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立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中國北京 100088)
彈劾規則研究
劉卓立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中國北京 100088)
彈劾規則是美國證據法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其主要作用是為了揭示證人是否可靠和證言是否客觀準確。彈劾證據主要包括誠實品格證據、先前不一致陳述、偏見、感官或精神缺陷和具體矛盾。各種類型的彈劾證據有著各自的性質和特點,因而有不同的規則對相應的彈劾證據加以規制。解決我國立法和司法實踐中證言可信性的審查、證人發生嚴重分離和系統的證人證言可信性審查規則等缺失的問題,對該規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彈劾規則;彈劾證據;證言可信性
近年來,盡管我國司法改革在不斷地穩步推進,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在司法實踐中冤假錯案仍然時有發生,特別是像佘祥林、趙作海這樣的案件,給社會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嚴重損害了司法正義和權威。這些冤假錯案發生的原因是紛繁復雜的,不盡科學和合理的證人證言的審查規則就是其中之一。
證人證言對于查明案件事實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是我國法定的證據種類之一。在現代訴訟證明活動中,如何對一個證人①的證言真實性和可信程度進行判斷,關系到程序正義和實體真實最終能否實現。對于一份證人證言的真實性和可信程度,不僅要從證人提供的證言入手,通過考察證言的邏輯性及與其他證言能否相互印證來判斷,而且還要考慮證人本身的可信性。證人是否誠實作證、對案件事實的感知和記憶是否準確等等都將影響對案件事實的認定,因而,證人可信性如何是我們對一份證人證言進行審查時不可回避的問題。然而,我國的證據規則更多的規定了對證言本身的考察,而較少涉及證人可信性的判斷,再加上司法實踐中書面證人證言替代證人當庭作證已經成為非常普遍的現象,使得對證言真實與否及可信程度的評判與證人發生嚴重的分離。這樣的現實狀況,一方面使被告人的質證權得不到充分地行使,難以通過己方力量有效地影響裁判者對事實的認定;另一方面必然不利于虛假證言的排除,難以保障案件事實真相的查明。隨著《刑事訴訟法》進一步修改和司法改革的深入,構建和完善我國的證人證言可信性審查規則對于促進司法證明活動的科學化和合理化,實現庭審實質化和司法公正有著重要的意義。
經過長期的司法實踐,美國證據法形成了一整套系統的證人證言審查規則,“彈劾(impeachment)”就是其中之一。作為揭示證人虛假作證的一把“利器”,彈劾規則對于解決我國訴訟證明活動中的證言可信性審查問題有著不容忽視的現實意義。
英美法系國家普遍奉行“證人中心主義”,證人證言在證據體系中占有核心地位,是發現案件事實真相的重要依據。通過對證人的彈劾,可以向陪審團揭示其作證的不可靠性,進而影響其證言的可采性。作為一個重在發現案件真相的方法性規則,所謂彈劾指的是:“當證人作證時,當事人有權透過反詰問(cross examination)②提出其他使得證人顯得較不可靠之證據的方式,來反制其證詞。”[1]也就是說,彈劾作為證據規則之一,其主要作用不是證明任何實質性的待證事實是否成立,而是攻擊證人的可信性,進而影響裁判者對其證言真假的判斷。以美國《聯邦證據規則》(以下簡稱《規則》)和判例法為依據,彈劾證據主要有不誠實品格證據(untruthful character)、先前不一致陳述(prior inconsistent)、偏見(bias)、感官或精神缺陷(sensory&mental defect)和具體矛盾(specific contradiction),其中不誠實品格證據又可分為聲望和意見證據、行為的具體實例和先前定罪。不誠實品格證據和先前不一致陳述在《規則》中都有相關規定,其他的彈劾證據在美國司法實踐中也被大量運用,只不過是由判例法進行規制。
