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 明 方翰青
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困境與成人心理教育對策研究
□譚 明 方翰青
文章主要就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角色認同、職業適應性、社會資本與人力資本、職業價值訴求、職業期望、職業選擇、職業滿意感和抗壓能力等方面存在的困境進行了分析,并從成人心理教育的角度提出應對策略,為維護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健康、解決其職業問題提供新方法、新思路。
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困境;成人教育;心理教育
學術界在確定“農民工”概念內涵這一問題上,長期以來存在一種拔高的傾向。主流觀點認為:農民工指的是那些在城市中從事工業活動但仍保留著農民身份的人[1],農民工概念的誕生,表示農民的社會地位提升,是中國社會進步的重要標志[2]。這樣的解釋包含一種明顯傾向:“農民工”概念中的“農民”表明的是戶籍身份,“工”代表的是從事的職業,“農民工”中的“工”字具有“工業、產業工人”等含義;由于工業較之農業更為先進;而工人階級在我國長期是領導階層,所以“農民工”這一概念反映了農民追求先進的態度以及整個社會工業化程度不斷加深的趨勢。然而,現實的狀況是,“農民工”的“工”字,主要由“打工”一詞演化而來;“農民工”雖然是帶有歧視含義的概念,但反映了某個社會階層真實的生存狀態;新生代農民工通常是指1980年代、1990年代出生的登記為農村戶籍而在城鎮就業的人群。與第一代農民工相比,新生代農民工實際上只是農民工二代,其相對社會位置基本未變[3]。他們在城市居住“有居所沒有家園”、在城市工作“有職業沒有事業”、與城市市民共同生活“有交往沒有交流”,農民工在城市處于一種“鑲嵌式”狀態[4]。在城市生活、工作過程中,他們的職業心理容易陷入困境,甚至影響到他們的生存。學界關于新生代農民工的研究可謂汗牛充棟,但對其職業心理困境的研究極為少見。本文主要就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角色認同、職業適應性、社會資本與人力資本、職業價值訴求、職業期望、職業選擇、職業滿意感和抗壓能力等方面的心理困境進行分析,并從成人心理教育的角度提出應對策略,為維護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健康、解決其職業問題提供新方法、新思路,對于解決農民工的就業問題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職業角色認同是一個演變的過程,可以為自我將來的發展指明方向,為自我提供指導、調節和維持個體行為的認知模式。新生代農民工更傾向于認為自己是城市中的一員,應該得到城里人同等的社會地位。調查顯示,認為“農民工還是農民”的,第一代農民工占26.97%,新生代農民工占18.94%,認為“農民工不宜務農謀生,應該得到城里同等的社會待遇”的,第一代農民工占40.13%,新生代農民工占56.82%,很顯然,新生代農民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更多了自主和自覺意識[5]。據2008年南京師范大學的調研小組調查,75%的新生代農民工認為自己屬于“工人群體”,應定位為“產業工人”,僅有8%的人認為自己是農民[6]。他們非常認同城市的生活方式,而且他們注重職業發展空間,對未來滿懷憧憬。然而,這只是一種“單相思式”的認同。
眾多的農民工常年在城市務工,但戶籍壁壘與城市對他們的“社會排斥”①,給他們造成了諸多的生活和工作問題,他們儼然成為在夾縫中生存的群體。他們長期生活在城市,但不是城市人;他們有著城市的消費方式,卻沒有城市人的收入水平;他們喜歡城市,但城市不喜歡他們;[7]他們把自己定位為“市民+工人”,城市人則把他們定位為“外來人口+打工者”。“單相思式”的認同與受到的社會排斥,造成他們巨大的職業角色認同危機。同時,他們的生活水平并沒有隨著城市經濟的快速增長而同步提高,導致他們容易出現強烈的心理反差,“不患寡而患不均”,勢必增加其“認同困境”,導致“身份焦慮”。
適應性是指根據環境需求改變行為、感受和思維方式的意愿和能力。適應性的組成維度之一是預見性,具有預見性的個體更有能力影響環境使其發生改變,更容易取得成功。個體的適應性與自我定位、抓住機遇的能力、控制感、自我效能感、信息尋求等因素都存在著緊密的聯系。個人適應性主要由樂觀、樂于學習、開放、內控性和一般自我效能感五個因素構成。這些因素結合起來對工作機遇的認識和辨別產生重大的影響[8]。
