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一個虔誠的一神教派信徒,蘭姆恪守博愛的信條。所有的人,不管他們的身份地位如何,本質如何,他都視為兄弟姐妹。特別是對于窮人,他更懷有真誠深切的同情。他的兩本散文集,字里行間都流露著他對蕓蕓眾生之愛以及對窮苦人的滿腔同情,這些都充分體現了他的博愛精神。
關鍵詞:蘭姆;博愛;體現
一、對窮人的深切同情
蘭姆的性格內向柔和,同時又敏感堅韌,正是這種性格使他具有了豐富的內心世界和敏銳的洞察力,使他的作品與浪漫主義文學的脈搏合拍;自己的艱難命運也使他更加熱切而真誠地反映窮人的痛苦。蘭姆的許多隨筆散文體現了仁愛之心。他的作品切切實實的告訴我們:
只有真實地體驗生活,把一切事物都用寬大的胸懷來包容來贊美,缺點里頭也能發現美好的食物。這種豁達的態度能夠使我們在人生征途受最少的苦痛,同時也是止血之痛的的妙方。因為同是人類,只要我們能夠慈悲為懷,即使對于人們的各種不良行為,我們也能找出可原諒的地方。因為我們自己也存在做各種錯事的可能,所以更有原諒他人的必要。真正的同情是會體貼別人的苦衷,設身處地去想一下,不是僅僅容忍就算了。用這樣的眼光去觀察世態,自己的生活也增加了無限的趣味了。蘭姆是有這種博大胸懷的一個人。有一回一個朋友問他恨不恨某人,他答道:“我怎么能恨他呢?我不是認得他?我從來不能恨我認識過的人。”他年青的時候曾在一篇叫做《倫敦人》上面說:“平常當我在家覺得煩膩或者愁倦,我跑到倫敦的熱鬧大街上,任情觀察,等到我的雙頰給眼淚淌濕,因為倫敦無時不有需要我們幫助和同情的人。”他到處體貼人情,沒有忘記自己也是個會做錯事說錯話的人,所以他無論看什么,心中總是春氣盎然,對任何地方都生有同情,都覺有趣味,所以無往而不自得。這種執著人生,看清人生然后抱著人生接吻的精神,而且在千災百難底下,始終保持著人生和諧的同情之心,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敬仰和學習的。
也許世界上最可憐的就是乞丐了。這樣一個被常人忽視的群體,當市政府委整頓市容而圈禁他們時,卻引起了蘭姆的憤憤不平。他認為,每種事物都有存在的理由,倫敦的乞丐也一樣。作為司空見慣的一景,他們對于都市中來往穿梭的行人的道德意識很有好處。 “從這些乞丐身上,未必不能吸收一些好處。”他說:“他們是活生生的寓言劇,寓意畫,備忘錄,警示的箴言,無言的說教,兒童的啟蒙讀物。”“叫花子,是咱們這個大城市的奇景,是它的名勝。不管哪個街口上,要是沒有個把要飯的,就顯得美中不足。他們,如同那些唱小調的歌手,都是街頭上少不了的人物;他們那五顏六色的穿著打扮,就像商店的招牌一樣,裝點著這古老的倫敦。”恐怕沒有哪一個人對乞丐如此高度贊揚。蘭姆的同情不是那些花花公子似的廉價同情,也不是那些改革家的隔岸觀火似的同情,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切同情,他能透徹的理解乞丐的喜悅和憂傷,希望和失望;它的關切如此細致入微,以至于他們的討飯棍靠在何處,有沒有人喂他們那些流浪的狗兒都操心。除了蘭姆的性格因素,一神教的信仰也是他具有超凡的同情心的重要原因。
二、對蕓蕓眾生之愛
