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出自《論語#8226;陽貨》。孔夫子說:我難道是一個味苦不能食的匏瓜嗎?我哪能只是掛在那里而不希望有人來采食呢?
每遇社會艱難、人心陷溺的時刻,這位“循道彌久,蘊蘊無所試” 的老人總會滿懷期待的主動表態:“夫召我者豈徒哉?如用我,其為東周乎!”。
2500年前,孔夫子是多么強烈的希望見用于世、大道周流遍行天下啊。
“國以學而立,學以國而昌”,經歷一系列社會革命、建設和改革之后,傳統文化再次進入現代中國的視野——在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來自民間社會的教育實踐和道德重建的努力直接推進了這個過程;而剛剛結束的中共十七屆六中全會指出“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就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傳承者和弘揚者,又是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倡導者和發展者”。
其實,天底下的老百姓差不多都一樣,有好處等同于有價值,實用者優先,實用者存在。人類社會的發展不會脫離這簡單的法則;即如今日之激動人心的 “孔子走向世界”也不出此間,我們不妨來看看下面的三幅“圣跡圖”:
第一:基于血緣的社會和歷史中的生存意志: 最新統計,《孔子世家譜》第五次修訂后收錄孔氏族人超過200萬人。新譜中至少包括14個少數民族的后裔以及近5萬名海外后裔。孔子后裔已經成為多民族、多宗教信仰者組成的最為古老悠久的大家庭。
第二:基于民族復興和國家形態的經濟助推: 目前全球有102個國家和地區設有孔子學院349個,孔子學堂400余個,注冊學員約50萬人,此外還有2300余所外國高校開設漢語課程,而正在通過本國的語言或者英語來學習商務和交際漢語的外國人數量更達3000萬人之多。
第三:基于人類文明和生存自覺的文化選擇: 這是最漫長、最艱難,也是最真實的一個列國周游的行程。從齊魯到中原,從東亞到世界,從十八世紀的歐洲啟蒙思想要素之一到二十一世紀文明對話的重要資源,等等。由于世所共睹的中國經濟在世界經濟中的比重與貢獻,連帶著在文化和歷史領域也似乎出現了新的格局和新的氣象。
這里,每一次新的旅程都關涉到社會和人的生存樣式的巨大變化,包括外在形制和內在的精神氣質。
“孔子”是實用的,從“道”的屬性來講,它廣大平坦、人人適宜。按“理”說,有人的地方它就可以存在。
“實用的孔子”“不僅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上世紀八十年代諾貝爾獎獲得者們的宣言明確地透漏了這個信息;而作為“世界的孔子”已慢慢變成為一種人間(人性)實踐、一種社會治道理念與一種人文教化精神的代表和符號。 千百年的進程怎不叫人感慨!然而,一切都還是剛剛開始……
復合體的“孔子”發揮著廣泛而且深度的作用和功效。用一個簡潔具體的詞來概括,那就是“橋梁”——在中國與世界之間,在古代與現代之間,在世俗和信仰之間。 這樣簡直是前所未有!
孔子和他背后的現代中國,到底意味著什么?徹底解讀也許為時尚早,畢竟,在中國自身的文化傳承和建設工作才剛剛開始。但無論如何,孔子的親親倫理和仁民治世學說與復興的中國經濟體至少已經結構為一種宏大想象的未來關聯,并進而對世界形成了一種全面的沖擊力和影響力。
如果說“和諧是中華民族送給世界的偉大禮物”,那么,這注定將帶來一場偉大的分享和共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