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前總理神秘溺亡曾扯上中國

于 夫

日前，澳大利亞女總理吉拉德在參加國慶慶典活動時被示威者圍攻，倉皇撤退時跑掉一只鞋，釀成一場虛驚。45年前，另一位澳大利亞總理哈羅德·霍爾特也遭遇過一場危險，遺憾的是他沒有那么幸運。他在澳大利亞南部維多利亞州游泳時被海浪吞噬，尸體始終未找到，死因成為“不解之謎”，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與澳大利亞距離遙遠的中國也被扯了進去。

游泳好手命喪海上

哈羅德·霍爾特曾是澳大利亞政壇很有潛力的新星。1935年，年僅27歲的霍爾特就成為澳大利亞眾議院議員，是該國歷史上最年輕的議員之一。他工作勤奮，有時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除體育活動和海邊娛樂以外，他很少參加其他應酬。在擔任30年議員之后，1966年初霍爾特就任澳大利亞總理。

1967年12月17日是個周日，陽光明媚，但風挺大。在波特西市公干的霍爾特邀上4位私人朋友，來到切維厄特海灘散步。這4個人分別是他在波特西市的女鄰居瑪卓莉·吉爾斯派和她的女兒溫納、溫納的男友馬丁·辛普森以及當地一位年輕的商人阿蘭·斯圖爾特。

霍爾特是個眾所周知的游泳愛好者，尤其喜歡潛水，在澳大利亞有“戶外運動總理”之稱。早年擔任議員時，遇到冗長無聊的會議，霍爾特就用練習憋氣來打發時間，以便在潛水時潛得更深。他可以一口氣憋2分鐘。英國媒體曾拍到霍爾特在海灘戴著呼吸器和3名比基尼女郎的合影，大家評價說他“很有詹姆斯·邦德的范兒”。

當時海面風高浪大，但霍爾特還是大步邁入水中，向深處游去。他自信地說“我對這片海域了如指掌”。馬丁·辛普森也跟著下了水，但走到齊膝深時就停下了，因為他發現水下的暗流很強。阿蘭·斯圖爾特對其他人說：“如果霍爾特先生能行，我最好也跟著游。”但很快他也停下了，因為他感到一股強烈的暗流纏繞著他的腿。幾個人揪著心看著霍爾特游向“危險的激流中”，很快他就消失在波濤中。

幾個人立刻求援。3名潛水員最先趕來，但海浪太大且渾濁，3人無功而返。警察和搜救隊隨即趕到，陸軍、海軍和海岸警衛隊派出潛水員和搜救人員，直升機也在出事海面盤旋。這場澳大利亞歷史上最大的搜救行動之一卻沒有什么結果，只找到霍爾特的泳帽。

2天后，澳大利亞政府宣布總理霍爾特在游泳時不幸溺亡，5天后還為他舉行追悼會。當時的美國總統約翰遜、英國王子查爾斯、南越和南韓的總統都來出席。與此同時，尋找霍爾特尸體的行動又持續了2周。搜救人員甚至剖開一條鯊魚的肚子希望能發現蛛絲馬跡，但也沒什么結果。“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霍爾特就這樣神秘地失蹤了。日后有媒體將這一事件評為“當今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陰謀論極富想像

盡管警方很快公布了事件調查報告，但由于霍爾特的遺體一直沒有找到，許多澳大利亞人還是拒絕相信他們的游泳健將總理會意外溺亡。大家拋出了不少疑問，包括堂堂國家領導人怎么就這樣從海中失蹤呢？為什么事發時他身邊只有幾個朋友，連保鏢都沒帶呢？當時距離美國總統肯尼迪遇刺只有4年，不少澳大利亞人用陰謀論來解讀霍爾特的神秘失蹤。

首先是“政治陰謀論”。霍爾特就任總理后不久，就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發表重要演講，表達澳大利亞在越戰問題上對美國的支持，其中最著名的一句話是“我們永遠和約翰遜總統在一起”。1966年的晚些時候，他又同意向越南增兵。但是澳大利亞國內的反戰勢力越來越強大。約翰遜總統訪澳時曾有抗議者一邊向他的汽車投擲油漆瓶，一邊用歌聲向他質問“約翰遜，約翰遜，你今天殺了多少孩子！”因此有人認為霍爾特不堪巨大的政治壓力，選擇借海中游泳這種方式結束內心掙扎，“一了百了”。

當然，陰謀論也離不開美國中央情報局。有一種說法就認為，霍爾特當時正在重新考慮澳大利亞的越戰政策，有可能將與美軍并肩作戰的澳大利亞軍隊撤出越南。這種可能引起美國人的極大不安，于是中央情報局就在他改變主意之前借機除掉他。

還有一種說法更加玄乎，因為它“扯上了中國”。霍爾特失蹤后15年，英國小說家安東尼·格雷根據澳大利亞前海軍軍官羅納德·提康比提供的“線索”，提出了一種更加聳人聽聞的解釋——“霍爾特被中國間諜接走了！”格雷稱，霍爾特從20世紀30年代起就給中國政府當間諜。失蹤前他發現澳秘密情報機構盯上他，于是在游泳時借風大浪高“人間蒸發”，其實是被中國潛艇接走了。這個說法受到霍爾特妻子薩拉的嘲笑：“哈里（哈羅德的昵稱）？中國潛艇？他甚至不喜歡中國菜！”

還有人從私生活角度揣測霍爾特的失蹤，認為他既非自殺也不是他殺，而是“與某位情婦私奔了”。薩拉在回憶錄中稱，霍爾特有不少情人，“遍及墨爾本、堪培拉、悉尼、波特西和香港”。女鄰居瑪卓莉·吉爾斯派就是霍爾特在波特西的情人。若干年后，吉爾斯派也承認了與霍爾特的婚外情。

驗尸官蓋棺論定

根據當時的澳大利亞法律，如果沒有找到失蹤者的遺體，警方就不能立案調查。1985年，澳大利亞修改了《驗尸官法案》，霍爾特失蹤的調查工作才重新展開。2005年，維多利亞州驗尸官格雷姆·約翰斯通得出最終結論：哈羅德·霍爾特就是在切維厄特海域淹死的，尸體要么被海浪沖到了外海，要么被鯊魚吃掉了。這片海域一直以風大浪高、暗流涌動而著稱，過去幾個世紀有多艘船只沉沒，所以政府將它劃為軍事禁區，禁止普通游客入內。霍爾特是得到了特別許可才帶朋友進去的。

霍爾特的朋友說，霍爾特雖然是個出色的潛水者，游泳的耐力卻很一般。此外他的肩膀在大學打橄欖球時受過傷，長期以來一直服用止痛藥，游自由泳都費勁。失蹤前6個月，他在同一海域潛水時已經出過一次狀況。當時他的呼吸管漏水，被隨從救了出來。負責調查此案的警官勞倫斯早就得出結論，他的死因很簡單：過于自信，加上危險的暗流。“我認為他是在一個相當不明智的情況下去游泳的，僅此而已。”令人唏噓的是，霍爾特有一次曾和他的新聞秘書托尼·艾格爾頓開玩笑：“你說說看，一位總理淹死或被鯊魚吃掉的幾率有多大？”沒想到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