彈劾一般只是被用于削弱證人的可信性,因此,如果對任何一個證人,控辯雙方都可以隨意地進行彈劾,那么該規則無疑可能會被利用成為一種單純的訴訟技巧,將導致庭審時間的極大浪費。我們可以試想一下,在一個證明活動中,控方為了對被告方的證人可信性進行彈劾,傳喚了另一個證人,那對于該證人的可信性控方又可以再傳喚證人,接著被告方還可以傳喚其他證人,這樣一種無休止的證人傳喚,將導致在證人可信性問題上產生許多“微型審判”,這必然會使整個訴訟久拖不判,效率低下。為了避免上述情況的出現,彈劾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了限制:首先,對證人進行彈劾要有一個前提,即必須遵循所謂的善意要求(the good faith requirement)。一方當事人對證人進行彈劾必須是基于善意,這是一般的道德準則和公平觀念的要求。如果控方或辯方就一個彈劾證據的相關性和可采性自己沒有合理的相信,那么這就不符合善意要求。這意味著一個律師不能在法庭上隨心所欲地提出任何他想提出的彈劾事項,除非他對該事項有著善意的基礎。一個法官如果對某個彈劾有疑義,他就必須就該彈劾是否有善意基礎詢問提出彈劾的律師,以確保律師進行的詢問有恰當的事實基礎。[2]其次,彈劾可以以兩種方式發生:內部的和外部的。當可以削弱證人可信性的事實僅僅來自證人接受交叉詢問時的回答,那么這樣的彈劾就是內部的;當可以削弱證人可信性的事實來自于文件或者其他證人等等,那么這樣的彈劾就是外部的。[3]這樣非通過對證人的直接盤問或交叉詢問而導出的任何證據被稱為“旁證(extrinsic evidence)”。[4]在彈劾證人時,能否提出旁證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果有關證人被彈劾的事項實際是與案件爭點無關的所謂“附屬性事項”,為避免庭審時間和精力的浪費、迷惑陪審團等等副作用,彈劾方一般就會被禁止提出旁證。但是在某些情況下,旁證的引進并不會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待證事項有著相當的證明價值,這時旁證就是可采的。具體哪些彈劾可以引入旁證哪些不允許,在后文將有詳細論述。
彈劾是一個復雜而有系統的體系,各種類型的彈劾證據有著各自的性質和特點,因而有不同的規則對相應的彈劾證據加以規制。
在英美法系,由于諸多原因[5]對品格證據一般是予以排除的,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被允許使用。品格證據排除規則之例外其中之一就是允許為彈劾目的而使用不誠實品格證據。之所以有這樣一個例外,就在于一個有著不誠實品格的人比一個有誠實品格的人更有可能在作證時說謊。概而言之,有三種可能的證明方式,分別是聲望和意見證據(reputation&opinion)、先前定罪證據(prior conviction)和行為的具體實例(specific instances of conduct)。三者從本質上講都是針對證人的品格而非證言的真假進行的彈劾,為了盡量抑制因這些品格證據過于寬泛而產生的不利影響,防止證人遭受不合理的人身攻擊,以彈劾目的而使用品格證據受到了嚴格而謹慎地規制。
1. 聲望和意見證據
