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幾張舊照片和塵封已久的資料,我似乎又回到那個令人興奮的年代。如今,雖然毛主席、周總理、少奇同志、彭老總等老一輩革命家在中南海游泳池的活動片段,早已湮沒在歷史的煙塵之中。但作為一名曾在那里為他們服務過的老同志,每當念及那些往事,我總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己。回首昨天,重新拾起那些歷史大潮中的小浪花,就如輕撫走過的足跡,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終于有了可以游泳的游泳池了”
1954年,由中央建工部城市建筑設計院建造的中南海游泳池,分露天、室內兩個。就泳池而言,池墻系采用乳白色瓷磚貼面,頂部有專設水槽,便于攀扶休息和保護水質;池底均選白色馬賽克,其間嵌有6條黑色道線;入水扶梯設在深水區,是純銅制成的,池內游一圈距離,長度為100多米;岸上池邊通道,是紅色缸磚鋪就的,既防滑安全,又美觀大方,兩邊還有簡易跳臺各一座。無疑,在當時這是比較高級的游泳池。
中央警衛團一大隊駐地救護值班干部告訴我,當建筑圖紙報送上來時,毛主席先是高興地說:“終于有了可以游泳的游泳池了。”此前在玉泉山也修建過室內游泳池。因為太小,不能游,毛主席故有此感。但他很快又沉默起來,特別是看了圖紙上的配套設施后,自語道:“會不會超過預算?”未等來人回答,他便明確交代:“超過的話,就用我的稿費。”毛主席如此動情表態,我們是不難理解的:首先他本人確實愛水善游,同時他也想到中央其他高級干部的需要,甚至還想到機關工作人員的需要。
“我這條美人魚,
也過于粗壯了嘛,美從何來?!”
每到夏季來臨,在規定開放時間內,來中南海游泳池游泳的人很多,有中央和國家機關的工作人員,也有家住附近的孩子,平均每天都在150人上下。其中,年輕人和初學者居多,每到此刻,每個人總是想方設法盡量讓自己和同伴玩得痛快,玩得過癮。實際上,一個綠蔭環抱、開闊寬敞、水藍天高、干凈漂亮的游泳池,的確是理想中的暫時性避暑消夏勝地。更何況水溫始終能保持在38.5℃這個點上,不高不低,十分理想。而且離家或辦公地又近,花錢也少(每人每次1角),還有相應的救護保障。如果渴了,有涼開水喝;累了,可以養神曬太陽。離開前還能痛痛快快地沖個熱水澡。處在這般美好的環境里,能不心情愉悅,得到放松嗎?尤其是那些此前未到過游泳池也不會游泳的人,只要幾天認真學下來,便能掌握要領,像鴨子似的在水里自由撲騰了。警衛局文化教員曾這樣感嘆過:“此刻,我們是在天上人間,美哉,美哉!”當然,中央首長是不會如此浪漫的。通常情況下,他們要等到下午2點30分群眾都離去后,才會過來。然而,有一次在全無通知的情況下,毛主席于中午對外開放時段突然到來。他一出場,大家立刻抬頭仰望,很快,靠邊的靠邊,站著的站著,不少人竟然指點說笑,鼓掌歡迎起來。毛主席見此,自然高興,當即表示也要下水。沒過多久,在隨行衛士及救護人員陪同下,緩緩張開雙臂,以他最為擅長的側身仰泳,劃開水面,張弛有度,不失力道,自由自在地游著。間歇中,他還邊踩水,邊向大家微笑示好。個別膽大的孩子,故意游到近處,大聲呼叫:“毛主席好!”聚集在淺水區觀望的同志,則被毛主席自然優美的泳姿深深地吸引著,幾乎忘掉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更有趣的是,看過內部外國電影的人,借題發揮,稱頌首長側身仰游時,像“美人魚”,轉到踩水時,又像在表演“水上芭蕾”。后來,當老人家得知這番議論時,不無幽默地對答:“我這條美人魚,也過于粗壯了嘛,美從何來?!”
