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連璧一件(圖23)。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出土。長11.9厘米,寬3.8厘米。綠色。器體扁薄,呈長條形。一側齊平, 另一側呈連弧狀,中部有三個并列的圓孔,相鄰兩孔間有一道陰刻線紋,靠近直沿一側鉆有兩個圓形小孔。通體拋光。
方緣圓孔器一件(圖24)。出自敖漢旗草帽山遺址。外緣邊長9.4~9.9厘米,內緣直徑3.8~4.1厘米,白色。外緣近似方形,內緣呈圓形,兩面光平,靠近一側邊緣正中鉆一小孔,孔徑0.3~0.5厘米。通體拋光。
玉鉞兩件。依據形制不同,可分為A型、B型。
A型(圖25)出自敖漢旗份子地遺址。長15.6厘米,寬14.2厘米,中心孔徑2.8厘米,邊緣孔徑1.2~1.4厘米。石質,灰白色,夾雜有黑色斑點。器體近似梯形,通體磨光。頂部平直,兩側略外敞,呈斜直狀,刃部呈圓弧狀外凸。中部偏上鉆一圓孔,靠近頂部邊緣內側鉆有兩個小圓孔。
B型,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出土。柄端平齊,圓弧刃,柄部有一圓孔,扁平磨光。
玉熊一件(圖26)。出自奈曼旗。高5.3厘米,最寬2.1厘米。黑色玉質。上為圓形獸首,雙眼圓凸,吻部前伸,下為橢圓形身軀,背部彎曲,胸腹部雕有相交的雙前肢爪,通體有如胎兒狀,腹部下端雕有三條凸起弧線。
玉魚一件(圖27)。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出土。長4.3厘米。蔥白色碧玉琢成。扁圓錐形,頭頸部有一周陰刻弦紋,似為魚鰓,鉆孔表現魚眼,圓嘴呈凹坑狀,左側順體刻一條溝痕,右側兩條似為魚翅,尾端變細呈鈍尖。
獸形玉器一件(圖28)。采集自巴林右旗查日斯臺嘎查遺址。長8.9厘米,寬2.5厘米,厚0.5厘米。青玉質,黃褐色。近似虎形,長條形扁平體,周邊有兩面磨薄,中部較厚。粗雕成獸形,脊上部正中有一對鉆圓孔,一面中段有四道斜凹線紋,下為兩道弧形凹線紋,另一面飾三角形凹線紋,尾端扁寬,頭上有一扁耳。通體磨光。
獸面形飾兩件。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出土。依據形制不同,可分為A型、B型。
A型,橢圓形扁片狀,以兩個圓孔表現眼睛,面下部有一排牙齒。
B型,頭額光滑,臉部較窄,下部有齒。
玉兩件(圖29)。克什克騰旗南臺子遺址出土。兩件形制基本相同。整器呈環狀,一側有窄缺口。
玉斧七件。依據形制不同,可分為A、B、C三種類型。
A型:三件。其中一件(圖30)出自敖漢旗千斤營子遺址,長25厘米,墨綠夾雜黃綠色,呈長條舌形,頂部略窄,平直,刃部較寬,呈外凸弧形,兩側微外弧,通體拋光;另一件出自敖漢旗北泡子沿遺址,長19厘米,寬7厘米,黃綠色,夾雜有褐色沁斑,器體呈長條形,頂部略窄,平直,刃部稍寬,呈外凸弧形,兩側斜直,通體拋光;還有一件出自克什克騰旗好魯庫遺址,長7.7厘米,寬2.8厘米,深綠色,器體呈長條形,頂部略窄,平直,刃部較寬,呈外凸弧形,兩側斜直,通體拋光。
B型:一件(圖31)。出自阿魯科爾沁旗巴彥塔拉蘇木巴彥諾爾遺址。長8.5厘米,寬2.5~5厘米。墨綠色,夾雜有紅褐色沁斑。器體平面近似梯形,頂部較窄,平直,兩側斜直,兩面微外鼓,刃部略寬,呈外凸弧形。通體拋光。