普通法上,美國法院通常禁止以另一位證人的意見證據來證明證人的品格,其理由主要有兩點:其一,如果允許使用意見證據就會使主題偏離到關于被攻擊證人某個行為的次要爭議上;其二,以一個人的名聲好壞并不一定能客觀地證明一個人的品格優劣,而且這樣會鼓勵當事人選擇那些對被攻擊證人有偏見和惡意的品格證人。然而,根據經驗和常識,一個證人誠實與否的名聲的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在證人席上的作證是否真實,所以《規則》改變了這一普通法上的傳統,但也做了一些限制。《規則》規定:“證人可信性可以意見或聲望形式的證據予以攻擊和支持,但要受到如下限制:(1)該證據只可提及誠實與否的品格;(2)并且誠實品格證據只有在證人誠實品格受到意見或聲望證據或其他證據的攻擊后才可采納。”③
2. 先前定罪
在歷史上,任何先前的犯罪行為都有可能使證人失去作證的資格,理由就在于只要是犯罪就是一種卑劣的行為,是對他人和社會所應承擔的責任的違反,因而都反映了證人一定程度上的惡劣性格品質、反社會的本性以及可能說謊的傾向,也就是說一個道德敗壞的人比一個道德良好的人更容易撒謊。考慮到各個犯罪行為的差異及其對證人可信性的影響不同,在如今美國證據法中,不再是簡單、絕對的因為證人先前的定罪判決而剝奪證人的作證資格,而是規定先前的定罪判決只能被用于彈劾證人的可信性并對先前的定罪判決的范圍進行了相當的限制。
不過,對于先前定罪而言,并不是證人在任何時候的先前行為都與證明其現在的可信性有太密切的聯系,如果這種證據過于遙遠,那么其證明價值就必然要大打折扣,所以應當有一個合理的期限限制。《規則》第609條(b)項規定,從定罪或者被釋放之日,無論哪個日期起算經過十年的定罪證據都不具有可采性。④另外,在使用先前定罪時,允許證人使用旁證。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對于是否存在這樣的定罪可以由判決文書等比較權威的材料加以證明,使用旁證不會帶來太多的負面效果。
實際上,對于先前定罪而言,其核心問題是哪些犯罪對于彈劾證人可信性是可采的。另外,當證人是案件的被告人時,如果只要是能反映其誠實與否的品格的先前定罪證據都被認為具有可采性,那么陪審團很可能因為受到該證據其他方面的影響而對實體事實的認定產生偏見。因而,決定能否以證人法庭外的前科行為彈劾證人的可信性,必須考慮被彈劾的證人是否是刑事被告人、犯罪的種類、犯罪行為的嚴重性與虛假陳述之間的關系以及該證據的提出其本身所產生的偏頗與其能發揮的證明價值之間的利益輕重關系[6]等等。為此,《規則》第609條區分先前“重罪”(felony)判決和不誠實或虛假陳述的定罪(crime of dishonesty &false statement)提供了一套系統的解決方案:(1)《規則》第609條(a)項第(1)款規定,依法律規定應當被判處死刑或者一年以上監禁的先前定罪可以被采納,以彈劾證人的可信性⑤只是這種先前“重罪”判決是否被采納還必須受制于審判法官的自由裁量權;(2)根據《規則》第609條(a)項第(2)款,涉及不誠實或虛假陳述的先前定罪,無論對其的處罰如何,都具有自動可采性。⑥審判法官也不具有類似《規則》第609條(a)項第(1)款里排除先前定罪的自由裁量權。這是因為該先前定罪的性質就決定了其必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證人很可能有說謊的傾向。
3. 行為的具體實例
這里所謂的“行為的具體實例”是指先前未定罪的不端行為,這與先前定罪有所不同,運用二者進行彈劾的相關規則也有較大差異,相較而言,先前定罪證據更為容易得到允許。究其原因,無非是不端行為相較于已經定罪的行為只有較低的證明力,可能導致在對該行為是否存在的證明上浪費時間,使庭審焦點發生不必要的轉移,也可能使陪審員產生不公平的偏見而被誤導。故而,《規則》第608條(b)項對這一彈劾方式規定了對引入旁證一般性的禁止,只有在極為特定的條件下才可以進行詢問。
