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嚴重的頭痛就宣告我接下來的人生得依靠藥物來控制。后來,我會頭暈得連拿書都辦不到,醫生開了新處方給我試試,就在我拿處方藥時,遇見了咪瑪。
一輛車底下傳來小小的貓叫聲,我蹲下看,一只瘦弱的小花貓躺在下面,可憐兮兮地叫著,期望有人可以注意到它。它全身的毛東掉一塊、西掉一塊的,身上還有跳蚤。我以為它的腿斷了,但我叫它的時候,它緩緩站了起來,因為太虛弱,沒有力氣將腿好好縮回。
它一看到我手上沒有食物,就轉身回車底下躺下,繼續喵嗚地叫著。于是我趕緊沖回家,找到一樣它應該會吃的東西,敲成碎片,放到車子底下給它吃。
我買了寵物籃,為它取了名字,把它帶到獸醫診所檢查,然后帶回我的家。它既驚又恐,沖到我的床下躲了好幾天,我只能從貓食的減少來得知它還安好無恙。
在剛開始的幾周,咪瑪能躲我多遠就躲多遠。只要我們一靠近,它就會倏地跑走,如果來不及逃離,它會緊張地把身體緊緊貼在地上。我努力試了三周,卻連摸頭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辦不到,我只能安慰自己,或許它當不了討喜的貓咪,但至少不會因饑寒交迫而死在街頭。
又過了一周,我正窩在沙發上替咪瑪鉤織毯子,剎那間嚴重的頭痛侵襲而來。我掙扎著往浴室走去,雙手劇烈抖動,手中的鉤針和毛線滾到地上。咪瑪跟平常一樣,又躲在馬桶后面,當我走進浴室的時候,它立刻跑開。
我好不容易又回到沙發,平躺了下來,用一條又濕又冷的毛巾蓋在臉上。我的頭簡直快爆炸一樣,真希望這時我的家人是在家里而不是在上班……但此刻我頭痛欲裂,連電話號碼都記不起來,我祈禱自己能趕緊睡著。
突然間,我感到有東西有一陣沒一陣地戳著我的肋骨。我睜眼一看,發現咪瑪正小心翼翼地用腳掌按摩著我的胃部,臉上的表情異常專注。我朝向它伸出手,它把頭靠過來摩擦著我的手掌。我后來唯一清楚記得的是,它的身體竟是如此柔軟。我雙手緊抱著咪瑪,感受著它的溫暖,一下子就沉入夢鄉——而且還睡了好幾個小時。
當我醒來,咪瑪還躺在我的胸前,它的下巴靠在我的肩頸上,不時地打著盹。它的一只腳掌伸了出來放在我的臉頰上,像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它曾經摸我的臉似的。我把手放到它的背上,祈禱它不會跑走。它的喉嚨發出了一陣小小的呼嚕聲,讓我非常地開心。
當它睜開一只綠色眼珠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的頭已經不痛了!我驚訝地坐直身子,咪瑪滾到了我的膝上。它不滿地對著我叫,我趕緊再將它好好地擺在我的腿上。那一瞬間,感覺上咪瑪本要逃開,卻在轉念間改變了心意,在我的腿上乖乖躺了下來。
這些年來,咪瑪證明自己遠比任何醫生所開的任何藥物都有效,在我還沒意識到劇烈的頭痛之前,它的呼嚕聲就已經讓我進入夢鄉了。我真的非常幸運,能擁有這位咪瑪護士來照顧自己。我用我唯一知道的方法來感謝它——讓它的生活安全無虞,并永遠平安快樂。
(湖北省鐘祥市鄧卉卉摘自《貓的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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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平:上班路上,看到一只鳥正被店家用掃把推到門外,它歪歪扭扭地又走向一家超市,又被拒。我認得,它是樹上的鳥,因為小還不會飛,我和朋友試圖捉住它,可望著高大的樹,只好作罷。下了班還是放不下,過去詢問,已被人捉去,忽然很擔心它的狀況,捉它的人會不會對它好,真后悔自己當時沒有勇敢地幫助它。
涓生:小的時候,養過一只珍珠鳥,它很機靈,我放學回家它會飛到我的肩頭,我吃完面,它會站在碗沿上喝湯,我喜歡得不得了,可最后它還是去世了,我傷心了很久很久。
文靜:《天天向上》中,歐弟說:你的一生可能會有好多貓和狗,可是貓和狗的一生只有你一個。當時很感動,小動物是需要我們關心的,它們也渴望溫暖,也會加倍溫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