與老一輩農民工相比較,新生代農民工職業適應性有其長處,自我依賴感和自我效能感明顯增強,更趨于開放,樂于學習。但也有明顯的不足,有研究者認為新生代農民工心氣高能力不足,工作期望值高與自身能力不夠形成強烈反差;耐受力低,新生代農民工普遍要經歷1-3年時間才能完全適應城市工作和生活,有超過10%的人一直覺得不能很好地適應,時時有被城市職場繁重勞動壓垮的感覺;耐挫性弱,新生代農民工沒有經歷過傳統社會的深刻磨難,一旦遇到現實生活的不如意,工作的挫折,就容易垂頭喪氣,一蹶不振。這些不足之處在某些個體身上不恰當地放大,容易形成職業枯竭[9]。
面對城市化、工業化和現代化進程,受體制和自身素質的約束,新生代農民工生存和發展的機會與挑戰并存,理想與現實交織碰撞,在心理上往往處于尷尬的境地,極易出現各種心理問題:相對剝奪感和不滿情緒強烈、過客心態和抵觸情緒蔓延、自卑心理和孤獨情緒明顯[10],務實精神不足,敬業精神較差;工作持久性差,職業流動率較高[11]。這些都阻礙了他們在城市職場的適應和人格的完善,也影響了企業對新生代農民工培訓計劃的實施。新生代農民工對所從事的工作的穩定性重視程度較低,他們在如何處理人際關系(特別是與雇主的關系)方面經驗明顯不足。
社會資本反映了就業能力的內在層面,它強調正式的和非正式的人際交往,也就是說人際關系有助于形成個人的自我接納和提供與職業相關的信息及資源。社交網絡也可以是個體社會支持的重要來源,社會支持網在職場生涯中具有積極的作用。
新生代農民工正在逐漸擺脫對于傳統鄉土社會網絡的依賴,逐漸建構起具有城市特征的新型社會關系網絡。在新生代農民工社會網絡的重組過程中,職業和居住點是兩個相當關鍵的決定因素。應該看到,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遭受的“社會排斥”還是十分嚴重的,這使他們與城市有很大的社會距離,不能完全融入城市[12],基本上被排斥在城市主流社會支持網之外。可見,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支持網絡孱弱,社會資本匱乏。
人力資本指的是個體會影響自身職業發展的變量,包括受教育程度、工作經驗、技能訓練和知識等,是通過職業學習和專業發展活動獲得的與職業相關的知識和技能。有研究表明,農民工人力資本特征對其職業選擇具有顯著影響。新生代農民工更強的學習傾向,意味著在市民化過程中,新生代農民工于人力資本方面尤其是文化程度方面原本起點就較高,后期的提升趨勢也將更快[13]。但是,新生代農民工職業技術依然相對薄弱,即便文化程度顯著高于第一代農民工,依然無法滿足企業的更高要求。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對勞動力素質的要求越來越高,缺乏職業技能的農民工,其轉移就業領域將受到很大限制。與城市人口相比,新生代農民工的文化程度依然處于劣勢。在普遍競爭的城市職場,他們的職業選擇和就業空間狹小,就業競爭力不強。因而,從長期來說,限制農民工提高就業地位和進入更高層次職業的主要障礙將是新生代農民工自身的人力資本[14]。
對于新生代農民工來說,其人力資本和第一代農民工相比,有所提升,但和城市人口相比,依然處于劣勢。社會資本則相當匱乏。凡此種種,勢必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職場中進行職業選擇的機會,也會影響他們職業向上流動理想的實現。
新生代農民工群體因為地域差異、工作環境、地方政策等因素而分成不同的人群,而不同的農民工個體之間在認知水平和主觀意識上又存有差異。因此,這些流動中的新生代農民工在價值訴求上因為利益追逐的動機、取向、方式不同而呈現出多樣性。首先,新生代農民工中的少數人因為受到功利主義價值觀的影響,在不同的場合表現出不同的人格特征。在公共場合,他們是公共道德和社會整體利益的擁護者,而在私下里的言論和行為有時卻缺乏德性。在個人的本職工作上缺乏進取心和主動性,卻對社會和他人總是提出過高的標準和要求,稍不如意就怪罪他人。第二,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訴求在時間上呈短期性和即時性。所謂價值訴求的短期性和即時性是指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訴求即個人追求注重眼前利益,流行及時行樂,對于個人、社會乃至國家的長遠發展不管不問,認為與個人沒有關系。第三,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取向整體上重心偏向于對物質利益的追求。[15]
對于現代社會新生代農民工頻繁流動過程中所出現的職業價值訴求錯位問題,如果不加以正確的引導和規范,勢必對其職業生涯產生長久的負面影響。