如果證人當前的證言與之前他所做的陳述不一樣,這種先前不一致陳述都可以被用來彈劾證人的可信性。其邏輯在于,如果一個證人先前陳述與當前的陳述存在出入,那么至少說明了兩個陳述中有一個是錯誤的,證人在一個陳述中基于某種原因進行了錯誤的說明,因而證人的可信性就可以受到質疑。至于證人的哪個陳述是真實的,哪個陳述是虛假的,并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如果關于證人的先前不一致陳述所涉及的事項是與案件爭點無關的“附屬性事項”,那么法官很可能禁止對旁證的提出。當然在不涉及到旁證的可采性問題時,就“附屬性事項”交叉詢問者都可以對證人進行詢問,只是他必須接受證人的回答。
偏見、感官或精神缺陷、具體矛盾這三類彈劾證據在《規則》中并未有專門的規定,但在司法實踐中仍起著很重要的作用。如果證人和一方當事人存在某種關系,例如曾經打過架或者存在親屬關系等等,那么證人很可能因為存在偏見而影響其作證時的可信性。另外,證人感官或精神上的缺陷或多或少地可能影響證人觀察、記憶、回憶和判斷的能力,因此證人感官或者精神的缺陷也可以被用來彈劾其可信性。在這里需要對“具體矛盾”以下面的例子進行一下解釋:甲作證他曾看到被告人在殺害被害人時戴著一頂帽子,但是在后來的交叉詢問中,甲又說被告人當時沒有戴帽子,甲的這樣一個具體矛盾能反映其在其他事情上也可能存在錯誤,他的可信性受到了質疑。因此,與先前不一致陳述不同,具體矛盾不是為了證明證人的某個陳述是否存在矛盾,而是為了表明因為證人在這個陳述上有錯誤,那么他很可能在其他方面也撒謊或者做了錯誤的陳述。[3]985
實際上,在我國已經存在某些實質上的彈劾規則,例如《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336條2款規定:“被告人在庭審中的陳述與在偵查、審查起訴中的陳述不一致,足以影響定罪量刑的,可以宣讀被告人陳述筆錄,并針對筆錄中被告人的陳述內容對被告人進行訊問或者提出其他證據進行證明。”第338條第5款規定:“證人進行虛假陳述的,應當通過發問澄清事實,必要時還應當宣讀證人在偵查、審查起訴階段提供的證言筆錄或者出示、宣讀其他證據對證人進行詢問。”只不過,這方面的問題更顯突出:其一,相關的規定少而零散,并不能有效地滿足我們審判實踐的需要;其二、在我國,無論是相關的法律規定,還是在司法實踐中,對證言的考察與證人發生了嚴重的分離,缺乏對證人可信性的關注。
就彈劾規則本身而言,一方面它是經過長期的司法實踐而發展起來的,對可能削弱證人證言可信性的因素進行了全面而細致地總結和歸納,能合理和有效地揭示不可靠的證人;另一方面它是一個方法性規則,與意識形態因素和經濟因素聯系較少,更突出的是技術性。因而,彈劾規則能夠給我國刑事訴訟以重要的啟示和借鑒。
較之物證、書證、視聽資料等證據形式,證人證言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受人的主觀影響較大。證人在感知、記憶和陳述案件情況的過程中,充滿著主客觀的矛盾,真假難辨。[7]顯然,在對證言的審查過程中,如果僅有證人的直接陳述而不允許對該證人進行彈劾,只有證實的過程而沒有證偽的過程,那么該證言的不實之處、矛盾之處或是疑點就很可能不會被發現,裁判者也會因為偏聽而不能發現案件事實真相。反之,如果裁判者在聽取主詢問方對證人的詢問后,再聽取反詢問方對證人和證言的攻擊、對虛假證言的揭示,則能在兼聽的基礎上實現實體真實的查明。同時,如果只從證言本身的邏輯性、與其他證據能否相互印證對證言真實與否進行判斷,而忽視對證人可信性的考察,也會導致很多虛假證言成為“漏網之魚”。因此,對證言的真實和可信程度的考察,必須結合證人本身的可信性,對其誠實與否、是否正確感知、記憶和陳述了事實等等進行判斷。在庭審中,由于當事人與最終的裁判結果有著切身的利害關系,對于傳喚哪些人作為證人以及對證人應該如何進行質疑和攻擊,當事人最為清楚也最為關心。在彈劾規則的有效運轉之下,虛假和不可靠的證言極易被揭露,而為事實裁判者所發現。彈劾規則正是通過不誠實品格證據、先前不一致陳述、偏見、感官或精神缺陷和具體矛盾等證據揭示證人的不可靠,影響證言的可信性,以達到發現實體真實的目的。
