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西北之邊

肖楓

行車線路：

北京-張家口-呼和浩特-包頭-銀川-張掖-酒泉-額濟納胡楊林-黑水古城-胡楊怪樹林行駛里程：約2000公里

出發前，守著地圖上西北疆塞那一塊兒冥思苦想了好幾天，用不同顏色的筆勾來畫去。最后還是遺憾地發現，西北之地景點眾多，要想把那些讓我心里長草的地方都圈出來，估計一兩個月也回不來了，于是地圖上畫著的顏色倒是很多，真正能去感受的，也只剩下紅、黑、黃、金四色了。天還未亮，便開著2010款Jeep指南者，走京港澳G4高速轉京昆G5高速，奔遼闊的西北大地而去！

燦若明霞

從武定高速穿到武威，再到達臨澤縣時，發現張掖的丹霞國家地質公園門口還排著隊，無數人像我們這樣不知疲倦地奔行千里而來。原以為那無邊無垠的廣袤大地是自由而奔放的，但看來只有交過錢后才能讓你奔得上。很想讓我們開著的這款紅色的Jeep指南者也能融入丹霞之中，入口處卻明確說明私家車不能進入，還好熱情的當地人告訴我們張掖丹霞有兩個景區，一個就是我們目前到達的，屬臨澤縣境內，景區有大約兩公里縱深，開發的比較早；另一個入口在張肅公路甘浚鎮，倒回去一些便能看到指示箭頭，景區縱深12公里，因為開發較晚，還可以買票后開車進入，于是果斷掉頭。

打開CD，舒緩一下即將見到“明霞”時的緊張情緒。提到音樂，不得不提我們這輛2010款指南者的個性娛樂配置。配備的Boston音響系統，對出行具有畫龍點睛的效用。驅車行駛在路上，該系統會帶來如同家庭影院般震撼的音響效果，位于車身各處的九個喇叭，可以從不同角度準確還原聲場，為駕乘者提供一流的音質享受。值得一提的是，指南者的尾門上有安裝兩個外置喇叭，如果旅途的夜晚太過寂寥，只要掀起尾門，即可享受戶外音樂派對。

“丹霞”是完全由中國學者發現和命名的地貌，自誕生之日起就被打上了深深的中國烙印，連它的名字也來自于中國古詩。曹丕的《芙蓉池作詩》中就有“丹霞夾明月，華星出云間”的詩句，丹霞指的是天上絢爛的彩霞，可以想象，這個美麗的字眼所指代的地貌是多么的明麗壯美。張掖丹霞地貌在方圓一百平方公里山地丘陵地帶，有造型奇特，色彩斑讕，氣勢磅礴的丹霞地貌。丹霞是指紅色砂礫巖經長期風化剝離和流水侵蝕，形成的孤立的山峰和陡峭的奇巖怪石。看介紹說，張掖的丹霞地貌發育于距今約200萬年的前侏羅紀至第三紀。

這些專業知識我們并不太懂，我們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從進入景區開始，連眨眼都會自責了。數以千計的懸崖山巒全部呈現出鮮艷的丹紅色和紅褐色，相互映襯各顯其神，展示出“色如渥丹，燦若明霞”的奇妙風采，把祁連山雕琢得奇峰突起，五彩斑斕，當地少數民族把這種奇特的山景稱為“阿蘭拉格達”，意為紅色的山。車行其中，仿佛置身于一片波濤起伏的的紅色海洋中，深深感嘆大自然制造的色彩竟然這樣美貌絕倫，令人震撼，這是任何人工景觀也不能相比美的。

