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外二首）

楊 帆

我掙扎在最后一個夢里

我跟著一匹飛馬飛奔

火紅色的童年

像太陽，像我深愛的祖國

每一次的回憶

都會讓我心潮起伏

我飛我舉起我的高度

告訴白馬白羊一排排苦惱的靈魂

向我看齊吧

向剛剛站到山頭上的紅看齊

跟著，吹滅飛來的云朵

用火焰去點燃火焰

點燃薄霧上脆弱的期待

長安

1

在南方的雨中

你打量一株茶樹

打量著茶樹和我

你不用抒情

你想長安時從不抒情

2

在南方的雨中

你看長安的書

秋黃的落葉

落在去年你回長安的路上

路上的羊群

不像羊，像云

3

在南方的雨中

你看飄的云

云像羊

羊在家的藍池

驚起蓮上的蝶

這個季節

我聽雨，在暗啞后的風里

我敲一堵墻，一堵白色的墻

你們誰能聽出

雨中流動的戰栗和若干個事件的

背后，一堵白墻

已無法表示得干凈

這個季節，這個季節的雨

我漏風漏雨的頭顱

穿行在我體內的舊事

復發，開始讓我想起

我心儀的墻

我心儀的白色的墻

沒有草

沒有羊

在暗處，我猜

墻一定也開始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