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工會研究的基本特點和發展趨勢

韓祥勇

摘要：以2001—2011年間的1 218篇企業工會領域的CNKI期刊論文為研究對象，采取文獻計量學的方法，對論文的階段產出趨勢、期刊分布、作者分布、研究機構分布、關鍵詞分布以及基金資助狀況等方面進行分析，從定量和定性的角度揭示國內企業工會的研究熱點、分布格局和發展趨勢，以期為加深對國內企業工會研究的整體情況的了解、進一步推進企業工會研究提供可供借鑒的參考。

關鍵詞：中國；企業工會；CNKI期刊數據；文獻分析；發展趨勢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2）15-0029-03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隨著勞資關系的復雜和勞資矛盾事件的不斷發生，以及中央關于工會提出的“組織起來，切實維權”的指導思想，眾多的專家學者開始了對工會的研究尤其是關于企業工會的研究。相應的國內學術界和企業界也推出了大量的調研報告和文獻研究，從而幫助各界認識企業工會的現狀和職能作用。從2001—2011年這十年中，中國學術界和企業界關于企業工會所累積的研究成果總體上呈現出什么發展趨勢？隨著企業工會研究的發展，這些研究狀況有無發生變化以及在哪些方面發生了哪些變化？對這一問題的回答，不僅有助于了解中國企業工會研究的整體圖景，發現企業工會研究的發展脈絡，進而促進該領域研究的進步，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為實踐界提供有益的理論支持和方向指引[1]。

分析和評估學科的整體研究狀況，以回答上述問題，通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規范性的、概念性的評述，另一種是描述性的、實證性的分析[2]。對企業工會的研究而言，前者意味著從定性的角度對企業工會相關概念的闡述、理論的建構、學科范式的界定以及歷史和演變的回顧進行評述；后者意味著從定量的角度對企業工會相關的研究者、研究機構、研究領域、研究方法及其學科的影響力和研究范式等進行實證分析。本文的研究視角屬于后者，通過CNKI期刊數據的文獻回顧現實，筆者并未發現有如此類對企業工會研究的文獻。

基于以上的考慮，本文以2001—2011年（12月，下同）之間的關于企業工會研究的CNKI期刊論文數據為對象。采取文獻計量學和歷史比較的方法進行分析，主要是想解決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1）2001—2011年，中國企業工會研究文獻的年度產出趨勢如何？（2） 2001—2011年中國企業工會領域的CNKI期刊論文產出呈現什么樣的特征?主要發表在哪些期刊?其發展變化趨勢如何?（3） 2001—2011年企業工會研究的代表性研究機構有哪些?高產出作者有哪些?這些機構或者作者主要來自哪些學科?主要關注哪些研究議題?其發展變化趨勢如何?（4） 2001—2011年間，國內企業工會的研究是否受到足夠的基金資助?其基金資助情況如何?其發展變化趨勢如何？

二、研究設計

1.樣本數據的分析

本研究屬于描述性分析，主要采用文獻計量學和歷史分析比較的分析方法。數據來源：CNKI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選取的時間段：2001—2011年（12月）。檢索范圍為：所有學科范圍。檢索表達式為：題名=（企業工會）。最終獲取有效樣本數據為1 218篇論文，分別下載“作者”、“中文關鍵詞”、“單位”、“基金”、“刊名”等字段。

2.數據的處理與分析

本文的分析變量包括論文的期刊名稱、作者、研究機構、關鍵詞和基金資助狀況等。其中，“單位”字段即為研究機構，本文僅采集論文中的最高一級單位，比如“全國總工會”包括中華全國總工會、全國總工會基層組織建設部、全總財務部等。“基金”則按照不同的級別分為國家級（包括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國家級其他基金）、省部級（部級基金、省級基金）、廳局級、校級以及其他基金。采取詞頻分析法，對關鍵詞詞頻分布進行統計分析，以揭示國內企業工會的重點研究議題。此外，為了揭示國內企業工會研究的演變特點及變化趨勢，2001—2007年，2008—2011年四個階段進行對比分析（主要因為2001年工會法進行修改，2008年國內勞資矛盾嚴重年）。所有的數據導入Excel進行統計分析。