金色詠嘆

離開張掖丹霞公園，眼前仿佛還有著紅色的余輝。南面的祁連山一路逶迤，遠遠望去，雪白的峰頂被夕陽的余輝勾勒出金邊。金色，一想到馬上就要進入額濟納的金色世界，油門都轟得更猛了些。指南者擁有純正的Jeep四驅血統，靈活實用的FreedomDrive I主動全時四驅系統真正為應對城市各種路況駕駛而打造。常規干燥城市道路下，車輛自動采取前驅模式，更經濟實用，符合城市用車需求。而在雨雪天或者積水路面，可自動切換四驅模式，此時車輛具有更強大的路面抓地力，確保路面行駛穩定性以及始終如一的駕駛樂趣。而在這樣的長途駕游中，哪怕是復雜的砂土沆洼路、碎石路、險峻山路，對它來說都不在話下。哪怕小越野一番，駕駛者也可以通過手動設定的“四驅鎖止扭矩恒定模式”，實現更強大的道路通過性，這也讓我們敢于讓它陪伴我們深入塞外邊疆之地。

還未行到額濟納旗，一路上已見不少的胡楊樹，簇簇金色開始誘惑我們前去。胡楊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樹，又稱灰楊，是一種殘留至今的古老樹種，也算是沙漠化后而特化的植物，大多是野生，因此被人們譽為“沙漠勇士”。胡楊生長期漫長，由于風沙和干旱的影響，很多胡楊樹造型奇特、詭異，是一種神奇的自然景觀，堪稱大漠中的一顆綠色明珠，而當每年九十月到來，從第一場秋霜開始，大片的胡楊林便由綠變黃。因為胡楊樹有“活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之稱，加上它靚麗的色彩與倔強的性格，令“胡楊”二字都已經成為一種精神象征而被人們所膜拜。

終于到達可以入住的達來呼布小鎮，這里離胡楊林景區最近也最繁華，是大多數游客選擇落腳的地方。沒想到一來，便被驚到了！這樣的小鎮上，這些天基本上可以開個小型車展了，各色車款齊齊上陣，汽車旅行的迅猛發展，特別是每到秋之最盛，全國各地涌來的私家車便將這邊塞之地的小鎮直接擠成了一個大停車場。驟增的游客連住宿都得靠自備了，所以處處是野營地帶。還好我們提前很久預定了住處，不然也只能

靠帳篷和睡袋了。

每年額濟納都有一個黃金季節，僅僅十天時間，如果錯過這份美麗，下次的邂逅又需要等整整一年。到了額濟納河岸，便到了胡楊的王國。或許真是我們見過的美景還是太少，當被撲進眼里的金黃色震撼得呆在原地時，每個人的眼神都迷離了，自顧自站著、看著、陶醉著。那金黃的顏色純粹、奪目，又如此奢華無忌，讓一切語言在它面前顯得那樣蒼白無力。那一定是“天堂”里的色彩，也或許是胡楊在耗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在唱一首生命的絕響。

我想怎么形容胡楊的美麗都不過分，這樣的絢爛才是真正秋的色彩。湛藍的海子里，胡楊樹的倒影仿能將水也暈染成金色。潺潺的流水映出金色的胡楊，而那胡楊又婀娜多姿，各有千秋，或是孤傲的一只，或是緊簇一片，或是樹蔭斑駁。無論是走在茂密的胡楊林中，還是開車行在路上，滿眼盡是絢麗、美艷。當然，哪兒哪兒都快被攝影愛好者們的長槍短炮包圍了，很多人從清晨等到日落，為的就是拍到胡楊最美的那一刻。

黑色嘆息

雖然為了盡早趕到人少時置身胡楊林的金色世界，但離達來呼布鎮只有二十幾公里的黑水城值得我們返回來感受。不知道看過或聽過《鬼吹燈》的人是否還記得，小說中描寫的黑城危機四伏，又是毒蛇、又是沙暴，好像有西夏先王靈魂守護著。如今真的近得跟前，古城內游客眾多，很是熱鬧，但一進城內，便突然一陣大風，卷起的沙粒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背過身去或是舉起胳膊擋在臉前，因對小說的盲信心理，感覺整個城市都充斥著肅殺之感。

