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模式之構建

耿彥君 胡海濤 楊朝

教育之功，在文明人類之接續，經世濟民之肯綮，民族勃興之基底，型構未來之肇始。準此以解，自有文明社會以降，古今中外，歷朝歷代，未有不重視教育之著例。然對教育圭臬之領悟，教育制度之厘定，教學內容之設計，教學質量之考評，則非謂難分軒輊，或有參差迥異者，或有南轅北轍者。特別是對教育基本理念之秉持和把握將直接決定以上內容的邏輯展開。清末以降，經由一個半世紀的論爭檢討、實踐反復，廓清籠罩于教育之上的霧瘴，以下認識漸次明朗：教育發展的基本旨趣只應回歸而絕非叛離其本質，即教育之要在于人的生長、人格的完善、人性的提高，此處之“人”，即教育活動中的受教育者、學習者。誠如是，凡對高等教育改革負責任的設計，對高等教育教學內容和課程體系的調整，對高等教育教學模式的研討均須將“以學習者為中心”作為邏輯起點和最終歸宿。

“以學習者為中心”教學模式的內涵

傳統的教學模式是“以教師為中心”，完成特定教學內容的一種課堂教學形式。教師口授、板書，學生耳聽、記筆記，教師制定教學大綱、教學計劃、教學進度表，選擇教材，指出教學難點和重點，制作試題來進行教學評估，學生處于絕對從屬和服從的地位。這種課堂教學是大學中最常見的活動。究其原因，在于其明顯違背以人為本理念，忽視了學生的個性，嚴重影響了教學效果。

“以學習者為中心”與“以教師為中心”相對應，主張從教學思想、教學設計、教學方法等方面均以學習者為中心。美國人本主義心理學的主要代表人羅格斯（Rogers）認為：“傳統的教學是建立在對人的本性錯誤的假設上的，其所采用的灌輸的方式使學生處于被動接受的狀態，成為無主見、缺乏適應性的個體。他認為，學習者都具有自我實現的潛能，有自我意識、自我指導和自我批判的能力。”主體參與性是促進學生學習的原始性機制。“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模式是對人本主義的理性回歸，是在對傳統教學模式進行深刻反思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一模式要求教學活動以學生為中心而展開，充分重視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積極作用，充分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和自信心，要盡量讓學生自己控制學習內容和方法，鼓勵學生參與到教學活動的各個環節中來，鼓勵學生更多地負責自己的學習。教育過程中，教師的主要任務不是“傳授”，而是“促進”學習者自我實現其潛能。

建立“以學習者為中心”教學模式的基本理念

1.轉換教育理念

轉換教學模式之先，當屬教育理念之更新。人是知性動物，須于理念支配之下付諸行動。傳統教學活動中之教育，依準《說文解字》：“教，上所施，下所效也。上施故從文，下效故從孝。”“育，養子使作善也。不從子而從倒子者，可謂不善者可使作善也。”可見“師者”的核心地位鑲嵌于歷史之“天地君親師”之政治教化制度結構中，經由累代沉淀，進而得到不斷夯實和強化。新中國成立后，我國高等教育政策走過一些彎路，教育者的角色已然超越其本來“學術自治體”中的定位，更被賦予了“管理者”的職能，從而使其在教育活動中的地位非但未能弱化，反而“被”空前強化。這樣一來，教育活動三要素“教育者—學習者—教育內容”構成的三角結構，演繹為教育者一枝獨秀的“倒金字塔型”的畸形態勢。這一畸形結構的存在及自我強化，構成了解讀高等教育環節諸般倒錯現象的基本范式。因此， 揚棄傳統教學模式，確立新的教學模式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必需教育活動之參與方深切體認和自覺秉承“以學習者為中心”這一理念，并將其置諸案頭，每遇疑難問題殊可憑此索解。

2.探討情感體驗式新的教學方法，完善學習者的人格

誠如上述，教育之本質在于人之生長、人格之完善。而“整個之人格，至少應有知、情、志三個方面，而此三方面者皆有修明之必要”。然而，由于后兩項難能為既有考試體系所涵攝，所以無論理論探討層面如何高揚，均不能掩蔽其現實生活中的尷尬局面。“大學教育所能措意而略有成就者，僅屬知之一方面而已，夫舉其一而遺其二，其所收修明之效，因已極有限也。”欲除此疾，在參詳裁益現行考評制度以外，于課堂教學環節力應鼓勵情感體驗式教學等有別于傳統“灌輸式”套路的嘗試和探討。情感體驗教學注重學習者深入參與過程，突出教師與學生、學生與學生、學生與教材之間雙向交流溝通的過程。教師尊重學生的人格，重視學生、傾聽學生的見解，讓學生體驗到親切的情感，從而產生良好的心境，培養體驗主體“會學”的能力，即培養學生獨立學習的能力。通過這種情感體驗，學生的靈魂得到了凈化，思想得到了升華。

3.營造學習者自由學習的環境

“一切教育都是自我教育，一切學習都是自學”，就精神能力的生長而言，更是如此。約翰·亨利說過：“對于受過基礎教育的聰明學生來說，大學里不妨既無老師也不考試，任他們在圖書館里自由地涉獵。”因為“全世界的書架上擺滿了精神的美味佳肴，可是學生們卻被迫去啃那些毫無營養的乏味的教科書”（蕭伯納）。上面表述可能失之偏頗或過于極端，但深切地表明了這種自由對于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模式養成的重要性：既不受權力和社會偏見的限制，也不受未經審察的常規和習慣的羈絆，而能進行獨立思考的自由。在傳統的教學模式中，幾乎所有的教學決策均由教師作出，如教學內容、教學方法、教學計劃、教學大綱、作業布置，在這個過程中，學生沒有任何的學習控制權，感受不到自己的“學習主體”地位，難以形成自我負責的意識。在“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中，應該把適當的權利還原給學生，在各個決策環節盡量給予學生一定的選擇權、決定權，這樣才能真正體現“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本義，即根據學習者的內在需求組織教學過程。

4.加強學習者之間合作學習

合作學習是指在教學中，通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個體組成合作學習小組一起學習，以提高學習成效的一種教學形式。這和大學最本初的傳統暗相一致，窮究現代意義大學之端緒，莫不具有學術自治體的原創性特征。合作學習的兩種主要方式是：學習小組和讀書會。這都是合作互助的學術自治組織。它們強調具備不同的認知能力、學習風格、性格特征、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小組成員要通過合作學習和相互幫助，以達到共同進步的目的。在合作學習過程中，每個小組成員都必須承擔一定的學習任務，并且要負責將自己學會的內容教授給同組伙伴，否則自己所在小組的成績和個人成績都將受到影響。學生意識到，成功地實現小組目標要依賴小組成員的共同努力。在學習過程中，學生均有成功地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學生在幫助他人的同時也接受他人幫助，扮演著學習者和教師的雙重角色。合作學習充分利用課堂上人際互動關系，使學生在學習知識的同時更學會交流、協商和合作。

“以學習者為中心”打破了傳統的教學思維和教學模式，正確處理了教與學的關系，體現了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新要求，逐漸為廣大教師所接受和采納。沖擊了行為主義教學理論的消極影響和認知主義知識構建的局限，促進了全球的教育改革，而且為我國當前的教育改革如快樂學習、情感教育等提供了新的途徑。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10YJAZH021

（作者單位：河北經貿大學）

[責任編輯：張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