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除了社會功利化的標榜,真正的愛情又有幾多能夠實現?
看到貴刊2010年11月號的問題討論征文啟事,因為語言邏輯存在一些問題,以至思索了好多天,我才理出編者的大意應該是:我們認為這是當下社會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社會問題。不知是我們的社會出了問題,還是愛情本身令人生疑。然而,問題以這樣的形式提出來讓大家討論,我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本次討論,讓人首先想到的是,什么是真正的愛情?所謂真正的愛情,可能是指兩性彼此傾慕,志同道合,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更或有點“生命可貴,愛情更高”的理想主義。而其實,這種理想化愛情,不過是人類走出中世紀,開啟現代文明,以人文主義反抗神教封建,在尋求戀愛自由方面形成的一種美化人性的社會文化思潮。就是說,這種思潮并不是普遍人性的本然,更多是文學與文化的標榜。因為人性中的愛情,本然只有尚美跟欲望兩個層次,其實質與社會理想并不搭界。
就是這種文化標榜的最終目的,也不過是歸結到婚姻、家庭、事業的美滿,來體現社會結構中最基本倫理道德的表象化合理。因為從中世紀,或者更中國化一點說,在封建社會,婚姻成就家庭的法律化(包括宗法制度),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就由這樣性質的婚姻家庭組織來構成其穩定的基礎。而今土地國有化,金錢背離其以物易物的硬通貨性質,以泡沫狀符號化,成為扭動整個人類社會的核心力量,所有個人的社會理想都必須服從于這一力量的扭動,婚姻家庭除維系于對兒女前途的一點希望,又能有什么東西來滋養理想主義的愛情呢?
自由、平等、人格獨立所形成的現代法理,在理論上所要保障的是公民個體的社會化平等。而生活千姿百態,幸福又只是很個人的某些感覺,并非有錢有權就算幸福。而婚姻與家庭作為社會結構性細胞,在現代法律面前,其結構功能、社會功能已脆弱到無復脆弱的地步,人們又如何能在這其中規劃“真正的愛情”!
婚姻的倫理價值就剩生育后代,道德底線僅只在維護家庭穩定的意義上存在;而愛情的倫理價值,是異性情欲彼此之間在審美意義上的享受,而現代學理關于性愛的道德底線就是兩情相悅。
坐懷不亂,好色不淫,圣人的話都是在矯飾“食色性也”的本質。從婚姻與愛情所具完全不同的倫理價值與道德底線來看,婚姻更多是被法律捆綁在家庭經濟之血脈關系上的一種生活模式,愛情卻是人性超越獸性的情欲審美,試問,除了社會功利化的標榜,真正的愛情又有幾多能夠實現?
在此,我覺得沒必要參與更多這類問題的討論。我這就算一種“與此相關的其他話題”吧。
責任編輯 王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