聯合國《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第3款(戊)項將被告人的質證權規定為其最低限度的保證,即受到任何刑事指控的人有權“訊問或業已訊問對他不利的證人,并使對他有利的證人在與對他不利的證人相同的條件下出庭和受訊問”。[8]之所以強調對被告人的質證權的保護,無非是考慮到平衡控辯雙方在實力上的懸殊,而這在我們國家尤為重要。在我國,偵查機關有著強大的調查取證權,基本上壟斷了對證據的調查搜集,而辯護人僅存在形式上的調查取證的權利。另外,在司法實踐中,辯護人還面臨著會見難和閱卷難的問題。在這樣的狀況下,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只有通過對證據進行當面的質疑來反駁對己方不利的指控,以彌補會見難、閱卷難和調查取證難帶來的限制。再考慮到訴訟證明活動中,證人證言在整個證據體系中的地位,彈劾規則的借鑒無疑能夠在實質上完善被告人的質證權,使其能通過一定的方式影響裁判者對不利指控的認定,進而影響最終的司法判決。
一個法律程序本身的正當性和合理性與其產生的實體結果的公正性有著同樣重要的意義。在現代訴訟中,一種法律制度或法律程序除了確保實體法的實現,其本身還應當具備良好的品質,也即應該符合程序正義的要求。法律制度或法律程序本身所具備的合理性和正當性,使人們能夠廣泛的接受實體結果,也就決定了結果的正義性和權威性。
彈劾規則所體現的程序正義的要求主要有三個方面:(1)程序的參與性。這是程序正義的核心要求:那些其利益可能受到裁判結果直接影響的人充分而富有意義地參與到裁判結果的制作過程中來,從而對裁判結論的形成施加積極有效的影響。[9]當事人在法庭上對證人的可信性進行彈劾意味著在面對不利于自己的證人時能夠向事實裁判者提出自己的意見或主張,進而對庭審結果產生實質影響。(2)程序的對等性。根據程序正義的這一要求,裁判者在整個刑事審判過程中應給予各方參與者以平等的機會,對各方的證據、主張、意見予以同等的對待,對各方的利益予以同等的尊重和關注。[10]裁判者在主詢問對證人進行詢問后,還必須聽取有異議的另一方當事人對該證人的彈劾意見,以確保參與者受到平等對待。(3)程序的合理性。這意味著,為使刑事審判過程符合程序理性要求,裁判者的結論必須以法庭調查中采納的所有事實為根據,并顧及控辯雙方提出的所有有效的證據、事實、主張和意見。[10]37在對證人證言是否真實進行認定時,除了考慮支持該證人證言一方的意見,更重要的是允許對方當事人對該證人提出質疑予以彈劾,使對方當事人在面臨可能的不利后果時能夠及時的參與進來。
注釋:
① 證人的概念有狹義與廣義之分:在大陸法系國家,證人的概念是狹義的,專指當事人之外的知曉案件情況而向司法機關陳述的第三人;在英美法系國家,證人的概念是廣義的,通常是指經過宣誓后在庭審中對案件事實作證的人,既包括通常意義的證人,也包括當事人和鑒定人。本文所稱的“證人”是取廣義的概念。
② 也被翻譯為“交叉詢問”、“反對詢問”、“反詢問”“交互詰問”等等。
③ 參見F.R.Evid.,Rule 608(a)。
④ 參見F.R.Evid.,Rule 609(b) 。
⑤ 參見 F.R.Evid.,Rule 609(a)(1) 。
⑥ 參見 F.R.Evid.,Rule 609(a)(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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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972.15;D915.13
A
1674-8557(2012)01-115-06
2012-02-23
劉卓立(1987-),男,湖南株洲人,中國政法大學2010級刑事司法學院。
王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