三、結果分析

1.企業工會研究文獻的年度產出趨勢

下圖是企業工會研究文獻的年度產出趨勢分布圖。

通過圖1我們可以看出，從2001—2011年中國關于企業工會研究數量總體呈先下降再遞增最后趨于平穩趨勢，其中主要有兩個拐點分別為2003年和2009年。主要是因為在2002年，中國的《工會法》成功制定，在2008年中國發生了金融危機。這顯示出關于企業工會的學術研究出現了滯后效應。

2.企業工會CNKI期刊論文的期刊分布

數據顯示，2001—2011年所有企業工會文獻共1 218篇總共刊載在291種期刊上。集中趨勢還是挺明顯的，發文量排名在前十名的期刊總共刊載621篇文章占50.99%，排名在前十五名的期刊總共刊載705篇文章占比例57.88%。由此可知文章分布主要刊載在前十名期刊上。

數據顯示，中國關于企業工會研究的文章主要分布在與工會有關的期刊上。可惜的是，筆者通過查閱2011年由中國知網、中國學術期刊網和北京大學圖書館期刊工作研究會聯合發布的《中文核心期刊目錄總覽》后，發現上表15種期刊只有一種屬于國家中文核心期刊目錄即是《中國勞動關系學報》（其前身是工會理論與實踐——中國工運學院學報）其載文數量為42篇，占比例約為3.45%。由此可見，中國大部分的核心期刊對企業工會領域的研究并未予以較多的支持。

但數據顯示關于企業工會研究的主流期刊也已經形成主要為：《中國工運》刊載文章140篇占總比例11.5%，《中國工會財會》刊載97篇占總比例7.96%、《工會博覽》刊載85篇占總比例6.98%、《工會論壇》刊載49篇占總比例3.78%、與《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學報》五種期刊。其中只有《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學報》期刊以企業工會學術性研究為主，其他四個多以企業經驗談和案例介紹為主要內容。

3.企業工會CNKI期刊論文的作者

我們通過分析企業工會研究者的發文次數和研究者的機構從屬關系，來了解這一領域是否擁有穩定的研究人員。如果大多數作者是政府機關人員或企業人員，則其所寫文章極可能是“職稱文章”或實務經驗文章，他們大多不會持續地對企業工會進行研究，研究狀況的回落趨向也就容易解釋了[3]。

數據顯示，1 218篇文章中，有署名的作者是866人（包含第二作者和第三作者），有以單位名稱署名的是26個（接下來的作者名稱和數量都不包含單位名稱來署名的），平均下來每一個作者或是單位僅產出1.37篇文章。數據顯示，在2001—2012年發表文章超過三篇的只有4人，其中一人4篇，三人3篇。其中發表文章超過兩篇的作者為45人占作者數量的比例為5.2%。由以上可知，從事企業工會研究的高產作者并不多，這說明企業工會研究在國內尚屬于一個不成熟的研究領域。

此外，分析發文量的前三甲對整個領域而言有一定的示范作用。下面筆者將以發表文章數量占前三甲的作者為例進行分析：許曉軍以發表4篇文章排在第一，許曉軍是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工會學系副教授，主要從事工會理論、勞動關系理論、社會學的研究。郭松與吳孟群分別以發表三篇文章并列第二。郭松是北京市投資促進局黨委副書記、副局長。吳孟群是北京市總工會三資企業工作部部長。

4.企業工會CNKI期刊論文的作者從屬機構分布

為盡可能減少分析結果的誤差，筆者對這 1 218篇文章逐一閱讀，去掉書評類、會議綜述類、新聞訊息類、訪談類、領導講話及一些提及企業工會但相關性較小的文章和一些只有作者而無作者單位介紹的文章后，尚余論文824篇。高校、研究所與干部培訓學院等均為專門從事學術研究的機構。表格分析后數據顯示（見表1）。

通過上頁表1可以看出，關于企業工會在學術方面的研究不僅低于政府單位或中央與地方工會組織在此方面的研究，甚至遠遠低于企業單位在企業工會方面的研究。筆者通過閱讀所有文章后，發現企業單位對企業工會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業工會的案例和經驗介紹以及會議活動的記錄方面，在學術方面的研究比較欠缺。

