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應成為一名外科醫(yī)生,但如今,命運卻造就了完全不同的他,45歲的奧利弗莫艾爾是一名典獄長。奧利弗把自己稱為地獄旅途上的“旅店老板”,并寫了一本《監(jiān)獄黑皮書》,詳細披露了自己的工作細節(jié),對監(jiān)獄——暴力與罪惡聚集之地,進行了冷靜客觀的描寫,對瘋狂與絕望之間那微妙的關系進行了剖析。
與囚共舞
也許我的職業(yè)會被稱之為“旅店老板”、“監(jiān)獄總管”、“班房看守”……但我覺得我真正的頭銜應該是“感化服務管理者”。人們總認為警察或者軍人會更了解犯人,其實不然,這些人只不過負責看守,至多也就是在探監(jiān)時他們會看守囚犯一段時間。而真正和犯人“相處”的是我們,長達數(shù)月、數(shù)年,甚至余生的“相處”。
裙下的故事
多年以來,監(jiān)獄在對待“性”這個問題始終是持一種保守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避而不談的態(tài)度,對于諸如“自慰”、“同性戀”、“探監(jiān)室之性”等字眼,我們都很少提及。我剛到監(jiān)獄工作不久,就意識到了在這個問題上,我走到了一個人性與倫理的死胡同。大多數(shù)監(jiān)獄在建筑設計上都沒有給囚犯留下任何一處私人空間,結果是許多囚犯到廁所和他們的朋友與伴侶“解決問題”。
我記得有一個名叫克里斯托弗·B的囚犯,每周他老婆來探監(jiān)時都會“正好”穿上一條波西米亞大長裙,而她又“正好”想要坐在克里斯托弗的膝蓋上說話。就是這條裙子擋住了問題的關鍵,監(jiān)獄的條款因它失去了效應,因為獄警確實沒有看見有礙風俗的行為發(fā)生,裙子外面發(fā)生的一切沒有違反任何一項條款。
毒品網(wǎng)絡
阻止毒品進入監(jiān)獄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首先,進入監(jiān)獄時安全檢查的大原則是——不讓武器進入監(jiān)獄。因此想要把毒品帶到監(jiān)獄給囚犯的人只需要將毒品塞到身上的私密部位就可以逃過檢查。而囚犯在拿到毒品后,一般會把它塞到兩股之間帶回囚房。當然,有時一次全身檢查也會導致帶毒失敗。但由于獄守沒法檢查囚犯的體內(nèi),所以有的囚犯會把毒品塞進直腸里。除此之外,由于探監(jiān)不超過30分鐘,有些囚犯會吞下裝有大麻的棍狀或者塊狀物,回到房間后再吐出來。而至于像致幻劑、海洛因和可卡因這樣的小型藥品,由于體積微小,很容易就可以塞進嘴里進行攜帶。
除此之外,還可以通過“投擲”來運送毒品,囚犯的同伙只需要把毒品綁到網(wǎng)球上或都放到易拉罐里,扔到放風的院子里,院子里的囚犯再把這些東西拾回來即可。
無法避免的腐敗
在監(jiān)獄這樣一個機構,“人情”是一個最關鍵又最容易攻破的地方。獄守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腐化:愛情、痛苦、膽怯、善良、性,或者是為了能在退休前撈一筆而鋌而走險。沒有人能撼動“人情”UZ+Q8fAiWJgiXcf5vGvu+ajxAD7MLKaSAHa5qltQiTQ=在監(jiān)獄中堅實的地位。我曾經(jīng)見過不少女感化師、女律師,因為天真、善良、愛情,甚至是因為抱有普羅大眾的心態(tài)而“幫助”囚犯,還有一些則是因為自己的家庭受到了威脅而被逼上梁山。
最近一個被我開除的監(jiān)獄員工就是因為懼怕被匪徒報復而讓毒品和酒精流入監(jiān)獄。一次當他在停車場停車時,一伙匪徒圍住了他,給他看了他妻子驅車送孩子上學的照片。在這名獄守認罪的過程中,他向我講述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匪徒“招募”。交易的內(nèi)容很簡單,這名員工要不然和這些匪徒合作將毒品傳給監(jiān)獄里的“兄弟”,要不然他的家庭就會遭到迫害,因此這名獄守屈服了。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我開除了他,此外,他還要面對6個月的徒刑。
黑幫風云
現(xiàn)如今的幫派成員早已不走頭戴博爾薩利諾帽、手持湯姆森沖鋒槍的芝加哥范兒了,面口袋一樣的褲子、頭巾、毛衫成了現(xiàn)今黑幫的標準裝束。這些黑幫分子通常先投身于毒品交易,隨后會用Ak-47沖鋒槍或散彈槍去搶劫銀行和運鈔車。一個囚犯告訴我,如今買一把AK要比買一把左輪手槍容易得多。“老一代”劫匪偏愛使用后者,但現(xiàn)在在黑市上一把沖鋒槍的價格和左輪手槍的價格幾乎相同,差不多1000到1500歐元。自從蘇聯(lián)解體后,大量的軍火流入黑市,武器交易達到一個頂峰,自動手槍、沖鋒槍、榴彈、AK、散彈槍、炸彈、手榴彈、火箭筒等等應有盡有。
[譯自法國《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