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雨(外一首)

錢益飛

如養生的烈酒，在夏夜直擊窗臺

無盡的黑，便有了不同的聲音

他們說，雨本身并沒有聲音

它碰到什么物體

就發出什么樣的聲音

我想讓它下得更遲緩一些

我是說，讓它寂靜的語言

如一朵幽幽的火焰

在路途中越飄越烈

抑或，越走越輕

如我的花發，舉著白色的

旗幟，控訴它的災情

那養生的烈酒，我隔窗獨飲

肥碩的身影，驚嘆自己的混沌

在一陳清澈的風里

欲訴還休，欲訴還羞

誕生或者死亡

佛說：無常便是有常，無知所以無畏。

——題記

在曠野，明月高懸

兩只黑鳥劃破夜色，苦楝樹上

新果初長。在季節的門外

是什么正在橫掃秋野

在更深的季節里，輪回以外

“勘破、放下、自在”

什么時候該松開塵世的手

求得自在身，歸依白蓮

蕓蕓眾生里，向塵世喊出第一個聲音時

注定在死亡的沿線

以怎樣的方式呼出最后一個氣節

一生的時光，縱使一錯再錯

誕生和死亡，一樣的從容，一樣的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