黑城遺址隱沒在這戈壁之中，是“絲綢之路”上現存最完整的一座古城。該城建于公元九世紀的西夏政權時期。公元1372年明朝大將馮勝攻破黑城后遭廢棄。至今城內還埋藏著豐富的西夏和元代等朝代的珍貴文書。黑水城是歷史上西夏曾經的北都，黨項語叫“亦集乃”。西夏建國后，開國皇帝李元昊仿照漢人的軍制設十二監軍司，黑水城是這十二個軍區之一的黑山威福軍司的治所。從那時起，黑水城開始走向空前的繁榮。而兩百多年后，成吉思汗第六次率軍攻打西夏時，首先攻克的便是黑城，那是一段關于屠城的慘烈歷史。近年來，由于周邊地區沙化嚴重，流沙從東、西、北三面侵蝕黑城，許多遺址已埋于沙下。或許數年之后再來，已難覓古城的影蹤。

黑城平面為長方形，東西兩墻中部開設城門，并加筑有翁城，現今城墻仍高聳地表達10米城內的街道和墻壁及整齊排列的木頭檐柱，從流沙中露出。城外西南方，一座穹坊廬式頂、壁龕樣式的禮拜堂完整地矗立于荒野。雖然城墻的一半已被埋，但現在在城內仍能看到水流的痕跡，房子的結構，生活用的瓦片、石碾等。只是當年的繁華，或者殺戮，都在時間的隧道里，化為一聲嘆息隨風聲在耳邊嗚鳴，沙塵游走，我們能看到的舊日景象，多半已經面目全非了。所謂滄海桑田，經不起風沙的雕刻，更經不起時光的雕刻。

枯黃無言

還未從黑城的蒼涼感慨中走出來，便又到達了另一個讓人無言嘆息感慨之處—怪樹林。很久以前，沒有看過關于怪樹林的詳細報道之時，我一直以為怪樹林是有趣的、造型特別的、美好的地方，否則為何用“怪”來形容呢？直到后來看到那個關于怪樹林的傳說，才更心生向往，想看看這個悲壯又慘烈的地方是否如傳說那樣有著動人的不死抗爭與孤傲守望。

據說西夏王朝的時候，有一個叫哈拉巴特爾的名將，被派遣駐守障塞城池“黑城子”。為了誓死保衛這個邊疆要塞，他與進犯的敵人殊死決戰，且將全城的財寶和自己的親生兒女推入井中（至今黑城子仍然保存著這眼枯井），封土填埋，然后率全城軍民與敵軍拼死搏斗。由于寡不敵眾，將士全部戰死黑城附近的胡楊林中。人們說，這怪樹林，便是將軍不死的靈魂所化。當然，更現實的說法是，可能因為沙漠流動河流改道，一片曾經茂密的胡楊林枯死，曾經枝繁葉茂褪去，剩下各種姿態的樹干，記錄著它們與嚴酷的自然抗爭時耗盡最后一絲力氣的圖景。

無論事實是什么樣的，這片雖死猶立的枯死胡楊林都是令人震撼的。放眼望去面積真的很大，據說至少有過萬棵枯死的胡楊，當他們或立、或仰、或臥、或躺，帶著殘枝與剝落了樹皮的樹干突兀在人前之時，不驚愕才怪呢！ 離它們越近，越想問清楚這一片干枯的胡楊樹，究竟是死去了多少年，那粗壯的樹干，大大小小的枝枝杈杈依然強勁伸展著，扭曲著，盡情地展示它們各種體型和身姿，迎接著年復一年的雨雪風霜，顯示了胡楊樹頑強的生命力，給人以一種力量。但它詭異的身姿又給人一種怪異感，如果深夜走進這奇形怪狀的胡楊林，足以令人恐怖。果真是沒有任何生命能和胡楊相比，沒有一種植物那么持久地堅守在一片貧瘠和少水的沙灘。

這片東西寬、南北長的遼闊地帶，已然成為枯死胡楊的“地獄”，立于戈壁荒漠之中，形成形態怪異的悲涼景觀。沙漠、戈壁，至死仍堅強、昂立著的胡楊，完整地演繹了大漠胡楊“活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朽”的神話，用最枯黃的顏色卻贏得了我們最真摯的尊敬。回程又將由指南者領航，它出色的操控和流暢的駕馭感受以及不輸轎車的節油性能同樣贏得我們的信任，遠超同級的四驅能力，令我們還未結束這次旅途，便又開始期待有它相伴的下一次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