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的意義

王鳳琴

白描

粗布展開情節

或許有顏色推著

或許什么也沒有

低頭，一些絲線遁形，更渺茫的

音樂，竹篙，幾只輕浮的白鳥

拼湊世界

我說不出海的思想

和他狂亂的生活

白馬的海

駛向末路的海

我在聲音中央，感覺不到其它的目光

石頭平靜，是冬天的模塊

進入舞蹈

音樂的身體

在井的腹部畫畫

很久，沒有水叫喊

音樂，哦音樂

畫進來

傾聽

這時，白晝在它的心跳里響起

我們行走在簇擁的樹葉中間

與翠綠的莖一同拉長

交響樂在果園里奏起

或許就是我們想聽到的

光盛開的樣子

我們

忙于挪移事物

從一只蜜蜂的嘴唇到另一只

傾聽迂回在根部的音符

輕輕吐出夜

這干凈而輕飄的黑暗

第一天

第一天，其實沒什么誕生

我們沿著苔蘚，亂石，陰郁的洞穴

走出林子

靠在影子上

過往滔滔

我們越過腐朽的清晨

自以為可以把月亮掛在前方

一些事物蜷縮著進入手指

進入更深更模糊的猜想

我們持續繞一棵老樹轉圈

持續穿鑿一座空山

持續偏頭痛

第一天，我們在自己的遠方

誦讀浩渺的果園和倒掛的肉體

褒揚蟲子的嘴唇

象蝙蝠一樣

攫取一個又一個黑夜

我們還活著

這多么意外

節日的意義

開往故鄉山村的汽車從不停息

我們總在外鄉看電視劇

紙片的劇情扔向大街

有時抱頭蹲在繁華中心

很安靜，沒有要等的事物叨擾

我們看見的飛行其實不存在

我們掏出出生的光

反復驗證夢的姓氏

允許失敗

允許站在昏暗的洪水上一句話不說

節日的意義在于

把沙子聚攏

用湯勺畫出含義深刻的竹林

我們貌似竹筍粉嫩的心

圍坐心照不宣的殘局

慶祝。找到理由

回

這樣的時刻

白晝斑駁

我的影子在墻壁上拖著

寫著別人的舊名字

我提著

彌漫的時日，稻田和黑森林

洞穴安靜

蟲子沿著水滴的音樂深入

凹凸的音符滾落

打在靈魂上

疼痛的葉子伸出，腐爛，平復

盤旋黑暗深處

死寂

我應該緊靠夏夜青絲

蛻下白晝的衣袖

撿拾時光的珍珠

串起來，做成輕快馬車

回到古代

白衣女子

青眉皓齒，不伺世間事

只待君馬嘶