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魏書生的名字,像一顆恒星,閃耀在校園的天空,閃爍在學生的心靈。正如德高望重的教育家呂叔湘所說:“魏書生同志不是一個一般的教育家。他想著的是全體學生,要把所有的學生教育好才甘心,有一個學生沒有教好心里也不安。他把學生看得比自己重要,自己可以忍受生活上的種種不便,種種困難,目的是把這些學生一個一個地教育成才。這是一種真正的共產主義精神。”
時代需要更多的魏書生,祖國需要更多的魏書生,各行各業都需要更多的魏書生。
從本期起,本刊將與漓江出版社聯合推出“魏書生的故事”專欄,向全國廣大讀者介紹魏書生的故事。這些故事,讀后讓人有一種感動,一種激情,一種力量。但愿本專欄能有助于讀者更好地了解魏書生,學習魏書生;有助于讀者收獲更多的真善美,收獲更多的自我超越和出類拔萃;有助于讀者在平常、平淡和平凡的生活中,過得有聲有色,有滋有味,從從容容,快快樂樂。
1968年秋,魏書生從沈陽市第三十二中學下鄉到遼寧的南大荒——盤錦墾區。他隨大幫干活不到十個月,便當上了民辦教師。那一年,他19歲。
魏書生剛聽到讓自己去教書的時候,并不愿意去。當時,他們全班55名同學下鄉在一個青年點。有一位同學先他分配,分到縣城的公路工程隊去做筑路工人,同學們都很羨慕。而對他去教書,則都感到有些惋惜。有的朋友勸他不要去,以便等待當上“領導階級”的機會。盡管他不愿意去,但還是服從命令去教書了。
教書之后,魏書生發現學生們的心靈世界是那樣廣闊。農村孩子真誠、質樸、勤勞的品質,深深地感染了他。他教的第一屆學生是小學畢業班,學生比他小不了幾歲。他教的第二屆學生,年齡大的才比他小4歲。這樣,他們師生之間的共同語言就比較多。當時的教材比較淺,有了剩余時間,他便給學生讀《紅巖》《歐陽海之歌》,講自己看過的一些書,介紹城里的一些事。學生們也告訴他一些在城里聽不到的農村習俗、秘聞。
生活在學校的環境中,魏書生感到精神的滿足、靈魂的安寧。他感到,人活在世上,能不能幸福,關鍵是有沒有一顆好心。在這世界上,如果由于自己的存在而多了一些真誠、善良、美好的心靈,那便獲得了生存的幸福,獲得了生存的價值。于是,他迷戀上了教書,決心在學生的心田里開辟一片綠地,播撒上真善美的種子。
為了教書,魏書生放棄過招工進城的機會。在農村,他教了兩年零四個月的書。
1971年秋,遼寧省歷史博物館要招工作人員,從農場近四千名知青中選兩名。農場領導確定了魏書生,大家也勸他去。他心靈的天平向回家的一方傾斜了,辦了回城手續,辦了戶口。正在整裝待發的時候,事情又有了變化,這兩個名額不給盤錦而給沈陽了。后來,他被分配到盤錦地區電機廠。
魏書生深深地想念著學校,想念著學生,想念著老師。到廠的第一天,他便向領導提出自己不愿在工廠而要回學校的請求,但未獲批準。他繼續申請,即使在兩年后被確定為廠領導接班人的時候,仍然一遍又一遍地申請當老師。
在那場所謂“批孔”運動中,魏書生因贊揚孔子是杰出的教育家、思想家、哲學家而受到批判。從他的日記、文稿中摘錄出的“反動言論”,竟達108條之多。有的時候,他一天要挨三回批判。他由一名政工干部下放到車間勞動,自然沒有了申請做教師的資格。
人間正道是滄桑。兩年后,“四人幫”下臺,魏書生離開了車間,負責所謂的“七·二一”大學工作。他想,既然沒有罪了,何不要求去教書呢?于是為當老師,他一遍又一遍地申請:“請批準我去教書。”下面是眾多申請書中的一份。
尊敬的領導:
我再一次懷著十分懇切的心情,請求組織批準自己去做一名教師。
看到各行各業特別是教育戰線在黨的領導下走向大治的喜人局面,自己卻沒有機會獻上一分力氣,心里像有一團火一樣熊熊燃燒。我無比焦急地請求領導能體諒到自己的心情,批準自己的申請。只要是教書,不管是到農村一般學校,還是到更困難的偏僻山區的學校,我都會踏踏實實、勤勤懇懇、滿腔熱情地去干。
進廠六年的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中,我對學校的深深眷戀之情,是一天也沒有中斷過的,即使在把教師地位壓到最低點的時候,我還是以極其羨慕的心情衷心向往著這個職業。為著有一天實現自己美好愿望的時候,把教師工作做得好一些,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鉆研有關教育的知識,常學到食不甘味、寢不安席的地步。即使身患重病,也還是不愿間斷,為此而度過的不眠之夜是難以數計的。
兩千多天中,我向各級領導懇切地提出做教師的申請至少有150次之多。幾乎每一個同志,特別是朋友和親人,都耳聞目睹到我對教育火一樣的熱情,對學生源自內心的關心……
1978年2月,經過長達6年、150多次的申請,企業領導終于答應魏書生當一名普通教師的請求。六載夙愿,一朝得償,喜悅之情,難以言喻,他步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韻寫道:六載夙愿今始償,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昨日愁何在,強抑激情喜莫狂。白日攻讀須刻苦,青春莫負好時光。我以我心付童心,笑看花苑迎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