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劉士義 (1983-),男,河北邯鄲人,南開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天津,300071。 教坊、鐘鼓司、樂戶與青樓 劉士義 摘要:明代之鐘鼓司、教坊、樂戶與青樓是聯系中國雅俗文化的重要樞紐。鐘鼓司、教坊是明宮廷演樂系統的中杻,承擔著宮廷音樂、演劇、舞蹈等樂舞的組織、編排等任務。兩京樂戶隸于教坊司,應禮部調配以承應宮廷宴樂、廟堂禮祭等活動。明代樂戶因其精于樂律歌舞,上達于禁廷宮闈,下通于下里煙花,故為明代之“鐘鼓司、教坊、樂戶與青樓”這一文化動脈注入了新鮮血液。
關鍵詞:教坊;樂戶;青樓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004-7387(2012)01-0158-04一、教坊、鐘鼓司之宮廷演樂
教坊之設始于唐代。武德時禁中設內教坊按習雅樂,以供廟祀宴饗之用。開元二年,玄宗于太常寺外,并置內教坊于蓬萊宮側,左右教坊于宮外,掌俳優雜技。兩宋、金、西夏等朝承襲唐制,皆設教坊司而職司略有更置。元代樂制主承西夏、金之舊制,而兼以其他民族之樂制,其音樂機構較以往朝代亦更加復雜。明代禮儀樂舞機構一律從簡,僅太常寺與教坊司兩司執轄。《禮部志稿》卷三十四之“教坊司承應樂舞”條載,“朝會宴享等禮各有承應,樂舞以教坊隸祠司故具列焉”[1]。 鐘鼓司設立于明初,乃宦官二十四衙門之一,皆由寺人充任,掌內廷祭樂、宴樂及更漏、早朝鐘鼓諸事。《明史》卷七四載,“鐘鼓司,掌印太監一員,僉書、司房、學藝官無定員,掌管出朝鐘鼓,及內樂、傳奇、過錦、打稻諸雜戲”[2]。
教坊司與鐘鼓司兼掌宮廷演劇奏樂諸事。內廷奏樂演劇諸事俱隸鐘鼓司,外廷宴享樂舞承應職于教坊司。二者職司關系密切,演劇奏樂多有相通之處。教坊司、鐘鼓司與后來之玉熙宮、四齋,共同構成了明代宮廷樂舞演劇機構的總杻。嘉靖時設四齋,萬歷時設玉熙宮,以習演宮廷內外戲劇。劉若愚《酌中志》載,“神廟孝養圣母,設有四齋近侍二百余員,以習宮戲、外戲。凡慈圣老娘娘升座,則不時承應。外邊新編戲文如《華岳賜環記》亦曾演唱”[3]。《萬歷野獲編》之“禁中演戲”條載,“至今上始設諸劇于玉熙宮,以習外戲,如弋陽、海鹽、昆山諸家俱有之,其人員以三百為率,不復屬鐘鼓司”。[4]然而四齋、玉熙宮所演劇目多傳自鐘鼓司,與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史玄《舊京遺事》載,“內臣鐘鼓司,專一統領俳優,如古犁園令官之職……神廟時,始特設玉熙宮,近侍三百余員,兼學外戲。外戲,吳歈曲本戲也。光廟喜看曲本戲,于宮中教習戲曲者有近侍何明、鐘鼓司官鄭隱山等”[5]。
鐘鼓司所演劇目多由教坊編排,教坊編演劇本實鐘鼓司演習劇目之主源。明宋懋澄《九籥別集》卷三載“院本皆作傀儡舞,雜劇即金元人北九宮。每將進花及時物,則教坊作曲四摺送史官校定,當御前致詞呈伎。數日后復有別呈,舊本更不復進”[6]。《脈望館抄校本古今雜劇》中所載的內府樂本即明內廷所藏演的劇本。孫楷第認為內府本雜劇大部分為教坊司撰作,且多藏于鐘鼓司。“今本《古今雜劇》有教坊編演劇本,蓋教坊編演之本為鐘鼓司采用耳,非其本屬教坊司也”[7]。鐘鼓司所用樂人亦多取于教坊。《明史》卷六十一載,“正德三年,武宗諭內鐘鼓司康能等曰:‘慶成大宴,華夷臣工所觀瞻,宜舉大樂。邇者音樂廢缺,無以重朝廷。’禮部乃請選三院樂工年壯者,嚴督肄之,仍移各省司取藝精者赴京供應”[8]。教坊優伶亦多有因演劇唱樂優秀而被凈身入鐘鼓司者。皇甫錄《皇明紀略》載,“正德己巳,詔問教坊童孺百人,送鐘鼓司習技,又詔天下擇其擇倡優以進”[9]。
