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產調整事關上海經濟大局,對于面臨轉型壓力與經濟下滑的雙重困境的上海而言,不妨換個思路破解房地產難題:通過人大立法取代行政調控來完善上海房地產市場。
建議一:對“雙增雙減”條例做修正
2003年11月,為有效控制上海地面沉降,市人大審議通過《上海市城市規劃條例修正案》,將“雙增雙減”即增加公共綠地、公共活動空間,減少建筑容量、高層建筑列入城市法規。條例規定,上海執行住宅樓容積率控制在2.5以內,商辦樓容積率控制在4.0以內的標準。
從近10年實踐來看,該規定值得商榷。上海土地資源嚴重稀缺,“雙增雙減”政策對容積率的控制難以滿足城市發展需求,助推了上海房價上漲,尤其是2003-2012這9年間,上海的房價平均翻了5-7倍,不僅居民難以承受,企業的商務成本也大大提高。
同屬特大型城市、擁有600多萬人口的香港,其住宅容積率控制為7,公共建筑寫字樓的容積率控制為14。建議上海借鑒香港模式,提高建筑容積率,“緊湊型的高效都市”比歐美的“花園城市”模式更適合上海城市的特點。
建議二:暫停上海房產稅試點
試行“房產稅”的法律依據是1986年頒布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房產稅暫行條例》。該條例出臺的背景是全國房產大部分都是公有的,而且無法針對非營業性房產征稅。那時土地是政府審批不計成本的,賬面上只有建筑物的建筑成本,所以無法估算其真實的市場價值。
上海是全國最早進行土地批租的城市。1988年7月8日,在上海土地使用權有償出讓新聞發布會上,時任市政府副秘書長夏克強宣布日本國孫氏企業有限公司以2800萬美元獲得虹橋開發區第26號地塊50年的土地使用權,從而成為新中國誕生以來第一個在上海獲得土地使用權的外國公司。此時才出現了真正意義上建筑物的市場價值。
筆者認為,1986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房產稅暫行條例》只計地上建筑物的價值,土地是國有的,不計價。而目前進行試點的“房產稅”所計的價值是土地價值+建筑物價值,稱為“物業稅”更為合適。因而,將1986年制定的條例作為試點“房產稅”的法律依據未免牽強,有偷換概念之嫌。
《立法法》規定涉及到個人財產問題,就必須通過法律來解決;即使尚未制定法律,也需由人大和常委會授權國務院制定行政法規。房產稅征收缺乏充分的法律依據,應盡快暫停,如要試點也應先獲得全國人大授權。
建議三:以征收購豪宅“奢侈品稅”取代限購令
2010年12月10日,市人大組織的部分代表座談會上,筆者曾提出:上海應對購豪宅的人征“奢侈品消費稅”,以房價高低作為是否征收該稅種的標準。
征收“奢侈品稅”在客觀上可以抑制房價過快上漲。假設將房價毎平方米3萬元作為稅收起征點,那么買房人購買每平方米3萬元以上的新房時就會有顧慮;而開發商考慮到銷售,也有積極性將新盤售價降至每平方米3萬元以下。
如今為抑制房價而推出的限購令,卻向市場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因為東西稀缺才限購,所以價格是不會跌的。此外,若不增加供應量,會形成筑壩效應——樓市會成為一個堰塞湖。因而限購令也不是最好的調控方式。
2011年5月4日,我國臺灣地區公布“特種貨物及勞務稅(奢侈稅)條例”,該稅收的征收范圍包括房屋、高價的汽車、精品家具、飛機游艇等各方面,但其主要目的就是壓制瘋漲的房價。
建議四:上海要控制共有產權保障房建設規模
2009年,上海恢復了經濟適用房的建設,并計劃在未來五年建造2000萬平方米的經濟適用房。目前部分建設基地建設任務已經完成,但認購情況并不樂觀。近一年多來,雖然政府一再放寬購房準入標準,但共有產權保障房(即經濟適用房)積壓依然嚴重。這造成了土地與資金的閑置。建議在目前已建的經濟適用房消化之前,暫緩新的經適房開工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