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歲那年,她被查出患有乳腺癌。這個消息對于一位正在攻讀博士學位的她來說,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
她曾經因此慌亂過,消沉過。迷茫過。可是,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恐懼沒有任何意義,她必須面對現實。經過積極治療,她很快又返回實驗室。繼續從事她的科學研究。而對于自己的病情,她把它藏到了心底,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1998年,她獲得了華南理工大學催化專業博士學位后,被分配到南昌大學理學院化學系工作。擔任教授、博士生導師。病情穩定下來了,一切都很正常。在家里,她是一位好妻子、好母親;在學校,她是一位好老師、好朋友;在實驗室。她又是一位嚴肅、睿智而又嚴謹的科學家。她總是那么溫柔和藹而又精力充沛。誰也不會想到她是一位癌癥患者。
2003年,她病情復發。一位癌癥患者病情復發就意味著死亡——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病魔侵蝕著她的機體,使她一天天消瘦。丈夫堅持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她瞞不住,才告訴丈夫實情——丈夫一下子哭了。他含著眼淚對她說:“你咋這么傻呢?我是你的丈夫,我可以為你分擔痛苦和憂愁啊!”她笑著說:“疾病是一個人的事兒,你們誰也替代不了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和憂愁啊!”在丈夫的陪伴下,她到上海做了腫瘤切除手術。為了不影響工作,她央求丈夫為她保密。丈夫含淚答應了她的請求。
她又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她把自己的溫柔與才華全部獻給了她的學生和她鐘愛的科學事業。她擔任了本科生的兩門課程和研究生的兩門課程,同時,還擔任了大量的科研項目。反復的化療損壞了她的聲帶,致使她的聲音嘶啞。為了讓學生們聽清楚自己的講課,她不得不在上課的時候戴上無線話筒。學生們感到驚奇。可是,除此之外,他們似乎沒有感到老師有什么變化。她依然是那么和藹,那么淵博,那么口若懸河。
她用母親般的慈愛對待學生,用女性的溫柔感化學生、教育學生,從來不對學生進行嚴厲的指責和無端地批評。在學生做錯的時候,她最多會用眼神和藹的對學生說:“某某同志……”這時候。學生就會馬上意識到自己做錯了——老師不高興了。因為,“同志”就是對自己最嚴厲的批評。每個學期開始,她總要忙著為那些家庭貧困的新生尋找勤工儉學的崗位,甚至,她會用自己微薄的工資資助那些特別困難的學生。而在周末。她又要親自下廚,為她帶的研究生做上一頓可口的飯菜,點點滴滴的關愛,讓身在異地的學子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她的病情不斷惡化。可是。她硬是堅持著,一堂課也不落下。每堂課結束,她連站都站立不穩,總要坐到講臺的方凳上休息片刻才走。學生們關切地間:“老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總是笑著說:“沒什么,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已經“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
她開始分秒必爭地安排未盡事宜。她用手機短信與學生做最后的告別。她在短信里寫道:“各位同學,請你們繼續完成好學業,祝你們都有美好的前程!”她距離自己的學生是那么近,甚至剛剛還在給他們講課。所以,誰也不會料到這是老師在與他們做最后的告別。她帶的碩士研究生就要畢業了。在走之前,她要把學生的畢業論文修改完。她忍著病痛,開始不分晝夜地工作。2011年5月26日零時,她發出了最后一封電子郵件。這是她剛剛給碩士研究生彭子清修改好的畢業論文。當她發完郵件,就昏迷在了電腦桌上。兩天后,她與世長辭,以至于連給丈夫的遺書也沒有寫完。
她的名字叫石秋杰。石秋杰走后,學生們從四面八方趕到南昌為他們最敬愛的老師做最后的送別,南昌大學師生還以石秋杰的事跡為題材,編演了情景劇《永生的“博導媽媽”》;網友亦稱她是“博導媽媽”、“大學最美老師”。
石秋杰,一位癌癥患者。她用14年的忍痛和堅守書寫了人生最博愛最美麗的篇章。這篇章,將永遠激勵著后人,被后人所銘記!
編輯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