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家鑫被執行死刑了,年紀輕輕,難免讓人覺得可惜。可以想見,他的父母該是如何的痛苦。但是,他的罪實在是太大,情節實在是太惡劣,法律無論如何無法寬恕他。況且,被他殺死的女子張妙也只有26歲,而且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總之,受害者和加害者,兩方面都是悲劇。我們不禁要問: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如何防止此類悲劇的上演?
社會中彌漫著一股暴戾之氣。現在的人火氣太大,一個個像火藥桶,一點就著,動不動就惡言惡語,動不動就拳頭相向、動刀子、潑硫酸。有男朋友殺女朋友,有女朋友殺男朋友,有官員殺情人,有下級殺上級,有商人殺競爭對手,甚至有雇兇殺父母的。肇事司機撞了人,不僅不施救反而故意結果傷者性命的事情已經不止一起。我們的社會的確是有病了。
當前社會的病可以稱作返祖病。最新考古成果證明,人類在幼年時期,在猿人時期就自相殘殺,并且吃同類的尸體。我們說這是野人,而野人離獸的距離比較近。但人類是復雜的,在某些歷史時期里,文明人的自相殘殺一點不比野人遜色。為什么有時候文明人依然像獸?
2000多年前,孟子把道德不夠好的人統統稱作禽獸。他說:“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庶人去之,君子存之”。人和禽獸的很小區別,究竟有哪些?孟子認為是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和是非之心。沒有這些品質,就不是人了?。如果用這把尺子來衡量今天的人,恐怕有相當一部分要被歸入非人一類,即禽獸。孟子開盼藥方是學習,是自我修養,說學習的目的就是“收其放心”,把丟掉了的這四顆心找回來。
我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世界上無論什么民族,其“所以異于禽獸者”都“幾希”,都需要調教。調教得好,人與生俱來的動物性就會得到抑制,反之,則會爆發。而現在,動物性似乎正在爆發。
爆發的原因是社會風氣出了問題。現在的風氣是重物質而輕精神,人際關系則是重競爭而輕合作。太長的時間里,我們容忍了商家關于“熏家”、“貴族”和“豪門”之類的蠱惑,容忍了影視劇中對這類生活,以及惡性競爭和暴力的展示,也容忍了教育領域里培養出人頭地的是才的騙子式喧囂,也容忍了現實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暴辦。全社會都處于一稈發熱的狀態之中。高燒不退,神志不清。藥家鑫就是一個例子。據說其父母對他要求非常嚴格,但只是對他的學業要求嚴格。這不僅是為人父母者的教訓吧?
個體需要教育,社會群體也需要教育。殺藥家鑫本身就是一種教育。這是法律在行使社會教育的重任。但教育是多方面的,需要一服退燒藥來澆滅這股暴戾之氣。如果貧富之間的差距得到顯著的遏制,社會競爭進入一個更加公平和公正的軌道,形形色色的惡勢力能得到應有懲罰,也許,人心會慢慢地平和。心平了,氣順了,燒也就退了。人都對他有意見。這事兒該管的部門是檢察院的上級或者紀檢部門,我們作為局外人就不妄加評論了。
說起來,現在咱這里是用橫幅表達對于領導的熱愛了,我們走到哪里都能發現一些橫幅,不是表達信心的口號,就是歡迎領導光臨指導什么的。而且,現在的技術也先進,很多地方的橫幅都用顯示屏代替了,平時發布各種消息,領導來的時候就變成歡迎詞,看著就讓人有一種高科技的感覺,而且也適合經常更換。反正領導來得多,內容也不會過時,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條幅這東西,大約與錦旗什么的,算是一個系列,最大的功用基本是正面的形象。實際上我們可以看到,在我們這里能夠公開開打出來的東西,往往就是以正面形象為主,很少能夠見到公開場所利用這種傳播方式表達負面情緒的,以至于我們往往都忘了這種條幅、橫幅有時候還是能作為其他信息載體而存在。
這大概與我們始終強調正面引導的傳播理論有關,在這個理論指導之下,基本所有的面向公眾的傳播都以正面內容為主,就像橫幅拉起來之后不是慶祝就是祝賀,至少也是個“開張志喜”什么的。當然,咱這里現在也有其他用法了,檢察院的這個事件算是一例,還有人直接做了罵人的錦旗給某些機構送過去,那種幽默感真是挺充盈的。不過在這里說句題外話,故宮因為被盜案迅速破獲而給公安部門送上的那個錯字錦旗不屬于這個情況。
等到橫幅之類的東西用在這種地方,確實還是挺能吸引眼球的,主要是不太常見,有著一種狂歡與黑色幽默的氣質,而且還出自檢察機關,讓那些平時顯得很嚴肅的機構有了點兒更為人性的味道。
其實對于速件事,我們大概更想看到的不是這些橫幅的最后消失,而是想知道當事人會如何應對,以及上級機構如何應對。這應該算是舉報的一種,而舉報者是會被高升的檢察長以侵害名譽權為由告上法庭呢,還是會被內部調查,找出單位中的不和諧者?如果是前者,大概算是正常的社會所應出現的景象;如果是后者,估計很可能算是中國特色的一種了。如果是您的話,您會怎么預測此事的發展?我個人覺得中國特色還是會保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