面試,志勇都是傲立群雄,只要民主測評不太差,此職位非他莫屬。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最后一關,兩百多人參加測評,志勇只得了二十多票,最終摻遭淘汰。
沮喪無比的志勇來到領導辦公室,領導問:“怎么搞的,會議討論的時候,其他領導都說你群眾基礎太差,連司機、門衛(wèi)都反映你太輕狂了。”志勇無語。“現(xiàn)在競爭上崗公開透明,誰也幫不了你。還有,我也得重新認識一下你了。”最后一句話像針一樣扎在志勇心里。沒錯,志勇反思自己,平時自恃是領導身邊的人,對待同事居高臨下,仗著自己年輕聰明,對計算機水平不高的老同志求助時,愛理不理,從不把門衛(wèi)放在眼里,實在是咎由自取。
·再親也得有度
國強原是一家國有企業(yè)的中層干部,經(jīng)驗豐富。有一天,某民營企業(yè)的王總想挖他,許之以豐厚年薪。王總是國強的大學同學,多年來兩人私交甚好,他對國強說:“你先當我助手,半年后我向董事會提議你當副總,問題應該不大。”來到民企上班后,國強一時難以轉換身份,人前人后地喊王總為“小王”。王總礙于同學情面,一直沒好意思讓他改口。對待王總身邊的工作人員,國強也習慣了以前的領導做派,吆五喝六,弄得對方很不舒服。
有一次,秘書正在打印一份議案,國強看見了,覺得其中一處不妥,要求秘書改掉。秘書說是王總簽署過的,不好改。國強大怒:“你改吧,我會跟小王說的,他會聽我的。”王總一直認為國強還沒適應新環(huán)境,慢慢會改變的,但在一次職工大會上,他正興致勃勃地布置工作,國強突然打斷他,認為某工作不切實際,必須取消。當時,王總差點爆發(fā)。會后,王總把國強叫到辦公室:“老哥,你得維護我的權威,咱們雖說私下里是朋友,但公司畢竟是公共場合。”國強默不作聲,心里暗想:“這么多年的鐵哥們,現(xiàn)在倒要和我分清楚上下級。”此后,國強依舊我行我素,總改不掉把王總當做小兄弟的心理,多次弄得王總下不了臺。
半年后,王總遺憾地告訴國強:“董事會未通過你當副總的提議,我愛莫能助。”國強大怒:“是你不想讓我干了吧,騙子!”從此,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國強至今都沒有弄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和領導的關系再親密,也要分清場合,尤其不能在公共場合損害了對方的權威,否則只能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