蘭姆的心柔和而寬宏,對人的本性中好的部分總是懷著仁愛之心加以贊賞,因而別人的優點在他看來更加光彩奪目;對人的本性中冷酷的部分他也并非視而不見,但經過仁愛之心的過濾,常人眼中多么可恨的東西在他看來也變成可以接受的了。蘭姆的哥哥是個生意人,雖然富有,但極少關心艱難度日的蘭姆和姐姐,整天沉浸在“具有高度藝術價值的作品”的交易之中。他經常在假期極少的蘭姆面前裝模作樣地抱怨自己的假期太多,還虛偽的聲稱像蘭姆這樣的人“把自己的時間都奉獻給必盡的職責,其實過得比他強”。蘭姆并未因為哥哥的自私和虛偽而減少對他的愛。在《我的親戚》一篇文中他說:“這事情使我快活,當我早上到公司時候,在一個風和日美五月的早上,碰著他(指蘭姆哥哥)由對面走來,滿臉春風,喜氣盈洋。這種高興樣子是指示他心中預期買到看中了的古畫。當這種時候他常常拉著我,教訓一番。”這種一點私見不存,只以客觀態度溫和眼光來批評事情,真是處世最好的精神。蘭姆曾從父親那里得到一小筆遺產,但被到雷爾老頭騙走了。對于此事,他心中卻毫無怨恨。盡管到雷爾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壞蛋,蘭姆還是愿意見到他。盡管哥哥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蘭姆還是非常愿意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五花八門的人蘭姆都能以仁愛之心接納,這些都體現了他深切的蕓蕓眾生之愛,也體現了他柔和和寬宏的博愛之心。
蘭姆的蕓蕓眾生之愛還典型地體現在他對掃煙囪小孩的特別憐愛。他在《掃煙囪的小孩禮贊》中寫道:“對于這些影影綽綽的小不點,這些滿身污垢的小可憐,這些漆黑一團的小天真,我常懷著一片同情的眷戀。”強烈的愛心化作筆尖一連串愛憐的詞語:“稚嫩的生手”,“小可憐兒”,“清晨的云雀”,“小黑人”,“小紳士,“小機靈鬼兒”……蘭姆是一個敏感羞澀的人,最怕當眾出丑。在大街上仰面朝天地摔在泥地里已是丟盡了面子,按說更無法忍受別人的嘲笑。但他卻能高度寬恕一個掃煙囪的小孩兒的拿他開心。在他的眼里,“一個純真的掃煙囪的小孩的嬉笑里是絲毫不含惡意的”;為了讓孩子“在萬般凄苦之中,眼里能閃耀出一點兒得之不易的快活的光芒,我情愿站在那里,做他的嘲笑對象,一直站到深夜”。
蘭姆既然有這么廣大的同情心,所以普通生活的零星事件提供給他極好的冥想對象。他沒有通常文學家的習氣,作品里一定要展現王公大人等名角,或者驚心動魄的事情,或者良辰美景秀麗風光。他相信天天在他面前經過的事情,只要費心去吟味一下,總可想出很有意思的東西來。所以他寫作的題材是五花八門的。十八世紀的散文家多半說人的笑臉可愛,蘭姆卻覺天下可愛東西非常多,他愛看洗煙囪小孩潔白的齒,倫敦街頭墻角鶉衣百結,光怪陸離的叫花子,以至倫敦街上的喧鬧聲他都認為比什么音樂都好聽。總而言之,在他眼里看來,什么東西全包含無限的意義,根本上還是因為他能有普遍的同情。他這點同詩人Wordsworth很相象,他們同相信真真的浪漫情調不一定在奪目驚心的事情,而俗人俗事里布滿了數不盡可歌可嘆的悲歡情感。他不把幾個抽象觀念來抹殺人生,或者將人生的神奇化作腐朽,他從容不迫地好象毫不關心說這個,談那個,可是自然而然寫出一件東西在最可愛情形底下的狀況。因此蘭姆只覺到處有趣味,可賞玩,并且絕不至于變做灰色的厭世者,始終能夠天真地在這碧野青天的世界歌頌上帝給我們帶來的享受。
蘭姆一生艱難,歷經磨難,但他堅忍不拔,犧牲個人幸福以確保姐姐安寧的一生,并在文學的圣壇上爭得的不可忽視的地位。由于他的性情,經歷和宗教信仰,他愛所有的人,包括平常意義的好人和壞人,窮人和富人,并對窮苦人懷有真誠而深切的同情。磨難沒把他壓垮,而是滋養了他甜美柔和的性情,使他更加無私和仁慈。在宗教信仰的基礎上,他從自己的不幸中培育出了神圣的博愛精神,并讓這種精神在不朽的作品中永放光芒。
參考文獻:
[1]Essays of Charles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