C型:三件。其中一件出自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長13.4厘米,寬4.8~6厘米,青綠色,器體平面近似長方形,頂部呈斜弧形,兩側較直,刃部略外弧;另一件(圖32)出自翁牛特旗海金山遺址,長4.4厘米,寬2.7~3厘米,孔徑0.3厘米。黃綠色,器體呈長方形,四周邊緣平直,兩面光平,刃部略厚,靠近頂部正中對鉆一圓孔,通體拋光;還有一件出自林西縣大營子鄉土廟子村遺址,長6.8厘米,黃綠色,略呈長方形。
玉墜飾63件(圖33)。巴林右旗那斯臺遺址出土。依據形制不同,可以分為A、B、C三種類型。A型,圓珠形;B型,半圓形;C型,扁片形。
此處出土的玉器還有玉管、紡瓜、玉片等。
紅山文化玉器的造型和題材
紅山文化玉器的造型較為豐富,各類玉器主要是在造型來源實物的基礎上,趨于寫實略有夸張地進行表現。主要有工具形、肖生形和幾何形。其中,工具形源于先民的生產生活、日常生活實用的工具,如斧、棒等。肖生形來自自然界的生物,如豬、鳥、龜、魚、蟬等。幾何形可能是源于對天、地、云等自然現象的認識,多以矩形、圓形、圓柱形的幾何形狀為基本造型,這類玉器有玉璧、連璧、箍形器等。
紅山文化玉器大多光素無紋,少數雕琢有網格紋、瓦溝紋等。
紅山文化玉器的功能和用途
依據玉器的形制特點、出土位置以及使用功能之不同,紅山文化玉器一般可分為裝飾類、工具類、禮儀類三種。其中,裝飾類有玉、玉環、玉珠、玉鐲等;工具類有斧、錛、鑿、棒形器、紡瓜等;禮儀類有玉龍、勾云形玉佩、箍形器、璧、連璧、三孔器、方緣圓孔器、玉人、人面形玉飾、雙龍首玉璜、玉、玉鳥、玉魚、玉蟬、玉熊、玉龜、獸形器、獸面形器等。
禮儀類玉器在紅山文化玉器群中,占主導地位,裝飾類、工具類玉器所占地位并不突出。劉國祥先生曾指出,紅山文化玉器的使用功能有兩個顯著特征:一是玉器的裝飾功能明顯淡化,作為神器或法器使用的特殊功能顯著增強;二是祭司死后,玉器成為主要隨葬品,具有標志墓主人等級、地位、身份等特殊功能,并由此成為紅山文化晚期社會內部分化、等級制度出現的真實物證。可見,在使用功能方面,紅山玉器的宗教禮儀、祭祀色彩濃厚,玉器使用時的組合搭配與主人的身份地位、宗教祭祀活動及葬俗有密切關系。
從紅山文化玉器的出土數量和種類上看,玉豬龍、勾云形玉佩和玉箍形器是此期最具代表性的三種器類。下面以玉器出土時位置,結合玉器造型特征,探討這三種玉器的具體功用。
勾云形玉佩(包括帶齒獸面形玉佩),一般呈矩形扁片狀,中心部位鏤雕作勾云狀盤卷,四角琢出彎曲的卷狀勾,器面磨出與紋飾相對應的凹槽,器邊緣呈薄刃狀。帶齒獸面佩,多為鏤空圓孔式雙眼和彎弧形雙眉,下部有一排牙齒,表面琢有相應的淺凹槽,二者具有一定的發展演變關系。從勾云形玉佩的出土情況看,多出于等級較高的中心大墓,且通常放置于墓主人的頭部、胸部、腹部等人體的關鍵部位,說明墓主人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關于勾云形玉佩的造型寓意,學界主要有如下幾種觀點:蘇秉琦先生認為與紅山文化一種以玫瑰花為原型的彩陶花紋圖案有關;劉國祥先生認為是直接或間接繼承興隆洼先民崇拜鹿角、豬獠牙等實物形態的一種藝術化再現;田廣林先生認為是抽象的鳥紋形象;尤仁德先生認為是對云氣形象的抽象表現;杜金鵬先生則認為代表龍的形象。該器的功用,可能是某些特殊社會成員的標志或巫師通天的媒介。劉國祥先生認為勾云形玉佩是紅山文化玉器群中最重要的器類,可堪稱紅山文化第一重玉。
