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A關系網絡的第三國效應研究進展

周雅

摘要：隨著自由貿易協定的蓬勃發展，出現一個國家（區域）與多個國家（區域）分別締結自由貿易協定的重疊現象，學術界開始關注多個自由貿易協定與關稅同盟共存下的關系網絡。通過梳理學術界關于自由貿易協定的主要研究和當前關注熱點，以期對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有所裨益。

關鍵詞：自由貿易協定；第三國效應

中圖分類號：F22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32-0151-02

引言

在當今世界經濟中，區域化成為全球貿易自由化的主導力量，簡單、靈活、有效的自由貿易協定（FreeTradeAgreement，以下簡稱FTA）已成為世界各國廣泛參與經濟合作的重要形式。國際貿易體系中FTA的數量急劇增長，超越地緣界限，跨洲際的區域合作趨勢急劇上升。FTA不僅存在于單個經濟體之間（如中國-新加坡FTA），還廣泛存在于單個經濟體與區域經濟集團之間（如中國-東盟FTA）以及區域經濟集團之間（如歐盟-南方共同市場FTA），出現了一個國家（區域）與多個國家（區域）分別締結FTA的重疊現象，以及世界上多個FTA與關稅同盟共存下的復雜關系網絡。

據世界貿易組織的統計，目前所有WTO成員都參加了一個或一個以上的FTA，例如，智利已是30多個區域或雙邊FTA的正式成員，東盟也和多個國家簽訂了FTA協定，加之歐盟等不同類型區域經濟集團的共存，形成了混合、復雜的世界網絡格局。

一、FTA網絡關系的第三國效應研究

20世紀80年代開始，關于FTA理論的研究基本圍繞兩大問題展開：一是FTA對全球多邊貿易自由化的推進或阻礙作用的考察；關于區域化阻礙全球化的進程的觀點中，大致可分為優惠侵蝕/剝削式、糖果袋（goodiesbag）式、摘櫻桃（cherry-picking）式的阻礙聯盟三種類型；而Larry&Bergsten（1991）則認為區域化會滋生多邊自由化。二是FTA自身建設與發展問題，貿易創造與貿易轉移至今仍是分析自由貿易區貿易效應的重要理論依據。隨著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相關研究一直在不斷地豐富和拓展，最初以靜態貿易效應為核心，后來進一步拓展到動態效應，目前主要分析模型有巴拉薩模型、引力模型、一般均衡模型以及GTAP模型。

隨著FTA的蓬勃發展，出現一個國家（區域）與多個國家（區域）分別締結FTA的重疊現象，學術界開始關注多個FTA共存下的網絡關系。Jackson和Wolinsky（1996）運用網絡形成博弈理論最早提出了適合分析FTA混合形態的理論框架，但對于解釋FTA網絡形成問題，還不足以建立完美的分析范式。Furusawa和Konishi（2005）建立了一個N國FTA隨機形成模型，用以回答一個國家是否有動力簽訂FTA和一個國家是否有動力破壞現存的FTA網絡。BaierandBergstrand（2004）是第一個系統性地對FTA的經濟決定因素角度進行實證研究，運用probit模型估計了橫截面數據，得出當兩國距離越近、兩國與其他國家距離越遠、兩國的經濟規模越大、兩國之間的經濟規模越相似以及兩國的資本勞動要素稟賦率差異越大，則兩國之間建立FTA關系的可能性越高且兩國建立FTA所得凈福利越大。Baldwin（1995，1997）認為，一個關稅同盟的簽署或深化可能引致非成員國也加入關稅同盟，非成員國將加入關稅同盟視為矯正歧視的一種方式，這樣第二輪區域化將會創造它們自己的貿易轉移，導致更多非成員尋求加入。關稅同盟的形成會影響到外部國家加入關稅同盟的意愿，被稱做“區域化的多米諾理論”，這是研究不同FTA關系情形對一國簽訂FTA意愿影響的雛形。Baldwin&Jaimovich（2010）將多米諾理論分析進一步運用到FTA，得出第三方的行為會感染到一國加入FTA的意愿，從原本不愿加入轉變為加入FTA，將這種效應稱為“多米諾效應或感染效應”。Egger&Larch（2008）研究了FTA網絡關系之間的潛在影響，并將這種影響稱作“相互依賴性”。Baier，Bergstrand&Mariutto（2011）進一步區分了這種相互依賴性的兩種來源——“自主FTA（own-FTA）”效應和“交叉FTA（cross-FTA）”效應。“自主FTA”效應是指擬建立FTA的兩國中的一國與第三國已存在FTA，對兩國擬建立FTA可能性的影響；“交叉FTA”效應是指擬建立FTA一組國家之外的兩國或多國之間（或稱作第三國家組）已存在的FTA關系對這組國家擬建立FTA可能性的影響。Chen&Joshi（2010）劃分兩種不同情形實證分析簽訂FTA的動機在很大程度還取決于這兩個國家分別與第三國現有FTA關系，且實證研究發現，兩個國家與第三國之間存在的FTA關系不同，兩國之間建立FTA的意愿程度會存在差異。上述的“自主FTA”效應與“多米諾效應或感染效應”類似，Chen&Joshi（2010）將這種“自主FTA”效應稱作第三國效應，即兩個國家之間是否會建立FTA會受到簽訂國與第三國現有FTA關系的影響。

二、中國參與FTA現狀

中國參與FTA的起步較晚，目前正在與28個國家和地區建設15個自由貿易區或協定，其中，已簽訂的FTA有10個，在談判進行中的FTA有5個。此外，中國—韓國以及中國—印度的FTA已完成可行性研究，中國—瑞士和中日韓三國FTA正在進行可行性研究。當前，中國FTA伙伴分布以周邊國家為主，且僅限于發展中國家和幾個規模較小的發達經濟體，而三大貿易伙伴歐盟、美國和日本均尚未將中國列入近期FTA談判的議程。中國FTA的規模數量、涉及領域、實施效益、影響力等方面均大大落后于歐美發達國家，因此，積極謀求建立更多FTA是中國在區域一體化發展大背景下的努力方向。在錯綜復雜的FTA網絡格局下如何謹慎理智地選擇FTA伙伴關系，以改善國家福利，對中國顯得尤為重要。

研究多種一體化形式共存下FTA網絡是區域化經濟研究的新視角。當前對FTA網絡關系下的第三國效應理論研究處于探索的初級階段，還未形成完整的理論框架和體系。基于此，筆者希望在今后的文獻追蹤中繼續關注該領域的研究進展，以期對其作出更為全面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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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