特殊的維護和管理
由于露天泳池是首長和群眾共同使用的,因此必須設專人管理,同時要制定簡明扼要的《游泳池守則》和《具體實施辦法》。如:為了保持合格水質,入池前要先行淋浴,用消毒水洗腳,并不準攜帶肥皂、毛巾下水,更不準在池內便溺、吐痰、搓擦身上污垢。又如:在崗人員,每天必須按時登記氣溫、水溫,檢驗水質,處理消毒后的沉積物以及對附屬設施的清潔整理,等等。再如:因容量有限,每年都有人數控制,全部分配名額,根據人數比例和需要,由中央警衛局通知中南海各機關單位。至于落實到哪個人,則由各單位黨政領導批準,再經中南海門診部進行體檢,合格者貼上本人照片,即可發證。入秋之后,天氣轉涼,泳池關閉,水被抽干,原木支架,鋪滿稻草,用蘆葦包裹過冬。如若不然,嚴冬來臨,池磚極易凍裂、脫落,地下排水系統亦會受到損壞,刀15就問題大了,是不許可的。
對住在中南海外面的中央首長,原則限定在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中央書記處書記三個級別范圍之內。1961年5月29日,當時的服務科科長周啟才(后任中央秘書局局長)向汪東興等領導提交的《關于開放室外游泳池的請示報告》上,汪東興就是這樣改定的。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遇到像監察部部長錢瑛,中央軍委總政治部副主任蕭華,公安部副部長楊奇清、徐子榮,鐵道部副部長呂正操等,或親自或讓秘書直接用保密電話提出要來游泳的首長,只要毛主席、少奇同志不在,還是可以機動接待的。
因兼有陽光室、會客廳、休息室、更衣間、淋浴室和一處帶有花木草坪的小庭院,所以中南海游泳池才叫“室內游泳池”。它的優點是:用起來舒適、方便,深受大家喜愛。開始常來此活動的,有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陳云、彭德懷、鄧小平、陳毅、彭真、羅瑞卿、楊尚昆等,但不久除了毛主席和少奇同志外,別人就很少見了。再往后,連少奇同志也不來了,只剩下毛主席一人常在此辦公、開會、看書、休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室內游泳池(對外統稱“中南海游泳池”),最后竟成了毛主席的住所,而且抱著病體,引領中國,走向世界……
中南海游泳池內商討軍國大事
1958年,中央軍委在北京一連開了近兩個月的擴大會,全體會議和大會發言都在懷仁堂舉行。會上毛主席、小平同志和絕大多數元帥講了話,充分肯定8年來我軍在比較順利完成大轉變的進程中,成績巨大,經驗豐富。同時,也相當厲害地批評主管軍訓的高級將領所犯的“教條主義”錯誤,這是一次并不那么輕松的軍事會議。我在中南海游泳池做現場服務工作時,聽到毛主席和彭老總談及會議的一些情況。我聽到的這些,或許只是他們全部談話中很小的一部分,但應該或多或少能反映一些當時的情況吧!
時任國防部長的彭德懷元帥,三次到中南海游泳池向毛主席匯報軍委擴大會議進展情況和所反映的問題。我從所見到和聽到的一切中,感到他們不是上下級之間在研究討論工作,而是戰友間充滿情感的促膝談心。
彭德懷概括匯報了我軍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由以往根據地時期所形成的分散領導的局面,逐漸變成現在的統一集中的指揮體系;由單一兵種發展為諸兵種合成軍隊,將志愿兵制改為義務兵役制,對軍官的供給制改為薪金制,并實行軍銜制和對有功人員頒發勛章的獎勵制度等一系列大轉變的過程。同時,提出自己有一段時間在朝鮮指揮作戰,但回國后發現部隊中出現了“技術作用第一”、“政治和人的作用第二”,只講軍官的個人指揮能力,忽視“三大民主”(政治民主、軍事民主和經濟民主),伸手要級別,爭著要榮譽,有了就高興,沒有就喪氣等偏向、錯誤。他對這些問題沒有引起自己足夠重視和采取有力措施加以糾正而自責。
毛主席點頭說道:責任有一點,認識到了就好。你我都是從東打到西,從北打到南,全國勝利后,美國人又逼我們同他打,而且是大打。沒有辦法,打就打吧,結果怎么樣?我看也不過如此。所以人家笑我們“是一群打出來的人”。說得對,以打求生存這條路,我們走對了,今后還要走下去。哪有人不犯錯誤的。早在西柏坡的時候,中央已明確指出,要接受大轉變的考驗。可事情多,來得快,很多人跟不上,是可以理解的。別的不論,就拿部隊為例,當時陸續轉入生產建設的集體編制,有30多個師,加上轉業干部和復員戰士,總人數多達500余萬。這些數字后面,有多多少少的組織領導工作、宣傳教育工作要做。更不用說,我們這些“土包子”、“洋包子”,還要學習新技術,掌握新武器!還要處理好人與技術、人與武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這一系列的軍事正規化大事。