玉豬龍,一般蜷曲呈環狀,頭部碩大,豬首蛇身,吻部前噘,口微張,雙目圓睜,面部多道皺紋,三角形耳部豎起。玉豬龍皆有一個穿孔,穿孔一般位于頸部,靠近頭部。穿孔是用來系繩,其使用方法是吊掛在胸前。牛河梁遺址第二地點由六個單元組成,東西長150米,南北寬60米,由西向東第一、二、四、五單元為祭祀冢,第三單元為祭壇,第六單元被擾動甚大,性質不清。一號冢共發現27座石棺墓葬,中部有兩座東西分布的大型墓葬,南部墓群分成四排,M4位于南數第二排的最靠西部,東、南兩壁分別與M6西壁、M10北壁相接。墓主是成年男性,仰身直肢,兩腿膝部相疊壓,左腿在上,右腿在下。隨葬三件玉器,一件玉箍置于頭骨下,兩件獸首玉龍并排倒置于胸前。從M4出土玉龍位置看,墓主人胸前玉龍吊掛一同與墓主人下葬,穿孔部位應該向上,后因尸體腐爛,位于胸前的玉龍滑落才使玉龍倒置。從玉豬龍的出土情況看,大都放置于墓主人胸前,可以推斷其使用方法是佩于巫師的頸上或墜于神服之上。玉豬龍既可能是巫師通天地的法器,也可能是氏族部落作為崇拜和祭祀對象的禮器。
箍形器,多作橢圓形筒狀,上大下小,上端作斜坡形口,口沿琢磨成刃,下端平齊,一般兩側各有一個小圓孔,整器呈倒置的馬蹄形。出土時大多位于墓主人頭下,少數置于墓主人胸前或肩部。箍形器的用途有多種說法:李文信先生認為是束發用具即發箍;林巳奈夫先生認為是一種鏟東西或撮東西的用具;楊美莉女士認為是一種通天地的神器。箍形器的器體較大,高度通常在10~20厘米,直徑在7厘米之上,不太可能是實用的發箍,因為人不可能有足夠多的頭發以固定住玉箍。從箍形器的出土情況上看,解釋為通天地的神器應該是較為可信的。
紅山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藝
紅山文化玉器無論在辨材選料,還是在加工技術方面,都已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從現有資料上看,紅山文化時期主要為透閃石、角閃石之類的軟玉,少部分為蛇紋石類的岫巖玉和綠松石。玉材顏色有:淡綠色、黃綠色、灰綠色、灰白色、黃色、淡黃色、碧綠色等。
紅山文化時期,玉匠已能較熟練地使用各類磨具、管鉆、鉆等工具,進行鉆孔、切割、鏤雕、研磨、壓地隱起、拋光等工藝。其中鉆孔、研磨、鏤雕和拋光是紅山文化玉器制作中較為常見的工藝。
鉆孔工具多為鉆,即實心鉆,少數為管鉆。鉆孔時,手工轉動鉆,以潮濕的解玉砂為介質鉆孔。由于工具形狀特征和玉料的耗損遞減,具鉆孔極易產生“喇叭孔”現象,由于解玉砂的顆粒不均,孔壁上多有寬窄、深淺不一的螺旋紋。玉器鉆孔方式有三種,單向直鉆,雙面對鉆和斜向對鉆。相對應的鉆孔形態也有三種:單向直鉆者,呈“喇叭狀”,雙面對鉆者,呈“蜂腰狀”,即上下兩個“喇叭孔”;斜向對鉆者,呈“隧孔狀”,可認為是兩個“喇叭孔”傾斜相連而通。
紅山玉匠善于使用各種研磨技術,研磨工具主要為扁片狀的有刃石片。玉器表面的陰刻線條多為反復推拉研磨而成的寬淺形,如勾云形玉佩上就有寬槽式“瓦溝紋”,溝內常有磨制留下的細密線紋痕跡。
紅山玉器的鏤雕,多見于勾云形玉佩之上,主要以扁片狀磨具或結合鉆在器表兩面進行反復對磨,直至把玉器磨透出現空洞,再對空洞邊沿加以修整而成。因此,紅山文化玉器鏤空處邊沿多呈薄刃狀。
紅山文化玉器大多進行拋光處理,表面呈現出溫和、晶瑩的油潤光澤。
(全文完)(責編:蔚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