職業聲望是指人們對各種職業所作的主觀評價,由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最早提出。中國社會學學者李春玲在其理論的影響下進一步研究發現,在當前中國社會,決定人們聲望地位的主要因素是教育、收入、權力、就業單位性質以及是否從事受歧視的職業。新生代農民工受正規教育的年限平均為9.75年,大多從事城市人不愿做的高強度、收入低甚至有身體危害的建筑業與制造業之類的工作。這給他們帶來的不是收入水平的提高亦不是工作的滿足感和成就感,而是來自外界的歧視和排斥。他們有著極高的職業期望卻遭遇較低的職業聲望,這極易造成他們的心理落差,影響健康心理的形成。[16]
新生代農民工進城務工的目的,不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謀求自身的發展。待遇是他們關注的一方面,但更吸引他們目光的,是自身技能的提高與權利的實現。劉傳江、徐建玲的研究結果顯示,新生代農民工外出目的排名依次為“出門學技術”占20.45%,“提高生活水平”占19.70%,“不愿意干農活”占18.18%,第二代農民工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己未來的前途[5]。因而,我們可以認為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動機較強,蘊含了他們較豐富的權力訴求,包括生存權利、經濟權利、社會權利,還包括發展權利。
但是,新生代農民工常常處于失業、半失業狀態,工作變換頻繁。調查發現,被調查新生代農民工流動次數最少的是1次,最多的是15次,平均達到2.72次[17]。頻繁的流動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他們對自己的處境不滿意。現實中他們的各項權益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損害或者限制。首先,就業權受限制。許多企業和地方在戶籍制度的影響下剝奪了他們的就業競爭權和自由擇業權。其次,勞動報酬權受侵害。主要表現是同工不同酬、企業拖欠甚至拒付工資。第三,休息休假權得不到保障。農民工勞動超時十分普遍,29.6%的農民工每天工作超過12小時,72.5%的農民工每周工作7天。第四,勞動安全缺失。勞動保護品及必要的安全培訓缺失,致使其職業病發病率和工傷事故發生率增加。第五,社會保障權缺失。戶籍制度的壁壘使他們不能享受同城市人相同的醫療、失業、住房、教育等社會保障[16]。頻繁的職業流動和各項權益不斷地受到傷害,致使新生代農民工職業滿意感不足,可能導致其心理失衡。
新生代農民工先天身份的差別而導致的不平等,很容易使新生代農民工產生自卑心理。雖然他們從心里非常希望得到城市的接納和承認,但是自卑心理使得他們自覺或不自覺地回避與城里人的交往,形成自我隔離的狀態。他們雖然生活在城市,但在精神上難以融入城市,因而,從某種角度來說,新生代農民工是一個孤獨的群體。他們在心理上受到了城市居民的歧視,又感受到制度方面的排斥,容易產生“鏡中邊緣人”心理、“受偏見”心理、“被剝奪”心理[18]。當這些負面、消極心理過于強烈而又無處宣泄時,可能直接傷害他們的個人尊嚴,很容易導致他們的反抗行為,或產生“族群對立”,傷害他人,傷害社會,或發生類似于“富士康連跳”事件,傷害自己,傷害家庭。
農民工的職業心理困境或者不適,主要歸因于兩點:首先,二元體制雙軌演進下的現實制度體系與城市、農村勞動力需求之間的矛盾。現有的城市制度體系沒有代表農民工的利益訴求,缺乏對于農民工群體的政策支持。主要表現在城市戶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社會福利制度和教育與就業培訓制度不夠完善。其次,傳統與現代話語觀念的沖突。農民工深受傳統農村社會影響,重視血緣、地緣關系,信守平均主義和經濟上狹義的功利主義,而農民思維在遇到城市資源分配體系時,以前封閉的精神世界受到極大的刺激。由于自身因素的受限,在面對許多城市較好機會時只能羨慕。在經濟上收入微薄;政治上未形成有力的組織聯盟來捍衛自己的權益;精神上需求匱乏,心理壓抑不言自明。而城市固有的服務政策和規章制度在面對農民工時,其調整轉向的速度過慢,在客觀上會形成歧視性的條款,在一定程度上傷害了農民工的感情。[19]
農民工作為中國社會轉型期形成的特殊社會群體,是伴隨著中國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化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而出現的。當前看來,在尋求解決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困境的路徑時,除了應從政治、經濟制度層面作出努力外,對農民工心理教育的關注明顯不足,甚至處于空白狀態,因此,加強新生代農民工心理教育工作,迫在眉睫。
