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修”“選修”“讀本”構筑起高中語文浩瀚的夜空,那遼闊的天宇閃耀著美麗的語言華彩、巧妙的構思靈光、豐富而雋永的情感斑斕和深邃的思想。
一、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異彩
“心”似水般的輕靈,“物”似山般的厚重,它們在文學作品中呈現出不同的美感。莊子的《逍遙游》就為我們描繪了“至人無已,神人無功,圣人無名”的無限逍遙的精神世界,它為青年學子呈現出豐富的想象力。而帕斯卡爾的《人是能思想的葦草》卻讓人一下子沉重起來,它把我們從莊子的“大我”拉到了帕斯卡爾的“小我”之中,在帕斯卡爾的眼中,人在物質世界里充其量不過是春發嫩芽、秋生雪絮的葦草,隨著物質世界的變化而生滅,就像葦草一樣脆弱、易折。但在這“小我”的令人沮喪的否定中,作者以“能思想”來提升“人”的偉大與崇高,“人”與萬物的區別就在于“人”能思想。于是,“物質”與“心靈”找到了一種只有在文學世界里才能存在的平衡,即人首先是物質的,然后才是精神的,正因為有了“精神”的存在,物質世界才有了“第二只眼睛”。
二、事物是不斷變化發展的,它的發展變化有其內在的規律
哲人說,人一生不可能兩次進入同一條河流。孔子也曾說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蘇東坡在《赤壁賦》中也曾說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他認為這個世界是無常的,也是永恒的。如果一個人把握住了當下的美好,就不必在意人生的短暫、世事的無常。莊子的《庖丁解牛》之所以讓人印象深刻,并不在于文中的廚師多么讓人口中生津,菜刀工夫是多么了得,而在于篇末的點睛之筆:“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這句話提升了整篇文章的境界,一個廚師在熟悉了牛的生理結構之后,能夠以有形之“刀”入無形之“間”,做到游刃有余,刀可以不必“更”,“人”可以不必損,從而在污濁的世界里從從容容、不傷毫發。
三、“變”有質變和量變之分
荀子在《勸學》中寫到:“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孟子在《寡人之于國也》中也提到:“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這兩段文字都告訴我們同一個道理:事物有量和質的區別,事物的發展變化有量變和質變的差異。“土”堆成了“山”嶺,水“流”化為深“淵”,凡人脫胎換骨已然成了“圣”人。而如果計較于“五十步”與“百步”間的區別,就要貽笑大方了。我們在膚淺的字意理解的基礎上,來一點探索和冒險的精神,是否能化平庸為神奇,極大地提升學生的思想境界呢?
四、萬事萬物都互相聯系
毛澤東在《沁園春·雪》中的“萬類霜天競自由”,荀子在《勸學》中的“善假于物也”,利奧波德在《像山一樣思考》中的“它已被群山所理解,卻還很少為人類所領悟”,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的“又如槲寄生的情形,它從某幾種樹木吸取養料,它的種子必須由某幾種鳥為它傳播,它的花雌雄分開,絕對需要借某幾種昆蟲的幫助……”它們無不昭示這樣的哲理:世界是那樣廣泛而深入地相互聯系著,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五、手有五指,各有主次
在哲學的范疇里,有主要矛盾,有次要矛盾;有內在原因,有外在原因。《季氏將伐顓臾》這樣寫道:“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于費,今不取,后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吾恐季氏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也。’”這兩處文字分別是孔子的弟子冉有和孔子對季氏打算討伐顓臾的原因的說法。冉有說的是季氏打算討伐顓臾的表面原因,孔子說的才是季氏準備攻打顓臾的深層次原因,而這所有的一切,皆源于季氏內心妄圖對魯國王室的控制。在語文課堂教學中,偶爾生出一些枝蔓,有時也能令人思緒飛揚。
有時候,哲理就是這樣,很自然地寓于文學的字里行間之中,悄悄地注入了我們的心田,給我們恒久的馨香。
(作者單位:江蘇省啟東市匯龍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