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許多的愛我們可以愛的有很多: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朋友,一只貓。我們可以愛一棵橘黃色的糖楓樹;我們可以愛一棵如泣如訴的山毛櫸,繁茂如蓋的樹枝劃掃地面,宛如扭動的手臂。我們可以愛一個池塘,一處海岸,一條船。我們可以愛一幅畫,一面旗,愛抽象的榮譽,國家。我們可以愛圣像和寺廟。一所房子,一個院子,一片樹林,一條
小路,帶領我們漫步,到最想去的地方。有些人愛車——我卻不愛——一本書,一個洋娃娃,一條項鏈或一枚
戒指。有些人愛家庭,有些人不愛。有些人——是最幸運的——愛他們自己,不是孤芳自賞,只是說,好吧,這就是我,我現在能做得更好,也許我能做到。
月亮像貓像桃子月亮是桃樹上的一只白貓,正舔著如絲般順滑的毛,使自己看起來完美無比。只在一個僅有的時刻,圓得像你還不曾咬到的桃子。如果你不吃它,它將腐爛。桃子在獨自微笑。她只關心藏在里面的核。那只貓等待著獵物。她不顧吵鬧自大的太陽,像咔咔作響的卡車,高懸在黎明的天空上。這喧鬧未免來得太早,她蜷縮著睡去。明天她將開始隱藏,等到你完全看她不見,她才微笑。Ka0VKZI0YHktooDcGqYJVQ==
選擇你是要足夠的錢來支付醫療保險,還是要占領伊拉克?你是要足夠多的監管員,使你的孩子不會因為過期的漢堡食物中毒還是要占領伊拉克?你是要呼吸新鮮的空氣飲用沒有被殺蟲劑和上游垃圾污染的水,還是要占領伊拉克?我們家負債累累,我們的孩子要穿鞋要看牙醫,可是,我們卻把錢用來搞爆炸:一聲爆炸來自我們的頭頂,還有許多來自電視,哪里帶來的恐懼更大?錢是為了保障安全,為了上學,為了占領先機,可錢在奇異的綠光中被吹得無影哦,我們愛胎兒,我們甚至溺愛針尖大小的胚胎。但是,人呀,有誰要這些?附加的犧牲品。嬰兒,孩童,山羊和小巷里的貓,做針線活的老嫗,祈禱的老翁,他們都已經化為灰燼被風吹走,像埋藏寶藏的珍貴沙漠刮起的沙塵暴。讓我們去占領更多的石油,讓我們去污染
空氣,堵塞我們的肺,直到我們的身體里面看起來像一個廢舊垃圾桶里難聞的垃圾。更多的死人才是我們真正要的,一些是我們的人,一些是他們的。在他們死后不久,脫去他們的衣裳,誰還能分清彼此?
太多六月的第一朵百合張開紅色的嘴,開滿在我們走過的那條沙道上;姿態各異的薔薇爬上樹,傾瀉下或白或粉的花朵,質樸而濃郁花香四溢好似薄霧披上彩衣。箭木撒下奶油般的花叢,黑莓花在灌木叢中競相開放。這是蜜蜂的歡樂季節。那純粹的、青翠的綠色將難再復現。繁茂、新生的小草抬起麥穗般的頭。在風中,濃郁、清爽的六月酒,我們滿身沾著花粉,踉蹌地走向你,好似在路邊沙子里,產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