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周杰倫:永遠18歲,自認無瓶頸

周杰倫選擇在2011年11月11號發行自己的第11號專輯，并且自己的專輯取名為《驚嘆號》，殊不料，這張專輯的反應也正如一個大大的驚嘆號：很多人除了實在受不了周董以近33歲的高齡還要扮小朋友賣萌之外，更大批這張專輯是他有史以來最差的專輯，豆瓣上歌迷們為這張專輯的評分只有5.2分，還有某門戶網站的評分更低，只有2.7分。

從2003年開始，周杰倫每出一張專輯，都會飽受各種質疑，但從來也沒有像這一張專輯被質疑的這么強烈而統一。“江郎才盡”、“自我重復”這些詞都已經不再新鮮，更多的人認為，如今的周杰倫，顯然已經進入到他音樂事業的瓶頸期。

那周杰倫自己又怎么看待這個“瓶頸”呢？他又怎么看待他當下的音樂狀況？且看周杰倫如何自圓其說。

Q：音樂周刊

A：周杰倫

賣萌？

心里年齡永遠18歲

Q：從專輯的封面到今天的這場發布會，“賣萌”一直是關于這張專輯最顯眼的一個話題。你知道萌這個詞的真正含義嗎？

A：其實萌是從內地出來的嘛（記者糾正，是從日本傳出來的），萌就是年輕的意思嘛，所以萌聽起來蠻好聽的。我有看到網絡上一些議論，說我賣萌和裝萌，但我覺得，只要是萌就是好的，不管這它是賣的還是裝的，因為看起來比較年輕嘛。

Q：所以從專輯的封面，到《水手怕水》的MV，你都把自己打扮得特別年輕，像一個小朋友一樣？

A：就是要讓大家覺得有一種返老還童的感覺。其實這也是美式的一種漫畫風格，我不希望聽我歌的小朋友會有在聽一個大叔唱歌的感覺，所以妝扮上也要配合一下小朋友，他們才會覺得跟你沒有代溝。當然也有唱比較成熟的歌曲的時候，我也可能有一些成熟的妝扮。所以拍MV好玩的地方就在這里，你可以一下子18歲，一下子30歲。那明年我也有會化老妝的時候，我會扮演一個60歲的周杰倫，在明年的新專輯里。我已經想好了，因為明年是2012，大家都說是世界末日，現在不是有一個以我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星球嘛，有一顆周杰倫行星，所以就為明年構想了一個MV。我就有一個概念說，我在自己的星球上辦自己的簽唱會，就是說我60歲的時候，還在為歌迷努力，就是這種感覺。

Q：喜歡賣萌的人，心理年齡都偏小，或者希望自己心理年齡可以小一些，那你當下的心理年齡是多大？

A： 18歲吧，就像譚詠麟永遠都是25歲吧一樣。我一直這么覺得，我的外在希望保持可以在30歲的樣子，而心理年齡就永遠18歲的樣子，其實我就希望像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的感覺，如果我的音樂也可以這樣，60多歲還可以唱雙截棍的話，這也算是一種跨時代。

Q：如果你一直保持一個18歲的心理年齡，并以這個心理年齡唱歌的話，哪你怎么來定位你的歌迷的年齡層次？

A：3歲到80歲。之前拍一個MV時，就遇到一個80歲的老奶奶，我在她們小區拍MV的時候，就聽到她們在講《菊花臺》怎樣怎樣。這就說明，我的歌迷的年齡層真的是很寬廣的，也有3歲的小朋友很喜歡《水手怕水》。其實我覺得年齡層寬廣這是好事，因為你的歌不是只限定在一個族群在聽。

揀剩飯？

有些東西被證明了才敢玩

Q：這么多年來，很多人都在看著你的音樂上的發展與變化，每一次，你都好像一個魔法師，總要玩出一些新鮮奇怪的花樣來，并讓它成為大家爭相模仿的一個潮流，大家也習慣了期待你每次都有新的東西出來。只是這一回的專輯，我們也注意到，你竟然開始玩起了電子樂，這不都是別人早都玩剩下的東西嗎？為什么會揀別人的剩飯？

