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刊》:2009年采訪你的時候,你說2010年工作目標是礦業秩序要有根本性的好轉,現在怎么樣了?
吳:郴州按照“治官、控礦、掃黑、整頓、整合”的十字工作方針,全力整治礦業秩序,通過幾年的不懈努力,全市礦業秩序實現了根本好轉,礦山“散、小、亂”局面不復存在了,小打小鬧的非法礦有反彈,但我們堅持露頭就打,絕不讓非法礦成氣候。總體評價是全市礦業秩序治亂成效明顯,治散扎實推進,治本初見成效,管理逐步規范。今年4月13日,國家12部委組成的礦產資源開發整合檢查驗收組對我市的評價是:“目前郴州是湖南省礦產資源開發秩序最好的地區之一,也是郴州市歷年來礦產資源開發秩序最好的時期”。“新田嶺整合模式”得到認可和推廣,新田嶺礦區的整合被評為全國先進單位。我市礦業秩序整頓規范工作被評為部、省先進單位。
《導刊》:有專家稱郴州礦產資源在深加工和精加工方面做的不是很好,你怎么看?
吳:礦產資源的綜合利用,有一個將礦產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的發展思想,產業的規劃布局和科技提升的問題。有針對性地解決問題,才能夠形成相對礦業的集中,注重下游產品的開發。近年來,郴州堅持“控制礦權,適度集中;控制總量,配額管理;控制流向,引導精深加工;控制新探資源,政府鼓勵風險探礦”的舉措,引進戰略投資者走精深加工之路,引導采選冶、精加工、產供銷礦業鏈條,提高礦產品附加值,發展勢頭非常好。目前,郴州已成為全國最大的白銀生產基地,華南最大的新型干法水泥生產基地,湖南最大的鉛鋅生產基地。鉍、鎢、螢石的精深加工已起步,并初具規模。
《導刊》:有沒有計劃搞深加工?
吳:市里正在規劃布局礦產精深加工方案。比如在鎢提純的基礎上,準備開發鎢制品產業;現有兩處規模較大的螢石加工廠地,正在發展下游產品;石墨資源整合后,正在籌劃石墨精深加工園;永興銀的加工,從回收、選冶、加工到終端產品已具特色;鉛鋅、鉍的精深加工也開始起步。
《導刊》:去年導刊做了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策劃,其中就有資興市,那么隨著資源的日益枯竭,郴州該怎么做?
吳:資興市成為全國第二批資源枯竭城市,國家連續三年每一年投入1.2個億進行礦山地質環境項目治理。郴州開采礦山歷史悠久,局部地區資源枯竭在所難免,國家對資源枯竭城市有一定的扶持政策,我們應積極爭取,并努力實現資源枯竭城市轉型。但從總體上看,郴州礦產資源豐富,優勢礦種多,儲量大,找礦前景好,因此,郴州要更好地研究礦產資源的合理開發利用,著眼科學可持續發展。
《導刊》:如何可持續發展?
吳:一是加強勘查、保證礦產資源持續穩定供給。在更大范圍內對礦產地實施勘探,有了儲備資源,才有發展前景;二是加強綜合利用,減少環境破壞。開展生態綠色礦山的建設和推進礦山地質環境的恢復治理工作,今年主要抓好資興市資源枯竭型城市的礦山地質環境治理和柿竹園、寶山、黃沙坪、瑤崗仙、瑪瑙山等大型礦山環境治理工作。三是優化配置,合理利用資源。堅持在保護中開發,在開發中保護,鼓勵引導戰略投資者以資源為依托,整裝勘探開采,加快發展精深加工型產業。做強勘查、開采、選冶、加工、科研,產供銷產業鏈和產業集群,實現礦產資源的優化配置,合理開發。
《導刊》:郴州礦產資源將來的優勢在哪里?
吳:一是郴州礦山優勢礦種多,資源優勢可轉化為經濟優勢。二是礦業秩序好轉,小、散、亂現象得到整治,引進戰略投資者合理開發和利用礦產資源,發展精深加工,提升技術水平,延伸產業鏈條,發展下游產品,付加值增強。三是有色金屬礦產豐富,儲量大,鎢、錫、鉬、鉍礦產保有儲量居全省第一位,其中鎢、鉍礦產儲量居全國第一位,鉛礦居全國第三位。有色金屬礦產地多,找礦前景可觀,開采接替資源豐富。四是市委、市政府科學規劃礦業經濟的指導思想明確,思路清晰,目標任務具體。
《導刊》:2006年,郴州政壇大地震,當時你是國土資源局局長,是怎么面對的?尤其是在誘惑和壓力面前?
吳:實際上,這主要是自己怎么把握好的問題。第一,在依法行政環境不佳的時候,要善于營造好的依法行政環境。一定要加大法規政策的宣傳,得到領導、群眾、社會的理解;更要堅持依法按程序辦事,及時貫徹執行國土資源管理的政策規定。第二,要盡職盡責,維法、維權、維穩要做實事。即使是領導交辦的事情,也有可辦和不能辦的問題,符合法律法規政策的,應該要千方百計地去完成。不符合法律法規政策的,必須旗幟鮮明的提出意見和建議,這個我當時遇到過,但是沒有膽怯。
因為我們是為領導科學決策提供依據和參考。如果不把法律法規政策講清,縱容違法意識或違法行為發生,就是失職。
《導刊》:有沒有正面交鋒過?
吳:討論研究工作,不能用“正面交鋒”這個說法。對一些不符合國土資源管理法律法規的想法,主張或做法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甚至批評、反對是正常的舉動。在這方面我一直堅持的較好,開會時敢于依法依規依政策發表意見,敢于堅持原則。要行成文件、紀要的,凡是走會簽程序的,我一定會認真審核,對一些違法違規,違反程序的表述,會認真負責地作出修改。從工作實踐看,很多意見和建議是會被采納的,同時一些領導干部想插手干擾,甚至以權謀私的行為也能得到遏制。
《導刊》:從你的履歷上看,在1984年以前,基本上都是一年一個臺階,但是從1984年到2000年,你在副處級干部崗位做了16年,心里會不會有失落感?
吳:說實話,沒有失落感是不可能的。我在1984年就是副處級干部,到國土部門來是1989年,是從永興縣委常委、人武部部長職務過來的,這個職務都是地方黨委任命的,不是軍隊干部了,卻還按照軍隊轉業干部降級使用,作中層干部安排。當然,后來我的職務得到了落實,2000年并得到提升。
《導刊》:當時在市局是什么職位?
吳:國土規劃科科長,實際上就是負責局機關辦公和生活區的基建。人家在辦公室吹電風扇空調,我們戴著草帽,騎著單車到工地上轉悠。之后,我又擔任過紀檢組長、副局長等職務,2000年前擔任局黨組書記、局長。在這之前我幾乎所有國土管理科室的工作我都接觸過。現在想來,這段經歷是非常有益的,學會了做人、做事,業務水平得到提高。我當局長以后,盡管是半路出家,但人家對我的業務很認可。現在哪個想鉆政策的空子或要在業務上來忽悠我,是過不了關的,他們也根本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