有明一代,教坊司執掌禁宮外廷音樂歌舞、宴享演劇諸事。《萬歷野獲編》之“雜劇院本”條載,“今教坊雜劇,約有千本,然率多俚淺,其可閱者十之三耳”[10]。教坊所演劇戲大體兩類,其一為席宴間即興之戲耍嘲弄、逗趣取樂之戲,乃承繼金元之戲弄、五花爨等院本。《大明會典》之“教坊司承應樂舞”條所載“耕耤禮”流程,“觀三公九卿耕訖,本司承應用大樂攛掇百戲院本探子觔斗隊舞畢。嘉靖十年更定、攛掇百戲俱于宴時承應”[11]。《明會要》卷二十二載,“弘治元年二月丁未耕籍田,禮畢。宴群臣時,教坊司以雜劇承應或岀狎語”[12]。其二為元代已定型之雜劇樣式。《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保存“本朝教坊編演”之劇本十八種,多祝壽慶賞、歌功頌德之作。
教坊司不僅承應宮廷演樂歌舞的編排與演奏,還兼管南北兩京樂籍戶屬。明代南北二京皆置教坊司,以轄禮樂宴享之事。朝廷每有禮樂差役,樂戶則受教坊司統一調配以供朝饗禮宴之用。此外,各處州縣籍樂戶亦輪值輪訓于教坊司,以保持地方音樂文化與宮廷禮樂舞的一致性。①教坊司亦能更多地接受民間音樂文化的新鮮因素。
“教坊司—鐘鼓司”演樂體系是維系明代宮廷音樂文化的基本組織。教坊司以其職責管理兩京樂籍以供朝廷禮樂歌舞之承應,又因其精于演劇與俗樂諸藝,故兼理宮廷編排演劇等事務。鐘鼓司因其皇室近侍之便習藝于教坊,以承應內廷演劇俗樂等職事。基層樂人因禮部征調入宮,把地方的新鮮音樂元素帶到宮廷教坊,再由教坊而至鐘鼓司、玉熙宮與四齋等演樂機構,從而維持了明宮廷音樂文化的鮮活生命力。
二、教坊、樂戶之文化動力元素
樂籍,乃明代戶籍制度之產物。中國古代以農為本,商工樂隸,皆屬賤籍。樂戶因其不能進行生產價值的創造,故地位低賤,多由賤隸、罪犯及其家屬充之,且世代沿替。降至明代,樂戶的卑賤地位變本加厲。明永樂初,朱棣籍沒大批建文舊臣,發配其妻女入教坊司以供軍士淫樂。自此,教坊蓋如行淫賣笑之娼所,其地位亦隨之驟降。
明代樂戶隸屬微籍,秉執賤役,士農商賈多不與之通。樂戶定籍以來,歷朝即有婚娶樂籍之禁。明代教坊樂籍地位愈加低賤,法律禁文、鄉約家規對此亦變本加厲。《大明會典》“娶樂人為妻妾”條載,“凡官吏者、杖六十、并離異。若官員子孫娶者、罪亦如之。附過候蔭襲之日、降一等、于邊遠敘用……(樂戶)凡家長與奴娶良人為妻者、杖八十。女家減一等”[13]。樂戶嫁人亦須脫籍從良,余懷《板橋雜記》,“(曲中女郎)從良落籍,屬于祠部”[14]。祠部乃祠祭司。《明史》卷七十二載,“初,洪武元年置禮部……分四屬部:總部,祠部,膳部,主客部……二十二年改總部為儀部。二十九年改儀部、祠部、膳部為儀制、祠祭、精膳,惟主客仍舊,俱稱為清吏司”[15]。
明代樂戶兼充官妓,廟堂廷宴、朝退私觴亦多樂戶承應。《養吉齋叢録》卷二十五載,“按國初沿前明,樂戶即官妓也,故京城有教坊司”[16]。明初,朱元璋于金陵建富樂院等處以儲官妓,供朝會大夫、士民商賈游樂賞宴,佐酒助興。此時官妓未屬教坊司執轄,后因富樂院將官妓飲生事,而盡遣官妓入南京城,乃歸教坊司轄制。劉辰《國初事跡》載,“明太祖設富樂院于乾道橋,以大火復移武定橋。又以各處將官妓飲生事,盡起妓女赴京入院”[17]。明初無官妓之禁,士大夫朝退后多飲宴于官妓院。《明政統宗》卷九“本朝初不禁官妓,每朝退相率飲于妓樓,群婢歌侑傷飲踰時。后乃浸滛放恣、解腰盤薄喧啾竟日。樓牕懸系牙牌累累相比,日昃歸署,半已霑醉,曹多廢務”[18]。宣德年間,顧佐以官妓害政上書朝廷嚴禁官妓。明余繼登《典故紀聞》載,“宣德四年八月,宣宗諭禮部尚書胡濙曰:‘祖宗時,文武官之家不得挾妓飲宴,近聞大小官私家飲酒,輒命妓歌唱,沉酣終日,怠廢政事,甚者留宿,敗禮壞俗。爾禮部揭榜禁約,再犯者必罪之’”[19]。顧佐上疏后,明代官妓制度在法律上革除。樂戶不再承應朝廷士大夫觴宴,然其仍以本司特長開設妓院以納稅謀生。