A：沒錯，其實是有很多人都玩過，當時都想要趕上流行啊。但是因為音準的問題，錄音時不是有那種調音嗎？聽起來很像機械音，國外很喜歡玩這些東西。那時我就想說，我這十張專輯，我到底要不要玩這種東西？我內心糾結、交戰了很久，最后想說，算了，先不要這樣，那等了拿了男歌手獎當證明后再說吧，因為有些你要角逐金曲獎，他們要聽你的歌有沒有調過音，那我證明我這十張我的聲音從來沒有調過。那現在我想說我已經拿了這個獎了，那第11張，我可以這么來玩一下了，所以你看我調了這么多，應該說是剛好是這個timing（時機），所以會讓人家覺得怎么在玩人家玩過的東西。剛才說的有些機械音的VOCAL，通常都是在舞曲中比較多，所以我這一次在像《迷魂曲》這種快歌也有，慢歌我也來玩一下，像《MINE MINE》，所以這算是一個突破。其實老實講，我以前很討厭這種電子音樂，這次也算一次蠻大的改變。

Q：記得在上一張專輯《跨時代》的時候，那時候你就在說你第一次對自己的聲音進行了修飾。然后到這一張，你似乎很注意聲音上的修飾問題，又玩出了各種不同的聲音上的花樣，專輯文案中說到你這次的唱腔是“融合了海島式、中東式、京劇唱法以及RAP、B－BOX”，還玩起了美聲唱法什么的，為什么會想到要這么做？

A：應該是這樣，我在在跨時代的演唱會，我把我的一首情歌，用電子的感覺唱了一遍，我覺得反應也不錯，所以我這一次的《MINE MINE》也這么玩。，B-BOX也是一樣在演唱會的時候玩得還不錯。，很多東西靈感都是從演唱會上來的啦。雖然這次B-BOX也沒有玩得很好，但是這個創意我覺得很好笑，變得比較搞笑一點，放在專輯里。

瓶頸？

現在充滿創造欲

Q：那你現在是還很在乎金曲獎嗎？

A：其實這是個游戲，我已經說了。從2003年的時候，《外婆》的歌詞里我就寫了金曲獎，那時當然是體現了對金曲獎在乎跟得失心比較重的一面，從那時開始我就把它當游戲，能參加也好，不去參加也好，我覺得剛好這幾年的評審剛好都蠻對味的，每屆的評審都不同嘛！你說會不會在乎？當然是會啊，有拿獎總比沒拿獎好，當然不是每場游戲你都可以贏得勝利。

Q：金曲獎通常代表的都是專業評審的意見，你現在可以不在乎了。那歌迷的評價你會在乎嗎？據我們所了解，這一次你的新專輯，歌迷給你打出的分數相當相當的低，豆瓣上的評分只有5.2分，還有的只給出了2.7的低分。

A：（笑）真的？我還沒有看到，我聽到的意見都還OK啦。其實我會看歌迷的評論啊，因為歌迷的評論還比較重要啦，不要只看專業的評審。

Q：我們看到有很多歌迷這樣說，以前你的專輯是很難挑出一首不好聽，現在的專輯是很難挑出一首很好聽的。

A：真的嗎？那可能是要看心境的關系吧。我覺得像我每次出去工作，我都會挑《超跑女神》唱，我覺得不錯啊！而且評論我一般都會挑好的來看，不好的我都會刪掉。

Q：這次的批評意見如此集中而強烈，是以往任何一次都沒有過的。那你個人覺得，你在創作上是進入疲憊期了嗎？

A：沒有，我覺得在創作上，不會讓我覺得有遇到瓶頸的時候，我覺得我現在是一個充滿創造欲的時候，其實這張專輯我寫的不止11首，我寫了有20幾首，但是慢慢篩選，剩下11首，所以不會有大家說的那種江郎才盡的感覺。所以，我趁現在能寫的時候趕緊寫，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天會沒有想法了。

Q：會不會因為你現在接的其它工作太多，導致沒有時間沉淀下來進行創作？

A：不會啊，拍電影的時候空檔很多啊，很多歌都是拍電影的空檔寫的，當然也會有時間不夠用的時候，但時間不夠用是去玩，當然不會有時間不夠用寫歌的時候。

批評？

其實我想試試批評別人

Q：但不管怎么說，從歌手，演員，主持人、老板，現在又開始弄手工鋼琴，這些年來，你已經嘗試過很不同的身份和職業，那現在有什么是沒有嘗試過但又很想試一試的？

A：電臺DJ，可以專門批評別的歌手，享受那種逞一時之快的感覺。因為我覺得，DJ就像一個藏鏡人嘛，我可以變身啊！以自己對音樂的專業，去講說你這個歌跟什么歌很像很像，你這個歌做得怎么樣，做一個很機車的DJ，但是不以我的身份，用變身的方法。

