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小孩是“家庭”的責任,而不是企業或者其他人的。老有所養是培育小孩預期收益的一部分,既然受益人是家長,干嘛要把撫養小孩的責任推給其他人呢?如果認為養育小孩是全社會的責任,女性有薪產假應該是福利,那么長大的小孩,是否應該為社會服務?
最近看到兩則饒有意思的報道,其一是中山大學一鄭姓大四女生給國內500強企業首席執行官發信,呼吁他們要平等用工,取消就業性別限制,解除招聘大學畢業生時對女性不公正的要求。另一則消息,是國務院剛通過了《女職工勞動保護特別規定》,此規定增加了對女性職工的保護力度,擴大了企業的責任。
有理由相信,如果問那位女生對國務院通過這則規定的意見,她定會舉雙手贊同,殊不知這兩者其實存在著因果邏輯關系。事實上,正是對后者的過度傾斜政策,加劇了前者的所謂“男女不平等”現象的顯露。
男女不同是天生的區別,沒必要刻意去抹殺。父系社會開始,家庭和私有財產得以出現,男性由原來主要負責狩獵防衛轉向了穩定的農耕工作,而女性則主要負責養育小孩、紡織做飯。現代社會生產率大幅提高,大多數女性也進入了職場,但是她們平均能承受的勞動時間和勞動強度都會比男性差,收入當然也會因此減少。政府硬性規定女性的假期,而不是讓人們在家庭內部進行分工選擇以及讓市場自行調節,企業在招工時,在對勞動強度和對連續工作時間有要求的工種上當然會有針對女性的“歧視”了。
更何況,養育小孩是“家庭”的責任,而不是企業或者其他人的。老有所養是培育小孩預期收益的一部分,而小孩健康成長,學有所長,父母當然倍感欣慰,這種感情回報也是重要收益。既然受益人是家長,那么干嘛要把撫養小孩的責任推給其他人呢?如果認為養育小孩是全社會的責任,女性有薪產假應該是福利,那么長大的小孩,是否應該為社會服務?這些邏輯,正好墜入了柏拉圖理想國的陷阱。
柏拉圖認為國家紛爭和災難的根源在于私有制,正是因為土地財產、婦女兒童等都私有,人們才會爭斗不休,因此他主張實行財產和家庭共有制度:“因為他們一切公有,一身之外別無它物,這使他們之間不會發生糾紛。因為人們之間的糾紛,都是由于財產、兒女與親屬的私有造成的。”他的理想國世界,小孩由國家撫養,選擇健康強壯的,淘汰體弱的。他們的生活所需由國家供給,集體居住,婚姻也應當由城邦統一安排。并且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生父,不能讓他們的母親認出自己的孩子。
而同時,柏拉圖又是主張男女平等的先驅,他主張給予女性與男性平等的教育權利,認為男女都可擔任同樣的社會職務。認為兒童要由國家養育、主張男女平等。柏拉圖這些言論放在今天恐怕也是“深得人心”的,但是,要真回到一個柏拉圖理想國世界,恐怕沒幾個人愿意。那些追求所謂“男女平等”的人,只是希望將自己養育兒女的責任轉嫁給企業或者社會而已,兒女大了卻希望自己有回報。
既然如此,由家庭自己去安排如何養育兒女才是合理的,沒有理由要求企業為此負責。但我同時認為,比由企業負責更為惡劣的是由政府負責。這是因為所謂的由企業負責,企業本身可以通過一定的措施來規避這種成本。比如,招收一個預期要生小孩的女性,估計可以工作3年,那么針對98天產假或者其他的女性假期,企業就可以在薪酬上予以縮減。比如女性月薪本可以5000元,現在只給4500元,另外500元是預備給產假的。
企業能夠規避這些,但政府卻不能。如果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應該由政府負責養育小孩,負責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學費,甚至是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無所不包,這種福利主義國家也一定會剝奪他的所有。不想墜入柏拉圖理想國的陷阱,就必須走出這種“不負責任”的思維模式。
(摘自《錢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