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博覽會基本都以舉辦城市名稱命名,而弗雷茲(Frieze)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新鮮的名稱。弗雷茲藝術博覽會一轉眼9歲了,作為為數不多關注當代藝術與藝術家的展會之一,它的影響力為何如此銳不可當?連續(xù)一周秋高氣爽,10月13日倫敦卻下起了綿綿細雨,大概老天是想幫蓄勢待發(fā)的藝術狂熱者們降降溫,殊不知倫敦人最愛在這種天氣看展。
10月13 -16日舉行的2011 弗雷茲藝博會在倫敦建筑師格羅爾克建筑事務所(Carmody Groarke)設計的攝政公園(Regent's Park)新展館里迎來了來自全球33個國家的175家畫廊帶來的千余位藝術家的作品。
其中不乏占據第一排及主要通道把頭位置的往屆英國及Frieze老牌參展畫廊如:Lisson、Hauser Wirth、白立方、高古軒,除此之外也有今年首次亮相的來自法國、德國、美國的畫廊如:法國的Yvon Lambert和Chantal Crousel、紐約的Andrea Rosen和佩斯,柏林的杜塞爾多夫、Johnen和Konrad Fischer畫廊。在弗雷茲為創(chuàng)建時間在6年以下的新畫廊專設的展區(qū)Frame內的25個展位中也有21家是首次參展,其中許多畫廊都來自南美。按照以往慣例,這個區(qū)域的參展畫廊只有連續(xù)3年成功出現才有機會獲得晉級“畫廊”單元的入場券。
Dynamic Frieze Art Fair
活力四射的弗雷茲藝博會
“今年的弗雷茲別開生面,活力四射。”泰特美術館館長尼古拉·塞若塔(Nicholas Serota)如是說,“很明顯概念性的作品多了起來,攝影少了。看來人們在努力思考怎么展,以及怎么買。”
正如塞若塔說的那樣,熱鬧的人潮與白色帳篷搭成的展廳外的天氣對比鮮明。 而他來到弗雷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150,000英鎊的資金化作了泰特美術館的3件新藏品。而一個與弗雷茲相關的慈善組織“Outset”也繼續(xù)向泰特提供的固定捐贈,用于在弗雷茲購買藝術品。這筆捐贈已經成為泰特每年至關重要的一劑強心針。
弗雷茲藝博會一轉眼9歲了。作為為數不多關注當代藝術與藝術家的展會之一,它的影響力為何如此銳不可擋?1991年,剛畢業(yè)的阿曼達·莎普(Amanda Sharp)和馬休·思洛托夫(Matthew Slotover)開始合作《Frieze》雜志,他們白手起家,甚至連電腦都是借來的,但他們要求做最好的印刷與圖片,并向全世界最好的寫手約稿,這種抱負與遠見使雜志獲得了成功。隨著他們在藝術圈的逐漸滲透,也為了打破倫敦這一國際金融中心缺失當代藝術展會的尷尬,2002年他們舉辦了第一屆弗雷茲藝博會。與其它展會不同的是,弗雷茲不單單是展銷會,它更關注“藝術”本身。
就拿2011年來說,除了畫廊所帶來的藝術品展示外,一系列弗雷茲藝博會亮點在于:演講、音樂、影像、設于室內展場旁免費開放的雕塑展覽等。最引人注目的是“弗雷茲計劃”,此項目每年召集藝術家專為弗雷茲的場地命題做作品,今年的要求是“改變觀眾的觀感”。
法國藝術家皮耶爾·于格(Pierre huyghe)的作品很好地完成了這一命題,并仿佛擁有魔力般吸引著人們駐足觀看:一個小小的暗室中,晶瑩剔透的水族館里有一只寄居蟹蝸居在布朗庫西《沉睡的繆斯》的復制品里。“天哪,太美了!……但它一定很累。”一些人驚嘆或憐惜,而更多疲勞的人們只是坐在椅子上凝視著它不停地爬動。他們中有多少人想過,我們自己也許和這只背負著沉重藝術的寄居蟹有著相通之處呢?是可愛?還是可悲?
另一位參加“弗雷茲項目”的德國藝術家克里斯蒂安·楊科夫斯基(Christian Jankowski)帶來的作品則氣場不凡。一艘嶄新的游艇,不無倨傲地占據了展場的中心。楊科夫斯基制造的這場游戲抑或陰謀規(guī)則清晰:要是你只想買一艘游艇,那么請付50萬美元;要是你想買一件“藝術品”(藝術家的名字將會被刻在船上),那么掏出62.5萬美元。一個典型杜尚式橋段,大家只是好奇它的新主人會出于怎樣的考量而欣然接納它。是有幽默感還是極沒品味?
看客歡迎藝術家們稀奇古怪的想法。R先生是我在弗雷茲的咖啡座偶遇的攝影師,5年來參觀弗雷茲已經成為他每年的傳統(tǒng)節(jié)目。“只能說,越來越好了,”他聳肩大笑,“我愛這里的多樣性。點子也好,作品也好,當然還有這人群!”來參觀的年輕人,尤其是學生特別多。一位來自倫敦藝大的女學生說:“相比去年,進步很大。展廳布局變得更合理了,比如咖啡座和餐廳還有洗手間,都很方便。作品里貼近人心與生活的東西更多了,不過倒少了些令人驚艷的作品。”
那今年參加弗雷茲的畫廊銷售情況如何呢?作為參展的兩家中國畫廊之一的長征空間看來情況不錯。執(zhí)行總監(jiān)大衛(wèi)·唐(David Tung)說:“這邊明顯有展銷會的影響,雖然成交比較慢,但很多人問作品價格。可是總體情況很不錯。我們帶來的吳山專的《命運公式》就成交了,全套的一個大裝置,包括其方案已經被個人收藏了。這就挺有意思,對于這樣一個之前沒有國際市場基礎的藝術家也已經開始被吸收、接納了,我們對此感到非常開心。”倫敦的Corvi-mora畫廊有個很寬敞的展間,展品種類也非常豐富,雕塑、架上繪畫和攝影都有。畫廊助理說:“雖然才是第一天下午,銷售很順利,已經有一半作品成交了。今天前來參加展會的觀眾和買家很多,很多觀眾對作品表現出不同的反應,也會來詢問、討論。”Corvi-mora畫廊雖是倫敦本土的畫廊,但令人驚訝的是它有著很寬闊的國際視野。助理小姐指著地上一尊很不起眼的小泥塑人形說:“日本藝術家鈴木友昌的作品今天才擺出來,立刻就被買走了。很顯然,買家主要對有人物形象的作品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