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家心語:
陶瓷承載得太多,太多的記憶,太多的技藝。有人說,藝術是一個自由的地方,這么重的材料怎樣才能遠航?當然,浮在水面上的永遠是輕于水的東西,鐵塊也只能沉在水底,可只要我們把鐵塊改變一個形狀,它就成了萬噸的輪船,乘著它周游世界。
我記得《十日談》里有這樣一個故事,說一位經常在墓地思考的哲學家被一群不服氣的紈绔子弟質問道:“吉多,你不理睬我們,可是你要放明白點,就是你證明了上帝不存在,那你又能怎么樣?”哲學家回答道:“各位少爺,你們要罵我就回你們家里去罵吧?!闭f罷,他一只手扶著一塊大墓石,輕快靈便地一跳,跳到那基石后面,隨即拔腿走開。一個超越了沉重死亡的輕輕一躍,被卡爾維諾稱做“輕逸”的范例?!拜p逸”只有當它超越了沉重之后才有了更深層的意義,如果沉重不能轉化,人間的苦難只能沉積成為病窠,這個世界也會成為地獄。而就是這“輕逸”的一躍,我們就有了另一個機會,一個超越自己、超越時間的機會,一個揚帆遠航的機會。
我相信鋼鐵做的船定會比木制的船行得遠,因為鋼鐵要比木頭沉得多。
這也就是陶瓷這沉重的材料所帶給我的機遇,沉重下的“輕逸”便是我的藝術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