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蜂”號上的老兵

陳俐俐

我在美國旅游時，曾慕名參觀美軍太平洋艦隊航空母艦“大黃蜂”號(CV-12)。

大黃蜂號(CV-12)航空母艦是1943年服役，1970年退役，1998年被改造成為對公眾開放的歷史博物館，長駐在美國加州的阿拉米達。

剛登上甲板，就有一位精神抖擻的老婦人走向我們，她身著一件舊皮夾克軍服，自稱名叫瑪麗，曾是航母上的一名女兵，如今擔任引導員。她告訴我們，在“大黃蜂”號上的講解員或服務員都是退役老兵，平均年齡70歲。

瑪麗告訴我們，“大黃蜂”號總長256米，比著名豪華郵輪泰坦尼克號還長出四五米，全艦官兵編制3448人之多，載飛機90～100架。當我們從高高的舷梯跨入母艦大廳(當年機庫)時，抬頭一看，情不自禁道：“啊，真大呀!”我左右環(huán)顧，但見船尾方向和船頭部位還停放著幾架飛機，剩下的地方足夠搞一個千人聚會。

瑪麗說，她當年可沒有這么好的條件。航母出海整年而不停靠，飛機在甲板上起降時，噪音非常之大，難以入睡。瑪麗邊說邊聳了聳肩，捋了一下被風吹亂了的銀發(fā)，感慨道：“我喜歡大海，更希望世界人民過上和平的生活。我很高興，在我78歲時的今天，還有機會向游人講述‘大黃蜂的故事。”

我們從停機艙出來，來到幾十米高的甲板上。導游湯姆正等著我們，他是一位精神矍鑠的長者，也曾是一名海軍上尉，在越戰(zhàn)中曾駕駛著反潛直升機，在航母上起降，多次參與營救任務。他當年的戰(zhàn)機現(xiàn)在停放在甲板上，供游人參觀。

湯姆帶領我們爬上又陡又窄的鐵梯，先到指揮艙，這里是該艦最高指揮官的崗位了。旁邊休息室兼臥室有個小單人床，一張小辦公桌，還有衛(wèi)生間、淋浴、電扇等設備，但都比較簡陋，面積不足10平方米。艦內(nèi)所有通道、樓梯只供單人行走，兩人對面相遇，只能側(cè)身而過。所有壁面、梁柱全是鋼鐵結(jié)構(gòu)，各個房間都有高高的門檻，防止灌水。參觀完指揮塔倒回底層出旁門，便是極為寬闊的甲板。地面由厚厚的一層灰褐色油漆涂就，其中有防滑成分，人在上面活動，保證腳下不滑。甲板是由三層0．8厘米的鋼板疊起，可防500磅炸彈轟擊。艦內(nèi)所有設施都較簡陋，卻非常科學、實用而且堅固，概括起來就一句：一切服從戰(zhàn)爭需要。

湯姆講解得生動且富有感情，當他得知我們來自中國，他告訴我們，他的堂兄曾是“飛虎隊”成員，在1944年不幸犧牲。他激動地說：“要是堂兄能看到中國今天的強大一定很高興的。今天，我們這些老兵義務來講戰(zhàn)爭，就是因為戰(zhàn)爭是人類的災難!我們要告訴大家警惕戰(zhàn)爭。”

我們參觀了兩個小時，也僅看了“大黃蜂”航母的主要部分。當我們要離開時，晚霞已映紅了蔚藍的大海，十幾位老兵排隊向我們告別，我們也莊重地舉起右手向老兵們致敬。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