5.企業工會CNKI期刊論文的關鍵詞分布

論文的關鍵詞可以用來揭示其研究的主題領域[4]。一篇文獻的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以及作者學術思想、學術觀點的高度概括，因此，如果某一關鍵詞在其所在領域的文獻中反復出現，則可反映出該關鍵詞所表征的研究主題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5]。據統計，1 218篇文章中，只有387篇文章有關鍵詞，共有關鍵詞數1 293個，其中含有446個不同的關鍵詞。2001—2007年出現395個關鍵詞，其中193個不同的關鍵詞。2008—2011年出現898個關鍵詞，310個不同的關鍵詞。

經過對數據進行分類、歸納整理后，進行關鍵詞分頻統計后發現，從2001—2011年這十年來，關鍵詞頻未發生較大的變化主要還是以與工會工作，維護權益和工會職能、勞動關系以及工會組織建設有關的研究為主。但是發生變化較明顯的關鍵詞主要體現在企業的性質方面。從2001—2007年的非公有制企業和改制企業尤其關注新建企業類型的工會，最后轉變到2008—2011年以國有企業的工會研究為主。

通過關鍵詞分頻統計后也可以看出，近年來出現了一些新的且頻次較高的關鍵詞包括“職工之家”、“人文關懷”、“和諧企業”、“以人為本”、“依法維權”等比較人文性和民主性的詞語。不過近年來從2001—2007年的關鍵詞分布中可以看出“三個代表”關鍵詞位居分布第十，由此我們可以初步推測出，企業工會的研究往往與政黨的指導思想理論有關系，企業工會建設發展要堅持黨的思想的領導。為了證實這一點，筆者研究了2008—2011年此階段關于黨的指導思想理論詞“科學發展觀”這個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分別為11，位于該階段關鍵詞分布的十四位。因而可以進一步斷定上文的推測。

6.企業工會CNKI期刊論文的基金資助情況

基金資助對科學研究、尤其是重大課題的研究極其重要[6]。因此，對研究的受資助狀況進行考查，有助于了解企業工會研究是否受到了足夠的關注。數據顯示，全部文章中只有11篇是由相關的基金資助的，其中去掉相同的基金項目外，實際上只有8個項目是受資助的。

資助的基金種類分別為：浙江省社科基金、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兩項、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兩項、廣西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資助、中國勞動關系學院一般項目。

由上頁表1可知，國家對于企業工會研究從以前的輕視轉為了現在對企業工會研究的關注。數據顯示 2008年和2009年關于企業工會的研究課題為五項占總比例為62.5%。由此還可以初步推測，當社會對企業工會研究的呼聲越高時即2008年金融危機，罷工維權事件突出，要求工會突出職能的呼聲比較明顯，那么對企業工會的研究會得到國家的關注和支持，具體的經驗證明還需進一步研究。

四、結論

本文對2001—2011年間國內企業工會的1 218篇CNKI數據期刊論文進行文獻計量分析，并結合相關的文獻，從定量和定性的角度較為客觀地得出了十年以來國內企業工會研究的基本態勢：第一，企業工會內容的研究主要集中為以經驗型和案例型、調研型和思想指導性型主，對于學術型和理論型研究比較欠缺；第二，從事企業工會研究的高產作者并不多，也缺乏持續的穩定的研究追隨者，這說明企業工會研究在國內尚屬于一個比較不成熟，也不成范式的研究領域；第三，對于企業工會的研究多以企事業單位的工會組織工作者談自己經驗為主，缺乏專門且具特色的企業工會研究機構，甚至高校學者對企業工會的研究尚且欠缺；第四，三十年來關于企業工會的研究主要在于企業工會的組建情況、工會組織工作情況、企業工會與行政關系方面、職能維護方面以及會費財務方面、至于企業工會的人文性建設、獨立自主性建設、勞資和諧型等方面的研究比較欠缺，尤其是關于企業工會維權理論與實踐的問題亟待研究；第五，國內企業工會研究的資助狀況總體是比較不理想的也是十分缺乏的，2008年和2009年顯示出有所改善，不過這兩年又顯示出回落的趨向；第六，隨著中國勞資關系矛盾的加深，學者們應該加大對注重維護勞動者權益和解決勞資關系矛盾的企業工會組織研究，為中國的企業工會體制的改革實踐提供理論依據。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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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K Jarvelin and P Vakkari.Content Analysis of Research Articles i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J].Library and Inform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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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馬費成，張勤.國內外知識管理研究熱點——基于詞頻的統計分析[J].情報學報，2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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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