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泉。長嘯在曠原上回旋風沙正烈,長嘯更烈如此親密組合的詩行奔跑于巔地之角沒有排練,甚至不需要默契你行我素,我行你素在沒有太多姓名占據的沙漠以西陽光普遍無法照耀。但是那聲長嘯在曠原上回旋在白頭的景忍峰下白色的馬曾暢飲在泉畔他離去之后的念想在一個人心中,同樣回旋到今天
沱沱河。接近大江之源的映像詼諧的名字,不曾遷就于誰涓涓源水正是通過你漸漸壯大無人區內一根血脈,雖然不是大江的最初,但不可或缺近處的流水像遠處的雪峰一坨坨逝去,一坨坨來過在如此安詳、有序的滾涌中大江呼之欲出這是一種珍貴的拜候,在我年輕尚屬無知無畏的年代。沒有詫異的風沒有走錯路——在你的兩岸到處是回家的大地
唐古拉山。被敬仰的英雄敬仰的蒼穹像一團漸漸衰竭的火,靜佇在大原深腹漸漸冷卻,剛強的意志漸漸形成,被人崇
敬的被自己珍視的形象漸漸步上高臺,她無怨
無悔誓為大原之樁,昨日拴住戰馬,今日拴住
牧歌昨日拴住英雄,今日拴住了黎民她是一團漸漸衰竭的火,曾經激烈過沸騰過,那些被喧嘩掩埋的歲月并未走遠它們就在今天的腳下,它們是黎民腳下的
塵土莫需飄揚開來,也莫需聚集起來,它們隨遇而安,就在這片修遠、悠長的原上她確是一團漸漸衰竭的火,期待在巔地中央雖然啟蒙好像尚未重新開始,但是某種感染已經深入體膚。她的黎民已經視她為神昔日的爭執與不解已經無須提起,應該闡
述的是事實,是離開挽歌與榮譽的變奏曲
西王母瑤池。庫賽湖畔的遙詠一個悲傷與歡樂摻雜的傳說,只在天上有;地上,云的走遠是為了斯人的走近縹緲的短吟中誰在回首
雁石坪。擲地有聲的珍珠之淚顯然,這里是一個紐扣一邊拂著城市里的風一邊攥著荒原上的沙——風與沙扣在一起,就是風沙就是呼嘯在我們的頭頂忽上忽下刻畫滄桑的一支筆在石崖之上鐫掘生命的窩穴顯然,它并不需要我們伸出援手在時間與空間脫落的坐標上淚水凝結成珍珠般的紐扣即使不慎掉落,也是擲地有聲
可可西里。歡喜佛與饑餓的陽光我的饑餓如同那土地。我的貧瘦如同那從
瘦竹中擠出的淚滴,不再感染往日出發的茫然在緘默如沙的路途上識別自己的聲響舒緩地流落著分分秒秒的尋尋覓覓那么正確,那么準確,那暗合我心脈的
跳動在前去的或者回歸的顛沛中成為歡喜佛我的愉快如同那近似癲狂的糜鹿。我有許
多做愛的對象比如那久不開花的石子,那最牢固的家園比如那久不腐爛的陽光,那最親近的火熱還有彩蝶忽上忽下在行的馬的鄰近處拉扯著詩帆或者意念的熾熱當年的郁郁寡歡曾掩埋稚嫩的精血。回眸不見溫柔的召喚于世上最最饑餓的土地我時笑時哭我看不到自己的淚是怎樣揮發的我不清楚自己的笑是何時凋零的在只有自己靈魂的伴隨下我是如何諦聽昌
盛的……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沒有一切的一切如鳥獸散于我走上檢閱的路上。啊,那一切我就不信永不臨幸!我的摯情如同那黃沙
漫卷的風情不能一覽無遺。我只在歡喜佛的引導下走
向高潮在那一刻,在那高潮迭起的一刻我是曠夫,我有怨女,并拋灑曠世的風流那一刻,我是饑餓的陽光,我走過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