職業咨詢 (Career consultation or counseling),主要指針對咨詢對象(來訪者、咨客)在職業選擇、職業適應、職業發展等方面遇到的問題,以平等交往、商討的方式,運用心理學、管理學(人力資源管理)、社會學(職業社會學)的理論和心理咨詢的方式、方法,啟發、幫助、引導咨詢對象正確認識社會需求、正確認識自己,從心理和行為上更好地完成學習、工作與生活角色轉變的過程。開展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輔導和職業心理危機干預,提高他們的職業適應性,迫在眉睫。或借助于社會(包括高校)的力量,或在企業內部的人力資源部門規范化建設職業咨詢機構,開展專業的、科學的職業咨詢,解決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心理困惑,指導其職業生涯規劃,提升其職業素養,培養其職業能力,促進其職業適應。
由于新生代農民工缺少應對能力,失業、患病等生活事件很容易導致心理壓力。當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或無力應對危機時,他們很容易選擇極端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有的人還會產生報復社會的心理和行為,具有較大的破壞性。因此,應完善社會心理咨詢體系,在其生活的社區和工作的企業設有專業心理咨詢機構。當他們遭遇心理危機時,不是一個人獨自面對,而是能夠找到可以傾訴和幫助自己的人,這樣可以使他們緩解心理壓力,看到生活的希望。
通過職業咨詢,幫助新生代農民工實現“人職匹配”,擺脫職業困境;通過心理咨詢,舒緩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壓力,進行心理危機干預,達到助人自助的目標。
廣義的網絡心理咨詢包括求助者通過專業網站提供的信息,學習掌握有關心理健康的知識和技能;主持網絡的咨詢者通過網站的各種互動功能,向求助者介紹心理學知識,提供心理咨詢服務和心理援助的一種活動。隨著網絡溝通方式的發展,咨詢師在不斷探索各種網絡心理服務方式,目前應用的比較多的網絡心理服務模式有e-mail(包括同時或即時聊天)咨詢、網上團體咨詢和家庭治療、網絡支持團體以及網上心理健康信息資源等[20]。網絡心理咨詢具有隱蔽性,可打消來詢者的種種疑慮;網絡心理咨詢具有開放性、便捷性的特點,能較好地滿足新生代農民工的咨詢要求;網絡心理咨詢更能體現平等性[21]。網絡心理咨詢的這些特點也許更適合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咨詢的需求,同時,他們又具備上網的能力、興趣和條件。因而,網絡咨詢是可供新生代農民工選擇的解決職業心理困惑的有效途徑。
新生代農民工生活的社區及其供職的企業還要開展現實的心理輔導,為其提供科學的、貼心的心理咨詢服務。(1)職業心理咨詢。職業心理咨詢是通過一對一的方式了解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心理困惑,經過平等協商,探討解決其職業心理問題的方法,使新生代農民工能清楚地認識自我,認識職業社會,使他們能更好地適應城市職場生活。(2)職業心理素質拓展。主要是培訓新生代農民工個體的職業心理素質,彌補其自身能力和學識方面的不足,著重培養其積極心態、交往能力、抗挫折能力、心理調整能力和健全人格等,以增強其職業自信心。(3)心理測評。主要是測量新生代農民工的心理健康、職業興趣、職業價值觀、職業能力、職業能力傾向、職業人格特征等,對測評結果進行個體分析,出具職業測評報告,并建立心理健康檔案和職業心理檔案。(4)團體心理輔導訓練。主要是運用團體輔導的手段和方法對團體進行訓練,著重訓練培養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道德、自主意識、團體意識、溝通技能、意志力、適應力、領導力和信任感。(5)職業規劃指導。職業咨詢師協助新生代農民工設計好職業規劃,使其明確自己預期的目標,并以此為依據不斷主動開發潛能,提高綜合職業素養。(6)職業心理危機干預。在新生代農民工陷入心理危機時,進行及時、高效、規范、科學的危機干預。
網絡咨詢和現實輔導有機結合,相互作用,相得益彰,促進新生代農民工有效解決職場生涯中的職業困惑和心理問題。