如果只看重他是元帥,你是將軍,我是大校、大尉、少尉等等,豈不太可笑了嗎?!所謂軍事正規化,其實就是:統一指揮、統一編制、統一制度、統一訓練和統一紀律,以及為具體實施“五統一”的若干條例、條令。因此,我建議:你在會上,要在批評中注意肯定和保護,要少怪下邊,把解決問題的重點,放在領導機關,這樣事情就好辦了。但對空軍修建機場,過多占用耕地,拆遷民房和海軍有人擅自出海捕魚的事,要立規矩,向干部、戰士講清楚。耕地和魚,是當地農民、漁民的飯碗,哪有人民軍隊去爭奪群眾飯碗的道理!接著毛主席又不無感慨地對彭德懷說:我是喜歡這支軍隊的,自從它誕生的第一天起,就面對著國內外強大敵人,經過幾十年的浴血奮戰,從勝利到失敗,再從失敗到勝利,靠的是什么?一是聽從黨指揮槍;二是懂得并且履行了“他們不是為著少數人的或狹隘集團的私利,而是為著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為著全民族的利益,而結合,而戰斗的。緊緊地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為中國人民服務,就是這個軍隊的唯一宗旨”。這個法寶,是我們獨有的,敵人想學,也學不去。
1960年至1962年,毛主席數次或集體或個別請劉少奇、周恩來、陳云等人到游泳池,就農村工作和農業生產問題深入交換意見。在研究討論如何解決農業減產,糧食供應緊張的問題上,陳云力主控制城鎮人口過快增長,把壓下來的人力充實到農業生產第一線,解決吃飯問題;劉少奇堅決贊同干部要帶頭艱苦樸素,減少工資,限額供應副食品問題;周恩來則全力組織糧食進口,特別關注從蘇聯遠東口岸盡快進口一大批小麥,從而及時緩解北京、上海、廣州等大城市糧食供應緊缺的壓力的問題;而毛主席考慮更多的是農業生產管理體制。他用美國、蘇聯大農業帶動大工業的例子說:沒有大農業,就沒有大工業。大農業的標志,是全面機械化。實現機械化的前提,是不受制約連成一片的土地。我們搞集體所有制,就是要把土地不受制約地連在一起,為實現機械化做準備。后來形成文件和作出具體措施的有:《關于進一步鞏固人民公社集體經濟、發展農業生產的決定》、《關于減少城鎮人口和壓縮城鎮糧食銷量的九條辦法》,從蘇聯進口的面粉也很快得到兌現。雖然麩皮較多,黏性太大,質量差些,但能賣給中國,就很不錯了。而對行政17級以上干部的減薪和副食品限量供應,都規定得相當明確。最緊張的時候,除了毛主席自律不吃豬肉外,包括少奇同志本人在內的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每人每天只能供應2兩豬肉。部級干部不足1兩。另外,每月多供應2斤黃豆、2條普通前門牌香煙。好酒沒有,要想再多一點,只能到自由市場去采購。但價格昂貴,除了特別需要,誰也不會去買。我所以對這些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曾幫中南海總特灶的管理員填寫過“首長副食用量登記表”。
三年困難時期,高級干部的經濟生活狀況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中級干部、低級干部及平常百姓的狀況了。想到這些,我無法忘記毛主席在游泳池同周總理討論有關“代食品”的生產問題。所謂“代食品”就是某種野菜、野草、野果的莖根皮或別的可以單獨或混雜在糧食里吃的東西。毛主席、周總理認為“代食品”在民間早有流傳,目前的問題是要告訴各級干部,不要在那里坐等要糧。任何困難,靠“坐等”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靠自己動手,上下動手。兩個“動手”搞“代食品”,就能把消極因素變為積極因素,緩解“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的尷尬局面。此外,還要重視專家和技術人員的力量,他們有知識,可能辦法會更多一些,成效也會更好一些。
果然,不出毛主席和周總理所料,幾個星期后,中國科學院一個植物類的研究所,用“代食品”制作了一盒“點心”,大約有1公斤,送來向毛主席報喜。“點心”多數像餅干,比較硬,也有比較軟的,數量很少,可能是為了區分口感,用不同材料制成的結果。兩種“點心”均有書面說明。當毛主席來到時,我連茶帶“禮品”一起送上,同時報告了接收經過。毛主席很高興,吩咐立即打開,我迅速照辦,同時選了幾塊放在江西景德鎮特制的一個小花盤內。毛主席一邊慢慢地品嘗,一邊笑著問我:“想吃吧,盒子里的通通拿去,告訴他們,味道不錯,好吃,謝謝做‘代食品’的同志們。”我沒有多說,只是異常興奮地應了一聲“好”,拿起盒子就離開了。東西自然是不能一人獨享的,要分給在中南海游泳池的所有工作人員,還要留兩塊轉交“總特灶”的行家——田樹賓老師傅鑒定。