Q：是嗎，那如果真有了這個機會，你會想批評誰？或者說批評什么樣的歌手，什么樣的音樂？

A：（笑）嗬，你這個問題!我會以幽默的方式，鼓勵的方式去批評啊，不會以一個自以為是資深前輩的方式。我可能會批評那些批評我音樂的人啊，如果他們是音樂人的話，我就會挑他們以前的專輯來做一個評論，算是報仇吧，那我覺得這個好玩啊！之前真的有電臺問我要不要來做一個代班DJ，我真的有做過，但都是推薦好的音樂給大家。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我就做一個推薦壞音樂給大家，教歌迷了解什么叫抄襲，什么叫風格一樣，怎么樣不算抄襲，怎么樣曲風雷同。我覺得對于抄不抄襲，音樂曲風一不一樣，大家還是有些迷失。之前我不是有說過，有人說了我一些什么，我說說我用膝蓋寫歌給你看，算是一個回應吧，我說我在我的高雄演唱會上，就用膝蓋寫歌給他看一下。我不是開玩笑!之前不是有誰說我的《驚嘆號》跟國外的哪個團體寫的歌一樣嗎？我一聽，這是哪門子的一樣嘛！而且這個團體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歌迷有些寫好的，有些寫的有不好的，我最討厭的就是記者就只挑一些不好的，來做一個噱頭。

Q：這想法還真不錯。那你還有沒有什么創意是你目前想到了，但還沒有來得及放在作品里給大家看到的？

A：有啊有啊。有一個中國風的歌曲，有點像《本草綱目》的歌曲，那個歌詞就是――我現在講出來好不好啊？會不會就會被別人先拿去用了啊？那我講了，你們要替我證明，如果有別的歌手唱了就算抄襲啊，哪個歌手用了，要注明這是我的創意！我想拍一個點穴的舞蹈。我有看過很多電影，武打的，打完人家脖子后，特效會展示骨頭碎裂的那種聲音。因為我最近有按摩的習慣，有時就會有關節的喀喀聲，那我就想把這個變成一個舞蹈，后面是一個穿著旗袍的辣妹過來按摩，就有點像之前雙飛舞的感覺。然后還有一種是點穴，跳舞跳到一半，你一點穴，動作就停下來了，現在還沒有人把這個變成MV，先說先得啊。

結婚？

可以接受比我大的

Q：這樣聽你說話，還真是有些孩子氣的樣子。你剛才一直在強調18歲。那你覺得什么時候才會做真正成年人會做的事情，比如結婚生子？

A：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差不多還有兩三年。當然這種是心智的問題，不是說你結了婚心智就一定成熟了，像哈林哥，現在都還是一個老頑童的感覺，還是對音樂很執著，跟小朋友打打鬧鬧那種感覺。

Q：你一直很煩偷拍狗仔，如果結婚或者什么的，會公開嗎？

A：當然會啊！結婚就沒什么好躲的，現在躲就是不想自己的私人生活被打擾，但結婚我覺得，你要躲也躲不了，大家查也查得到嘛！所以我在臺灣就跟記者說，反正結婚我是不會躲的，所以你們要偷拍就趁現在吧。我是本來就很喜歡狗仔斗的。

Q：如果有了結婚對象的話，那喜歡的人也要心智在18歲嗎？

A：我覺得，我喜歡的人嘛，要么就是比我成熟一點，要么就是跟我一樣，能夠一起玩得起來的。不要說是你跟她玩什么的時候，她覺得這個很無聊，最討厭這種！所以我覺得心智要跟我差不多，我在寫一首歌，她必須覺得很好聽。

Q：那她能有負面意見嗎？

A：不行，完全不行，完全不能有負面的意見。

Q：那就是說可以接受比你大一些的？

A：對啊，比較成熟，懂得照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