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壟斷不了“自由”“民主”

作者：楊恒均　香港天大研究院資深研究員

改革開放30多年，中國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中國的主流民意無疑是支持執政者繼續沿著小平開創的改革之路走下去。但中國崛起到一個新高度時，改革也進入深水區。下一步如何走？下一站在哪里？這是最值得我們認真思考的問題。

筆者認為，改革下一步是共建核心價值觀。無論一個國家還是一個民族，甚至一群人，總得靠一種價值觀來支撐和凝聚。

美國總統奧巴馬2008年在獲勝感言中說：“今晚我們再次證明，我們國家真正的力量并非來自我們武器的威力或者財富的規模，而是來自我們理想的持久力量：民主、自由、機會和不屈的希望。”但如果對美國歷史稍有認識，你完全可以說奧巴馬是在忽悠。不錯，美國《獨立宣言》與《憲法》為新誕生的美利堅確立了包括自由、民主、公平、正義、寬容等在內的核心價值理念。可是，且不說200年前的美國充滿不公正，奧巴馬祖先在美國只能是奴隸，即使半個世紀前，黑人還是被歧視的族群，華人也處處受刁難。

可如果我們換個角度重新審視一遍美國歷史，你也許會發現，正因為這個國家確立了一套核心價值觀，有遠見的美國國父們把當時人們能夠想到的為數不多的美好詞句都設定為自己的價值觀，這么多年一路走來的美國，無論遇到多少困難，走了多少彎路甚至邪路，總能夠根據那些越來越被人類接受的價值理念調整前進方向。

當一個國家在制定核心價值觀的時候，必須站得高看得遠，一定要沖破利益集團控制，既考慮到本民族的歷史與文化特色，更要符合人類普遍接受的價值觀念。一個國家的核心價值理念，必須得到執政者、精英與廣大民眾的普遍認同與接受，才能持久，并轉化為軟實力。

同世界上絕大多數確立了核心價值理念的國家相比，中國在經濟水平、社會發展等方面，都存在一定差距。如果不能正確認識這種差距，就不能思想解放，也容易讓我們在制定核心價值觀的時候束手束腳、瞻前顧后。我們應該像溫總理所教導的，要積極吸取人類長期以來形成的精神財富。我們同樣應參考美國的經驗與教訓。

我舉一個例子。當我們考察美國國父們立國時確立的核心價值觀，不難發現“自由”始終排在第一位。自由包括兩方面內涵，一是指某個民族與國家獲得獨立，驅逐外國侵略者；二是指個人自由。但230年前的美國真的實現了國父們掛在嘴上的“自由”嗎？顯然沒有。但這并不妨礙美國人把“自由”當作首要的價值理念，珍惜它、追求它。可能正是這個緣故，一些人把“自由”當成美國人獨有的價值理念，全然忘記自己的歷史：過去百年里，中國人民擺脫專制獨裁，趕走外國侵略者，難道不是追求民族獨立與自由？改革開放，難道不是讓人民更自由地從事經濟與社會活動？即便在政治領域多個方面，中國人自由度也大大增加。

“自由”、“公正”、“民主”等普世價值在中國同樣存在，不能讓美國壟斷了這些價值，中國對此應形成共識。但一個國家與民族的核心價值觀決非一蹴而就，它需要逐步發展、完善。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中國會擁有既符合國情，也順應人類歷史發展方向的核心價值理念，這將承載我們的希望與夢想。▲（作者是香港天大研究院資深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