自我調適是指個體根據客觀需要和主觀愿望,調節心理過程,完善心理結構,以達到與社會發展、周圍環境變化和自身生理、心理成熟相一致的目標。自我調適能力是在現實生活環境中維持一種良好的、有效的生存和發展狀態的需要,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標志之一。自我調適,一是對整個機體的適應,二是對外界作用的適應。積極的調適就是發展,就是人格的成長與成熟,消極的調適有時會導致心理沖突或停滯不前。學會自我調適是個體獲得健康生活、自我發展的前提和基礎。實踐證明,要想從根本上解決人的心理健康問題,不能依靠他人,而應該依靠自己,因為他人的幫助是受時間、地點等條件制約的,是暫時的、外在的、有限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個人的職業心理問題與困惑不是被傳染的,也不是外界帶來的,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由個人自己“制造”出來的。這樣,它也只能通過個人的調適,包括在他人協助下的自我調適,才能走出困境。培養個體的自我調適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才是解決心理問題、尋求健康發展的根本[22]。因而,對于新生代農民工來說,只有積極培養自我調適的意識,不斷發展自我調適的能力,才能真正解決職場中遇到的職業困惑和心理問題。
強化新生代農民工的城鄉社會支持網,可以有效轉變導致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困惑的壓抑性環境,促進新生代農民工形成健康的職業心理。加強社會支持網建設對于防范青年農民工職業心理危機極為重要[9]。第一,維護新生代農民工輸出地原有的支持網。尤其是正式組織中的社會支持網,如輸出地的基層政府和群團組織,應該對進城務工的農村青年始終保持聯系,進行心理關懷,密切關注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消除他們心理上的“無根感”。第二,促進新生代農民工城市社會支持網的建設。發揮企業(雇主)、大學生(志愿者)、研究機構、政府部門、學校、法律事務所、職業咨詢與心理咨詢機構等城市社會支持網的優勢,為青年農民工提供就業信息、法律援助、子女教育、素質培訓、心理援助等多方面的服務。這樣,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新生代農民工社會支持網弱化現象,減輕城市社會排斥新生代農民工的負面影響。第三,加強新生代農民工內部社會支持網的建設,比如引導和幫助成立“青年打工者之家”等,以此為依托,定期開展打工者的公共活動,為青年農民工提供加強社會聯絡的機會。這可以直接起到疏解職場壓力,有效防范職業心理危機的作用。
社會支持系統的建立,是進行自我調適的基礎。只有兩者緊密結合,才能使新生代農民工的心理教育工作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注釋:
①“社會排斥”一詞最早出現在20世紀70年代的法國,拉諾爾1974年在一本著作中首先提到“受排斥者”,這部分人如殘疾人、越軌者、多問題家庭、邊緣人、反社會的人等,處于社會保險的保護之外,他稱這是一種“社會排斥”。從20世紀90年代起,在歐盟,社會排斥成為社會政策的焦點。為了整合各成員國在意識形態方面的差異,歐洲委員會采用折中的辦法將社會排斥定義為對基于公民資格的權利,主要是社會權利的否認,或者這些權利未充分實現。本文主要在后者的定義上運用“社會排斥”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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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1960-),男,黑龍江哈爾濱人,編審,江蘇技術師范學院雜志社社長,研究方向為高等職業教育、成人教育;方翰青(1968-),男,江西崇仁人,江蘇技術師范學院副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職業心理、心理測量及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
江蘇省教育廳2011年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編號:2011SJB190001)“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心理實證研究”的階段性成果之一,主持人:方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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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2)04-0047-05
責任編輯 肖稱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