“代食品”一經中央到地方各級干部的重視,群眾很快就起來了,什么榆樹葉、楊樹花、蘆葦根、白薯藤、苦苦菜等等,凡是無毒的,能吃的,都在飯碗里出現了。連中央警衛局也組織專人,在汪東興居住的南樓隔出幾間辦公室,裝上燈光,培養“小球藻”,摻在玉米面里,以增加熱量、提高營養成分為目的,防止因虛弱而引起的“腹腫”或“肝損傷”。三年困難時期,我們國家能夠保持大局穩定,民心不亂,是靠干部帶頭、政府和群眾同心合力奮斗的結果。
首長就是首長,言傳身教不一樣
放下黨務、政務,毛主席也會自我調整,“忙里偷閑”享受一下輕松時刻。他最愛坐在陽光室的單人沙發上,拿著放大鏡看書,一看,少則個把小時,多則三四個小時,累了閉上眼睛,打個盹。倘若能熟睡較長時間,那是再好不過了。因為這是在沒有服用安眠藥的情況下自然入睡的,質量高,效果好。醒來后,頭腦不眩、不脹、不痛,全身輕松愉快,是他精力最充沛、思維最敏捷的時候。他的那句“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的名言,實在是太正確、太親切了。一次毛主席散步的時候,悠閑好奇地來到我的電話值班室。沒有說話,用手一指,推開了直達他辦公處的中門。不料門道內有副班長張和基在午睡,他見了,當即站住,將門輕輕關上,迅速轉身,對護士長吳旭君搖搖手,小聲說道:“有人睡覺,不要吵醒他,我們從別處走。”這一幕,來得突然,變化又刈快,令我激動不已。身為領袖,如此尊重人,體恤下屬!事后,我向吳旭君作自我檢討,而吳則笑道:“檢討什么,首長就是這樣,他還高興地對我說‘剛才沒有吵醒人家,多好!’真是多走了路,還得意洋洋。”
提起毛筆練字及和女兒李訥定期聊天,也是毛主席自我放松的愉快時刻。陽光室有一張寫字桌,相搭配的是一把較大的靠背藤椅,專為毛主席寫字準備的。毛主席在寫字的時候,要求靜而又靜,別人是不能靠近的。每當他寫滿一張16開的紙,有的立刻大筆涂掉,有的放進抽屜里。日子長了,通知秘書處理。但沒有他的發話,別人是不會動的。不過,我在打掃衛生,整理筆墨紙硯時,也喜歡欣賞一下他那行云流水般的草體字,可惜有90%不認識,就是能認識的,也連貫不起來,只有極個別的例外,如:“五月農家忙,打豆好時光”;“人怕出名,豬怕壯”。李訥那時還在大學念書。有相當一段時間,每周六的傍晚她必然會來游泳池看望爸爸。我替她開門時,她會叫我“叔叔”,舉止謙讓,詢問說話有禮貌,著裝簡樸。有時,多少也能聽到他們天倫之樂的笑聲和學校內流傳的小道消息,我能覺察出他們父女間關系十分融洽。李訥是很敬重孝順父親的,每次會見和聊天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之后便回菊香書屋休息,第二天下午返校。不幸的是“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又由于江青的原因,卷入了一些敏感的政治爭論之中,從此就難得相見了。
在尼克松訪華前夕,國際政壇聚焦于中美關系如何破冰的問題上。如此重要的時刻,毛主席病重,經周總理親自指揮,醫務人員大力搶救,老人家終于轉危為安。為了毛主席盡快康復,周總理在游泳池多次召開工作人員會議,對做好工作提出嚴格要求。有序忙碌的醫護治療和可靠的后勤保障一直持續到元旦前。1972年新年那天,周總理專程來游泳池看望毛主席。在值班室,他再次強調環境安全、室內衛生、空氣流通、溫度調控、護理值班等幾項重要事宜后宣布:“過年了,我請客,和你們一起吃過年飯——餃子。”大家笑了笑答道:“總理請客,只吃餃子?!”周總理加重語氣說:“對!就吃餃子,但是我以政治局的名義請你們吃餃子!”誰都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大家辛勤的工作被周總理看在眼里,記在心中,他何嘗不想好好犒賞大家的付出。但毛主席還在艱難的康復階段,又要面臨接踵而至的中美關系考驗,怎么能在此時講吃講喝呢!首長能在關鍵時刻作出“褒獎不過分,鼓勵再堅持”的明智決定。工作人員在周總理的言教身傳中,也盡其所能,恪盡職守地完成好自己的工作。
中南海游泳池雖比不上勤政殿、懷仁堂和人民大會堂等真正的外事接待場所,但因毛主席在此與美國著名記者斯諾作過長談;接見過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會見過美國總統尼克松和日本首相田中角榮等多國政府首腦、民間人士,從而聲名大振。中南海游泳池也因其特殊的歷史經歷,獨特的歷史作用,脫離一般意義上的游泳池的范疇,記錄了新中國歷史大潮中的一串串晶瑩的浪花。
(責任編輯 文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