有明一朝,教坊司兼宮廷樂舞執行機構與世俗行院兩種身份。這兩種身份的行使都是以樂戶為介質而聯系起來的。宮廷禮樂歌舞與民間樂舞藝術的交流,使民間的新興戲曲及新鮮音樂元素及時地反饋到宮廷。同時,教坊司所具有的獨立司法資格也使樂戶有一個穩定的環境來經營青樓行業。教坊樂戶以賤籍擔值朝廷祀祭典禮、廷宴歌舞、禮賓會客等差役,亦以其精于樂舞而建青樓妓館以謀生。青樓文化在明末達其頂峰,之間演繹的士子名流與紅塵佳人的悲歌亦成為絕響。明清鼎革,已成斷壁殘垣的青樓歌館承載著國破家亡的感慨,亦承載著一朝興替之寰宇。
三、樂戶、青樓與明代文學
青樓,又稱行院②,由以富樂院為代表的明初官妓院演變而來。明代青樓是一個復雜的綜合體,它既包含以樂戶為主體的朝廷音樂人,也包括以出賣色藝而謀生的妓戶組織。因二者地位低賤,且多由犯罪及其家屬充任,故后世往往混同于一。明初以富樂院為代表的官妓院,以樂舞侑觴為主業,兼以承應官員飲宴活動。朱棣踐祚后,大肆籍沒建文朝將官妻女于教坊以供兵士淫宿,是教坊兼充賣淫娼窠之始。明中后期,城市商品經濟發達,使服務于市民階層的藝術群體逐漸壯大起來。市民階級、青樓歌館與服務于市民經濟的藝術群體,共同構成了明代市民文學藝術發展的主源。
城市經濟的發展帶動了市民娛樂市場的繁榮。樂戶亦逐漸利用自身優勢來經營青樓歌館以謀利殖產,以兩京、蘇杭、大同為代表的青樓逐漸發展起來。“今時娼妓布滿天下,其大都會之地動以百計,其他窮州僻邑,在在有之,終日依門獻笑,賣淫為活。生計至此,亦可憐矣。兩京教坊官收其稅,謂之脂粉錢。隸郡縣者則為樂戶,聽使令而已”[20]。明中后期,青樓文化已成為市民文化的集中代表。明代俗文藝之說唱、戲曲,以及雅文藝代表之琴棋書畫,雅文學之詩詞歌賦等藝術在青樓文化中皆有集中體現。赴兩京應考之士子才秀,經營產業之富商巨賈,以及各方的游歷仕宦與紅粉佳人、諸色藝人匯聚于此,使其成為一個集中代表城市藝術的俱樂部。這一趨勢在明末表現得更加突出。明末東林、復社諸公子與紅塵佳麗演繹了一幅壯麗悲慨的愛國之歌。
青樓,作為官方妓院的代表,一般建立在政治、經濟集中之地。明代教坊南北兩設。成祖遷都北京后,在北京形成以北教坊三院為主的青樓體系,并延續至清初。《養吉齋叢錄》卷二十五載,“欽定《日下舊聞考》所載有東院、南院、本司胡同,教坊司也。勾闌胡同、演樂胡同、馬姑娘胡同、宋姑娘胡同、粉子胡同謂皆當時北里”[21]。南京教坊沿替變化較大。明初朱元璋于南京建十六青樓以儲官妓。③后因朝官于青樓飲酒生事,復移樂戶至南京城之行院,歸教坊司轄制,此實教坊司兼管青樓之始。萬歷時,青樓以舊院、和寧院、南院為代表的金陵六院為盛。明末教坊六院零替,青樓以舊院、珠市、南市為翹楚。《板橋雜記》載,“洪武初年,建十六樓以處官妓……自時厥后,或廢或存,迨至三百年之久,而古跡寢湮,所存者為南市、珠市及舊院而已。南市者,卑屑妓所居;珠市間有殊色;若舊院,則南曲名姬、上廳行首皆在焉”[22]。明萬歷后,南京青樓逐漸蓋過北京青樓而成為行院翹楚。
青樓女子精通音律,琴瑟鼓吹、唱曲演劇無一不盡其妙。這與教坊與樂戶的音樂職屬有關,歷代樂戶皆以歌舞專長,尤以兩京教坊樂戶為精。崔令欽《教坊記》、夏庭芝《青樓集》所記青樓名妓多為歌唱技藝名家。《教坊記》載,“西京右教坊在光宅坊,左教坊在延政坊。右多善歌,左多工舞,蓋相因習”[23]。元代青樓女子多精于戲曲諸藝。《青樓集》中之珠簾秀、順時秀、國玉第等妓皆擅雜劇等曲藝。明代青樓承繼前朝余風。《板橋雜記》所載金陵名妓亦多以詩詞戲曲見長,如專工戲曲排場之尹春,擅“玉茗堂四夢”之李香等。張岱《陶庵夢憶》亦載,“南曲中妓,以串戲為韻事,性命以之。楊元、楊能、顧眉生、李十、董白以戲名”[24]。青樓女妓于席間陪觴侍酒、佐樂助興之傳統在唐代已為濫觴。明代兩京樂戶亦以觴宴之擅而承繼青樓傳統。金陵舊院翹楚擅于行酒使令者比比皆是,如李大娘、王小大、李三娘輩。青樓除煙花女子之外,亦有諸色藝人,《板橋雜記》載,“曲中狎客,則有張卯官笛,張魁官簫,管五官管子,吳章甫弦索,錢仲文打十番鼓,丁繼之、張燕筑、沈元甫、王公遠、朱維章串戲,柳敬亭說書”[25]。青樓女妓與諸多藝人共同構建了青樓文化的藝術氛圍。
