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國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處女座《喜福會》中充斥著各種中國意象和文化內涵,蘊涵著深刻的哲學思想。本文通過對《喜福會》中中國意象的剖析,說明《喜福會》的創作與中國的傳統文化的影響是密不可分的,中美文化在有意無意中相互選擇相互滲透。
關鍵詞:喜福會;傳統;文化內涵
作者簡介:董寧杰,女,1983年出生,山西大同人,西安財經學院教師,主要研究方向:跨文化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17-0020-01
喜福會,是四位中國移民母親在美國麻將聚會的美稱,源于小說中四位母親之一的吳夙愿為躲避日本人入侵在桂林逃難時發起的麻將聚會,以借此來消除對戰爭的恐懼,忘卻痛苦。在美國,吳夙愿、龔琳達、顧映映、蘇安梅四位移民母親為了創造一塊具有中國文化氣息的歡聚之地再次組成“喜福會”。她們每周一次歡聚于此,身著旗袍,共享中國菜肴,用中文聊天,講故事,打麻將,分享生活的點點滴滴。小說以“喜福會”為線索,講述四位移民母親和她們的女兒的故事。故事本身充滿了中國的傳統與文化以及各種象征,本文將對麻將,食物,五行學這三個方面進行分析,揭示小說中反映的中國傳統思想的深刻內涵。
一、麻將
麻將是中國歷史上最能吸引人的一種博戲方式。在中國,打麻將不僅僅是一種娛樂,更是一種達到交際目的的手段。《喜福會》的敘事結構就是按照四家人打麻將時的座次和出牌的順序確定的。四戶人家就是四個主要部分,每個部分都是從一個家庭轉到另一個家庭,四位母親和她們的女兒輪流坐莊,分別講述各自的故事。精美的母親在麻將桌上的位置是東方,她認為“東方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一種對自己民族的自豪感躍然紙上。當精美取代她剛剛去世的母親上了麻將桌時,她同樣坐在了東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是風向的起源”,這是女兒了解母親、了解母親們所代表的中國文化的開始。麻將不僅僅是游戲,更重要的是它的變幻莫測,它的奧妙高深象征著人生的捉摸不定,難以預料,而這四位移民母親用他們一生的磨難與經歷深刻地明白麻將牌中所蘊涵的中國哲學和智慧。當精美問母親中國麻將與猶太麻將有什么不同時,母親認為“他們只看到牌,是用眼睛打牌”。而中國麻將中,人是更重要的因素。在麻將桌上,最重要的不是聰明到能算出多少牌,而是根據不同情況靈活適應采取相應對策,也就是要善于做人。中國式的哲學與智慧,鉤心斗角與精誠合作在小小的麻將桌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二、飲食
飲食與文化密不可分,不同民族的飲食文化是截然不同的。中國的飲食文化始于原始社會的部落宴席,發展至今已遠遠超過了自身的功能性而延伸至社會的方方面面。在中國,餐桌即社會,長幼尊卑在餐桌上一目了然,飲食已經成為政治、經濟、文化的綜合載體。
在《喜福會》中,作者向讀者展示了中國的飲食文化,具有中國特色的食物多種多樣。赤豆湯,黑芝麻糊,湯圓,鴨腳,餛飩,都是“喜福會”上的美味佳肴,各種寓意美好的小點心代表著她們對未來的憧憬。有一樣東西是大家的最愛,那就是花生。在中國,花生有著多子多孫,多子多福的美好寓意。花生并非中國獨有,但它的特殊寓意是中國文化所賦予的。
螃蟹是另一個具有深刻寓意的食物,特別是新年蟹宴的故事,生動地體現出中美文化的差異。四家人中鐘家是美國夢的成功代表,同時在文中代表著美國文化。在蟹宴上,鐘家的薇弗萊搶走了最好的螃蟹給了她的孩子,老公和自己,卻不曾想起自己的母親,因為在美國的文化中沒有尊老的傳統。而精美在幾乎沒有什么選擇的情況下,把剩下最好的留給母親,自己拿了不好的。母女情深,中華的傳統美德在精美身上得到完美的詮釋。作為母親的吳夙愿看到女兒能繼承中國的這種傳統美德感到深深的欣慰,母親又何嘗不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當盤子里只剩兩只螃蟹的時候,夙愿將一只好的給了自己的女兒,自己把剩下的那只不吉利的斷腿蟹拿到廚房吃了。中國的母親就是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會把最好的留給孩子,盡最大的努力為孩子創造良好的環境,毫無保留的將母愛奉獻給自己的孩子。
三、陰陽五行
陰陽五行學說是中國古代樸素的唯物論和自發的辯證法思想。人們認為,世界是由“五行”,即木、火、土、金、水五種最基本的物質構成的,這五種要素的盛衰變化,不僅影響著人的命運,同時也使宇宙萬物循環不已。
在《喜福會》中,龔琳達的第一個婆婆因為琳達一直沒有身孕而深感不滿,叫來媒婆仔細核算生辰八字,后來終于找到了原因:“五行缺一”的女子才能生育,本來琳達五行缺金,但是由于婆婆在結婚時賠給了她金飾,五行齊全,所以就不能生育了。中國傳統的思想根深蒂固,人們用這種思想來解釋身邊發生的一切新鮮與不新鮮的事情,而且總能在這種思想中找到令人們折服的答案。精美的母親對每個人的缺陷和失調,都慣以用陰陽五行來解釋,她說,“火”太盛,則脾氣大;少“木”的人,就不大有主見;“水”太多的人,流向也多,不易集中精力。她把周圍的一切都歸因于陰陽五行的興衰變化,可見,陰陽五行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處于何等重要的地位。而精美對母親的這種思想迷惑不解,認為是中國古時的迷信罷了。
四、結束語
美國人類學家魯恩.本尼迪特指出:“每一個人,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他所面臨的那些風俗便塑造了他的經驗和行為。”小說中精美代替去世的母親在“喜福會”麻將桌的東方坐下開始,以精美從西方的美國回到東方的中國結束,這個從東而始,從東而終的過程,正是作者的情感、心理在西方文化的沖擊后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回歸的體現。正如精美的母親所說;“東方,是萬物開始的地方,是太陽升起的方向,風吹來的地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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