青樓見證著明代的興衰榮辱,亦是明代文學的一個重要主題。曹大章之《秦淮士女表》、錢謙益之《列朝詩集小傳》、潘之恒之《亙史鈔》、余懷之《板橋雜記》皆為青樓女子立傳。太平盛世,王公貴胄、富商巨賈、學士名流集于青樓,詩詞歌曲、唱和應答,譜寫盛世之歌;明清易鼎,青樓女子與抗清斗士肩負起國仇家恨的歷史使命,即使螳臂當車,亦敘寫了一曲巾幗俠情的歷史悲歌。
明代教坊、鐘鼓司、樂戶與青樓,是維系明代宮廷與地方、官方與民間、高雅與世俗文化交流的一個重要動脈。這一動脈交織著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為代表的雅文藝,以戲劇說部、彈唱艷曲為代表的俗文藝。不僅如此,教坊、樂戶與青樓亦是明代文學中重要的主題元素,明代發達的說部、戲曲文學有相當大部分是以教坊、樂戶與青樓為題材的。如果不了解這一文化動脈,就很難完全把握明代文學產生的時代背景、主題元素。
注釋:
① 《中國音樂學》2001年第2期,項陽《輪值輪訓制——中國傳統音樂主脈傳承之所在》認為,“除了常住宮廷的樂人之外,居于州府郡縣的樂人們要到宮中教習,從而使得宮廷與地方官府在用樂上保持相當的一致性”。
② 青樓蓋有廣狹之分,廣義指的是所有以賣淫為主的窠所,包括官方行院與民間私窠子。狹義指的是執轄于兩京教坊并由樂戶經營管理,而集中承應士民商賈娛樂消費的行院。此篇乃取狹義執指。因私人淫所在妓院規模、繁華氣度、藝術修養等方面均難望其項背,故不贅論。
③ 此外亦有六、十四、十五樓之記載。《明朝小史》認為明初所建為六樓。姜明叔《蓉城詩話》載為十四樓。《五雜俎》、《板橋雜記》均載為十六樓。胡應麟《藝林學山》認為十四樓蓋十六樓遺南北二樓所致,“按金陵本十六樓,今稱十四樓,而遺南市北市二樓。何也?諸樓盡廢,獨南市樓尚存”。蓋明初所建青樓數量當為十六樓,其數量之抵牾實因文獻輾轉傳載生誤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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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龍文彬:《明會要》,中華書局 1956 年版,第361頁。
[14][22][25]余懷:《板橋雜記》,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13、3、55頁。
[16][21] 吳振棫:《養吉齋叢錄》,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26頁。
[17]劉辰:《國初事跡》,借閱山房匯鈔本,第五集。
[18]涂山:《明政統宗》,萬歷刻本,第298頁。
[19]余繼登《典故紀聞》,中華書局 1981年版,第167頁。
[20]謝肇淛:《五雜俎》,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157頁。
[23] 崔令欽等:《教坊記·北里志·青樓集》,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版,第5頁。
[24]張岱:《陶庵夢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2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